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別拉墊背的
穆凝聞聽,漂亮的臉上一陣灰白,轉臉盯著她,唇角眯起了陰冷,「蘇暖你不要以為你……」
「凝兒。」穆庭淡淡說道,目光更冷。
「我……」她閉上嘴巴,委屈的想要辯解,可看到那抹冷整個人頓時冷靜下來,咬住唇不再說話,只是一雙眼睛狠命的盯著蘇暖,暗自不服氣。
哼,有朝一日她一定讓這個丫頭知道她的厲害。
「穆老闆,看來您和她還是不同的,不過對於自己人,該管教的時候還是要管教的,否則等到闖禍了就麻煩了。」蘇暖挑眉斜睨了她一眼,說完挽著沈初夏就走。
「暖暖,你是不是說話太犀利了?」沈初夏僵直了身體不由小聲說道,她似乎能清晰的感到背後的目光一直盤旋在身側。
「還說呢,我問你,你剛才怎麼了?斷電了還是抽筋了?」蘇暖半開玩笑的調侃著,走進旋轉門,抬頭看到大廳內,不由加快了腳步朝著人群中雍容華貴的女人走去,「雲姨,再次見到您真高興!」
雲姨是雲清源的夫人,因為雲清源雖然無權無勢可在整個城市的影響力,她在女人圈中也頗為受人尊敬,如今作為東道主女主人,更是八面玲瓏遊刃有餘。
「你是……暖暖?」雲姨聞聽轉臉看過來,凝眉思索了片刻,眼睛中流露出一抹憐惜,過來輕輕擁抱住了她,「你媽媽出事後一直沒見過你,我還擔心呢?今天看到你這個狀態,我就放心了。」
「多謝雲姨關懷。」蘇暖感激說著,輕輕抱了抱她。這個女人的溫暖是無法抗拒的。
「對了聽說你和聿爺……呵呵,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變化太快,我就等著和你們的喜酒了,對了,這個是夏夏吧?市長千金,如今越來越漂亮了,你們兩個走在一起,完全就是一對讓人羨慕的姊妹花啊。」雲姨一把拉住她和沈初夏的手誇讚著。
「雲姨,看您把我們誇的,都要臉紅了呢,我們再怎麼漂亮怎麼能比得過您呢?您風韻獨特,婉約高貴,完全就是晚宴上的皇后嘛。」沈初夏復甦了一樣眨了眨眼睛拍馬屁。
「呵呵,看看你們倆,兩張小嘴甜如蜜,什麼樣的話經你們一說,好聽得讓人陶醉呢。」雲姨開心的笑了,嗔怪著卻頗為受用。
「雲姨,您還記得我嗎?」門口處,蘇姍姍挽著宗政澤的胳膊走進來,老遠看到和雲姨如此親密的蘇暖,心頭嫉妒,跟著走了過來親熱的問道。
「噢?」雲姨看過去臉色稍稍一變,繼而淡然笑出來,「看著有些面生,我們見過嗎?」
如此一問,蘇姍姍臉上有些掛不住,委屈的鬆開了宗政澤走過來撒嬌道,「雲姨,您看您,當時我和澤結婚的時候還邀請過您和雲伯父呢?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心裡好難過呢。」
蘇暖不由一陣噁心啊,轉臉看向沈初夏,臉上的表情抖了抖,「雲姨,您先忙,我們先進去。」
「姐,怎麼看到我就要離開啊?」她想走,蘇姍姍怎麼能同意呢?抬頭叫住了她,上上下下打量著她身上的衣服,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無奈,「姐,你不是和叔叔一起來的嗎?怎麼?是蘇家沒有資金給你買首飾還是宗政家虐待你?帶著這樣一件鑽石不鑽石,珍珠不珍珠的首飾出來,豈不是沒把這次捐助會放在眼裡嗎?再怎麼說你看在雲姨的面子上也該正式一些才是。」
哼哼,蘇暖,不是和雲姨的關係不錯嗎?她有興緻挑撥得支離破碎。
蘇暖站住腳步,淡然聽著她的話,臉上始終掛著微笑,一旁的沈初夏一聽,冷哼了一聲,剛要發話被她拉了一把。
「姍姍,你的話說得很對,可大家都知道,如今這個社會,披著羊皮的狼有多少,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偽白蓮有多無辜,越是骯髒的靈魂就越是想要用華麗的外衣去遮掩,你看雲姨,一身旗袍傳統而雅緻,簡單一串珍珠項鏈卻尊貴無比呢。」她注視著蘇姍姍脖頸上流光溢彩的鑽石項鏈,話裡有話。
「哦,姐姐的看法好奇特。」蘇姍姍噗嗤一聲笑了,笑完之後緩緩直起腰來,漂亮的眸子掃過在場所有人,「按照姐姐的說法,豈不是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靈都是骯髒的?」
蘇暖啊蘇暖,你這次是跑不掉的,與眾人為敵的滋味不好受,今天就是要讓你成為活靶子。
「這……怎麼能這樣?兩人針鋒相對話不投機,針對兩個人好了,怎麼能拉上我們說事呢?真是的。」看戲者中有人開始不滿了,低聲抱怨著。
「是啊,說話不能以偏概全,喜歡漂亮衣服怎麼了?總不能來參加捐助會穿著乞丐衣服吧,保持好形象是最起碼的文明。再說了,有錢想買什麼衣服買什麼衣服?管得著嗎?」
「看著姐妹兩人平時一定常拌嘴,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好不想讓,真丟蘇家人的臉,聽說蘇姍姍是小三的女兒呢?如今扶正了,也就登堂入室了,還嫁入了宗政家。」
……
議論聲從兩人言語到兩人的身世現狀,聲音逐漸大起來。
蘇暖環顧了一眼周圍,笑意更濃,往前走了兩步,抬手捏住了蘇姍姍脖頸間的鑽石,手指緩緩下滑落在了她真絲的禮服上,笑容逐漸收斂起來,「姍姍,說話怎麼能以偏概全呢?華麗的衣服下不一定都有骯髒的靈魂,可骯髒的東西都想用美麗來掩蓋,這樣某些人的險惡用心就不會被發現了。」
