第128章 論道
“山河門？趙琳琳？”
又跑了一頓距離，醉亦辰坐在台階上目光瞥向正在艱苦攀爬的白衣女子。
“誒……誰說我是擅闖山門？我是趙琳琳道友請來的貴客。”
醉亦辰打算甩掉這個瘋婆子，要不然自己沒機會離開這裏了。
“趙師姐豈會有你這種賊眉鼠眼的道友？哦？莫不是又一個垂憐趙師姐美色的登徒子？”
白衣女子一時半會追不上來，單手叉腰指著醉亦辰罵道。
“嘿，小爺我長的眉清目秀，風度翩翩，倒是你，披頭散發一臉沒有血氣的皮肉，要不是你吼吼兩聲，誰知道你是個人啊？”
醉亦辰掏出一個野果啃了兩口，甘甜的果汁充滿整個口腔，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充填著醉亦辰的身體。
好久沒有進食了……
醉亦辰這般想著，身體仿佛被掏空了一樣。
“你給我等著。”
白衣女子嬌軀一顫，咬牙切齒的低吼，看樣子是氣的不輕。
“我一直在等你啊！”
醉亦辰嗬嗬一笑，轉過身朝著山門走去。
白衣女子在後麵冷笑，跑，跑快點，進入山門就再也沒有地方跑了。
醉亦辰懶得等白衣女子，直接進入山河門找到趙琳琳豈不是更好解釋？
在石台上一個黑影健步如飛，一躍數步，不出幾個呼吸便來到山河門到場。
一座木門擋住醉亦辰的去路，準確說是一座門框擋住了，門框上掛著一塊匾，上麵印著山河門三個大字。
而門內的景象也與眾不同，其餘宗門都是一處道場，而山河門後麵確實一條崎嶇不平的小道。
伴隨著山石，河流蜿蜒曲折，小道很小僅僅隻夠兩人並肩前行，小道上的地麵都是由鴿子蛋小的鵝卵石組成的，踩上去還有嘩嘩的摩擦聲。
“有點意思！”
醉亦辰並非沒有發現異常，這蜿蜒曲折的小道大有來頭，所有的小道，山石，河流組成起來，像是一幅畫。
“好大的一座陣！”
醉亦辰瞰俯整個山河門不由驚歎道。
踏上小道享受著輕躍的嘩嘩作響聲，醉亦辰看了看護欄上懸掛的鐵鎖，這鐵鎖不知通往何處，鐵鎖的盡頭被白霧所籠罩，起初沒注意，但走了一段路程發現沒個幾步都會出現一條鐵鎖。
“何人擅闖山河門？”
山穀中回蕩著雷動般的厲喝，所有的鐵鏈突然間晃動起來，發出叮叮當當的碰撞聲。
醉亦辰瞧見勢頭不對，回頭一看那白衣女子也在身後窮追不舍，一咬牙繼續朝著小道深處跑去。
“孽畜，束手就擒，為時不晚！”
天空中再此出現一聲暴喝，同時一道巨大的法陣出現在醉亦辰的頭頂。
鐵鏈深處也隱隱約約出現數道身影，他們踏著鐵鏈而來，身輕如燕如履平地。
“我乃趙琳琳姑娘的摯友，特意前來拜訪，無意闖入山河門，請諸位明查！”
醉亦辰見跑不掉，也不打算跑，畢竟自己行事光明磊落，雖不是特意前來拜訪，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前來拜訪。
“汝為何人？”
果然，這一招還挺好用，天空上的大能立刻收了自己的神通，言語也變得溫和不少。
看樣子趙琳琳的地位在山河門不簡單，醉亦辰暗自想道。
“我乃西嶺十四弟子！醉亦辰！”
醉亦辰自報家門，雖然報出西嶺的名號一直都覺得有些仗勢欺人，但不得不說絕大部分時間還挺管用的。
“拿下！”
天空中沉疑數秒直接下令，法陣頃刻間便將醉亦辰困住，無數法則之力降臨壓得醉亦辰連呼吸都困難至極。
數十道身影將醉亦辰團團圍住，劍刃紛紛架在醉亦辰的脖子上，一切來的太突然，醉亦辰甚至覺得活在夢幻之中。
“前輩這是何意？”
醉亦辰不明所以的質問道。
“趙琳琳已經奉命前去迎接西嶺弟子，此時他們連西嶺都還沒出，你倒好，提前到了山河門？江湖歹人，西嶺弟子的名號也敢冒名頂替？”
上空傳來嗬斥地質問聲，一口咬定醉亦辰乃是一個冒名頂替的假貨。
醉亦辰頭都要炸了，還有這種事？山河門遠赴千裏之遠去迎接？
更令他毛發炸立的是該如何解釋自己從西嶺穿過一片死地直接到了山河門？
說出來不是他瘋了，那就是這個世界要瘋了。
“青木道人，此人夜間鬼鬼祟祟在外麵徘徊，我欲一問究竟，他卻做賊心虛的跑了，我才一路追趕至此。”
白衣女子朝著上空作輯，義正言辭的陳述著醉亦辰的罪惡，有模有樣仿佛一切都像她說的一樣。
醉亦辰恨得牙癢癢，百口莫辯猶如萬蟻噬心啄骨之痛。