某些人?眾人的耳膜全都緊繃了,齊刷刷看過來,難道有什麼隱私要揭發?看蘇暖的神情,似乎意有所指。
「姐,你什麼意思?我們姐妹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蘇姍姍心裡沒底了,眉心凝起,握緊了拳頭,她想給蘇暖一個狠狠的耳光,推開這個賤人,可當著眾人的面,尤其是宗政澤的面,她什麼都不能做。
「什麼意思?姍姍,姐姐沒什麼意思,只是隨口聊聊,做小三,假懷孕,自己設計打掉孩子的事情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出來的,你說呢?」蘇暖嘆了口氣,「女人啊還是乾淨有點兒好,壞事做多了再漂亮的衣服都掩蓋不了,姍姍,跟著澤這麼久了還沒學會穩重?不管多著急都不要拉著別人做墊背,會被人嫉恨的。」
說完她平靜看向離得不遠的宗政澤,點了點頭,「澤,你來了?」那語氣,完全是嬸嬸對侄子的問候。
蘇姍姍頓時變了臉色,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好似石化了一般,俏麗的小臉緊繃著,拳頭微微有些顫抖。
「做小三?難道傳言是真的?還假懷孕,對了,聽說前段時間蘇姍姍懷孕了,後來掉了,原來是真的,自己弄掉的,不會吧,這麼狠心?」有人低聲說道。
「小三的女兒就是沒教養,沒看到剛才叫自己姐姐的語氣嗎?不單單是姐姐呢?按照宗政家的輩分,應該叫嬸嬸。」
「是啊,竟然把我們都拉上了,太不像話了,說的好像所有人都像她那樣有心機呢。」
……
指責的目光指向了蘇姍姍,責備的聲音毫無掩飾。
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唇微微顫抖著,半晌才平靜下來,委屈的淚水逐漸蓄滿了眼眶,打著轉落了下來,「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是姐姐,不能這樣血口噴人,在家裡對我頤指氣使也就罷了,現在是在公眾場所,大家知道我們姐妹有矛盾不是有損蘇家的名聲嗎?」
噢?看著她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半信半疑了。
「血口噴人?呵呵。」蘇暖笑了,抬頭向著周圍看去,好似自言自語說道,「我剛才來的時候還看到劉躍銘的太太呢,聽說她前段時間買了一件貂皮大衣,價格不菲呢。」
「這……」蘇姍姍臉色一變,眼淚瞬間收起,驚異的看著她,彷彿看著黑臉判官,恐懼,將信將疑,忐忑……充斥了她的神色。
「可能先進去了,暖暖,你找她啊,我去叫她?」沈初夏看出端倪,主動請纓故意大聲說道,沖著蘇姍姍挑眉。
「我……澤,我好像有些頭暈,姐,剛才是我言語不周,心情太急切了,你是姐姐,不會和我一般見識的,對嗎?」蘇姍姍簡直要氣暈了,卻不得不低頭道歉,盯著地面的眼睛里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賤人賤人賤人,今晚一定不會放過你,好,就先讓你得意一會兒,死前得意一陣子,不久你就會去見你那個冤死鬼的媽。
「姍姍,我怎麼能怪你呢?我的那點兒見識早就被你磨平了。我們還是好姐妹呢。」蘇暖眯起眼睛,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眼底透出的冷讓人不寒而慄。
蘇姍姍,她蘇暖不再是那個只知道硬來的倔脾氣,她要讓眼前的女人一點點下地獄。
「呵呵,看著你們姐妹和好我也就寬心了,暖暖啊,你是姐姐,還真不愧有姐姐的態度,我喜歡,不過,在場的各位,恐怕今晚最會穿,最得體的就是蘇暖了,大家知道她脖子上的這款項鏈有什麼來歷嗎?」雲姨在一旁看著,此時才站出來笑意盈盈的問道。
來歷?一句話再次引起了大家的興緻,全都看向了蘇暖脖間的項鏈,看似平淡有什麼特殊的嗎?
蘇暖皺眉,看向雲姨,「雲姨,難道有什麼故事?」她不懂珠寶,只知道挺簡單精緻的,既然宗政聿讓她戴著,她就順從了。
「那當然,這條項鏈來自漢代,稀少的藍玉,現在應該叫做青金石吧,漢代時僅有的一條,雕刻之後與血玉鑲嵌在一起,被獻給了漢武帝,漢武帝當時最寵愛的妃子是趙飛燕,這條項鏈就是當年趙飛燕最喜愛的項鏈,聽說她一身素白裙單單戴著這一件首飾舞蹈,若驚鴻飛掠呢。」
雲姨嚮往的敘述著,對這段歷史頗為了解。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呢?看來價格一定驚人了?」
「我說呢,宗政聿的妻子怎麼能簡簡單單就出席慈善捐助會呢?原來是另有玄機啊。」
「戴著如此貴重的項鏈卻不張揚不驕傲,蘇家大小姐有修養啊,和妹妹的膚淺相比,一下子就顯出來了。」
……
蘇暖聽著,不由握緊了項鏈墜,目光搜尋著整個大廳,與不遠處的宗政聿的眸光相撞,她精神一震。他什麼意思?
「雲姨,這條項鏈價格多少啊?」沈初夏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