“山河門留不了你，你還是走吧！”
上空沉默數個呼吸之後長歎一聲，言語中略帶一絲無奈和苦惱。
“為什麽？我隻是想在這裏學道，為什麽連這點機會都不給我？”
白衣女子蹙著眉宇，白皙的臉頰升起怒意，目光變得越來越淩厲。
這時醉亦辰方才看清，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毫無修為的女子，但目光中那份堅毅卻是很少人擁有的。
難怪幾個台階就累的半死不活的。
“氣海不通，你隻是一個凡人！”
上空的老者變得有些冷漠，說出這句話仿佛是一個上位者俯視螻蟻的態度。
“更重要的是你已經錯過了修行的最佳時期，以你現在的年紀很難有大作為。”
盡管冷漠，老者任然是吐露出事情。
醉亦辰嘴角冷笑，不就是嫌棄人家沒有價值嗎？氣海不通，但傳聞有大能強行打通人體的氣海，使凡人可以踏上一條修行的道路。
不過代價理所應當的巨大，即使是醉亦辰自己也認為沒有必要付出這樣的代價。
“此話差矣，我小師叔一古道人晚年才踏入修行之路，大器晚成，一路橫推諸強，一劍斬天，分地，開海，斷江，誅邪。前輩又豈能斷言？”
醉亦辰沉思半響，看著白衣女子堅韌不拔的目光十分不忍，何苦自己也曾是一個弱小的螻蟻。
“世人又有幾人譬如一古道人？”
老者一句話回懟了醉亦辰。
“世人無幾，可前輩又豈知她不是？我覺得她不是，她隻是一隻螻蟻，但螻蟻想飛上天，看日月繁星，這份堅毅，這份執著，世人依舊無幾。”
“可螻蟻終究是螻蟻，它能飛上天，是因為它很輕，大道漫漫，道心堅定者方能遨遊星宇，一覽蒼穹。雖然看似美妙，不過隻是曇花一現。”
老者似乎對醉亦辰起了興趣，不由的與其論道。
“我曾看到叢林中的焉黃的野花，也曾看到精心養殖的牡丹，雖然野花比牡丹不及萬分之一驚豔，卻活得比牡丹更加堅強，所謂曇花一現，又何嚐不是它原本的一生？”
醉亦辰心裏慶幸還好一路上有十三師兄和慧明兩個古董級論道高手，要不然他又怎麽和大能級別的角色論道。
回想起來，十三師兄的論道更加具有感染力，世上哪裏來得曇花一現？不過是窮極一生努力後的不強求。
奮力生長，奮力活著，開出竭盡所能的花朵，或是驚豔，或是焉黃，終歸凋零。
人，事，物誰又能逃得過這永恒不變的規律？
“言之有理！”
老者似乎被什麽啟發了一般開朗的回應道。
“好生伺候，待西嶺弟子來時再行發落。”
老者不再多言，但對欣賞的醉亦辰那還一點沒客氣，還要等西嶺弟子來了在發落。
醉亦辰也不掙紮，等十三師兄到了自己就解放了，更何況“”好生伺候”這四個字還挺受用的。
他看到那身影單薄的白衣女子頹廢般的轉過身朝著山下走去，那落寞的身影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醉亦辰不由得有些心酸，弱小的自己曾想過有一天變得比任何人，任何實力都要強大。
隻不過，那是什麽？
是更悲催的倒影。
踏上這條修行的路才會發現更強大的人數不勝數，相比之下真正強大就變得可望不可及。
醉亦辰則被帶到小道深處，那是一座巨大庭院，隨意的被丟棄在一間房間內，數名弟子手捏法印，一座陣法將整個房間籠罩，防止醉亦辰逃脫。
法陣威力不大，不過破了這法陣那麽整個山河門就會響起鍾鳴聲，示意有人試圖逃脫。
醉亦辰也不傻，有吃有喝的，何必自找麻煩？
待著也是待著，不如直接破鏡，進入天梏境，蟄伏在秘海境已經有許些年，自認已經在秘海境探索了許多奧妙。
加上萬生蓮，火靈芝等珍寶的加持，即使他現在不突破也撐不了多久就會自行突破。
說幹就幹，醉亦辰取出天靈液，引魂燈，不僅依靠山河門弟子布下的陣法，同時自己也布下三重大陣。
聚靈陣，誅邪陣，離魂陣。
其一，保證自己有足夠的靈力衝擊天梏境，其二，保護自己不受任何人的幹擾。
他所布下的陣法擋住大宗師片刻不成問題。
天梏境，乃是一個分水嶺。
進入天梏境就能觸碰這個世界的規則，天地法則之力。
也被修士稱之為：入門。
相對於前兩個境界，不如說它們僅僅隻是能夠進入天梏境的一個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