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你到底要幹什麼?
「立刻準備,我要整個皇都會所的人全部覆滅,用什麼手段是你的事情,我只要結果。」穆庭冷冷的聲音猶如劃破天際的驚雷,在陽光下回蕩著,震動著沈初夏的耳膜。
什麼?讓整個皇都會所覆滅?
她獃獃的站在他身後,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驚顫的看著他的背影,眼前的男人瞬間陌生起來。原本她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善類,可最大限度也沒有想象到他會做出如此驚駭人心的事情來。
「你要幹什麼?」她喃喃問著,雙腳猶如扎住了根似的,想要移開卻無法挪動。
不,她不能讓他鋌而走險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那樣的話他就毀了。
「嗯?」穆庭聞聽,頓時止住了聲音,拿下手機轉臉看著她,眼底掠過了死亡的氣息。她竟然偷偷站在他身後偷聽?
他倏然往前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冷冷問道,「你說什麼?」她什麼時候到的?都聽到了些什麼?如果聽到了剛才的計劃,那麼她就不能留著了。
「我……」沈初夏覺察到呼吸的困難,咳嗽著用力抓住了他的手,憋紅了臉質問道,「穆庭,你到底要幹什麼?你想要毀滅整個皇都會所是嗎?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裡面有那麼多生命,我不會讓你做那些事情的。」
她果然聽到了!
穆庭手指間的力度一點點的加著,目光死死盯著她,眼底沒有絲毫放過的痕迹。
「你……」沈初夏看著他眼底的死寂,心頭一陣陣悲涼。那裡沒有一絲感情,甚至沒有一點點她的位置。
而她,竟然……
淚水不由從眼角滑落下來,順著白皙的臉頰落在了他的手腕上,她不想在反抗了,這些天思想上的鬥爭折磨著她,夜不能寐,掙扎著彷徨著,這種痛苦只有她自己能夠體會得到。
「暖暖還在裡面。」她低聲喃喃說了一句,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如果能夠死在他身邊,也許是一種心理上的解脫。
暖暖!這個名字一下子提醒了穆庭,他蹙著眉頭盯著她,半晌才意識到了什麼,手指一松,她的身體猶如失去支撐的風箏一般跌落在地上。
「帶走!」他低沉著聲音命令著,冷冷的空氣里滑過了漣漪。
「是!」黑色的商務車打開,裡面走出了兩名黑衣人,帶起沈初夏就走。
「穆庭,你不可以這樣做,你不能,如果你這樣做了,你將會萬劫不復,再也沒有了重新做人的機會,如果你有什麼過不去的事情你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的,為什麼要走極端呢?」沈初夏清醒過來,被架著胳膊向著車上走去,忍不住回頭質問道。
她阻擋不了他,任何時候都無法改變他的想法。
原來不愛就是這麼簡單,而她,剛剛如果不是提到了蘇暖的名字,恐怕就……
「閉嘴!」黑衣人抬手一掌打在了她的後腦勺處,她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也許只有失去了感覺才不會痛苦了。
黑色的商務車無聲的開走了,在正午的陽光下悄然划入了城市的車流中,無聲無息,沒有任何痕迹。
穆庭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火辣辣的太陽,眼底的冷依然凝固不化。他緩步向著會所走去,每一步都帶著霸主的威嚴和陰沉。
他要把蘇暖帶走,任何時候她都必須是安全的。
一輛銀灰色的車嗖的一聲滑過他身後的腳步,停靠在了道邊,還未完全停穩,車門打開,凌玉容從車上走了下來,回頭催促著,「宗政珏,你磨蹭什麼?能不能快一些?再不趕快走的話恐怕一切都結束了。」
宗政珏趕緊從車內走了下來,一邊鎖車門一邊跟了上來勸道,「你不要這麼激動好不好?目前你還無法確定是姍姍往你的乳液中摻雜了生髮葯,怎麼能風風火火的趕過來找人麻煩呢?」
剛剛在化學化驗室里竟然真的找到了結果,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
「不是她會是誰?我就知道這個女人太卑鄙了,這些天一直看著我冷笑,原來是偷偷對我下黑手,我是她婆婆,她竟然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我怎麼能忍下這口氣?」
凌玉容氣呼呼的說道,肺部簡直要爆炸了。
推斷下來,整個宗政老宅里,除了她和宗政珏,餘下的就是蘇姍姍和兒子了,兒子這些天一直在忙著公司的事情,不可能有這樣的閒情逸緻,那麼唯一懷疑的對象就是蘇姍姍。
一定是她!凌玉容毫不猶豫的踏上了台階,猛然間想起了什麼,趕緊拿出臨時買來的紗巾把自己的臉給包裹了起來。
穆庭看著二人的背影,微微皺眉,索性慢下了腳步。是來找蘇姍姍麻煩的?那麼接下來會有好戲看了?他不妨看完了再行動。
大廳一個入口處,蘇姍姍已經簡單處理過了臉上的傷,吃了點兒東西勉強支撐著走了出來,目光落在旋轉在場地中央的蘇暖,憤怒一下子燃燒起來,失去了理智,快步推開了人群沖了過去。
蘇暖靠在宗政聿的懷裡閉目養神,身體隨著節奏緩緩搖動著,好似催眠曲一樣,在這個喧鬧的環境中找尋著屬於她的安全港灣。
「蘇暖,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做的好事!」蘇姍姍啪的一聲扯開了她,伸手就要打人,卻被宗政聿抬手擋開了。
「你幹什麼?」他冷冷呵斥了一句,扯開的瞬間用力往外一甩。
原本就虛脫的蘇姍姍再次被大力推開,踉蹌了一下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她順勢張嘴哭了起來,「姐,我到底哪兒得罪你了?你說啊,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在蛋糕里偷偷下藥,讓我和澤吃了下了瀉藥的蛋糕,讓我們夫妻兩個……你看看,姐,你看看我的臉上,被人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都是因為你,你找人打的我。」
她指著自己紅腫的臉以及唇角的傷口,對著眾人展示著,「不管怎麼樣,姐,我們是親姐妹,任何時候不管你做了什麼錯事,我都不會計較,只因為我們是親姐妹,可是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狠心對我。爸爸現在還昏迷著,如果讓爸爸知道我們姐妹兩個彼此互掐的話,會怎麼想?」
眼淚一串一串的落下來,配合著她聲情並茂的講述,所有人的同情性一下子膨脹起來,混合著一開始聽到的謠傳,眾人的目光轉向了蘇暖。
「剛才看到蘇姍姍還好好的,一張臉還漂漂亮亮的,怎麼轉眼間就變成了這樣一副模樣?真的被人給打了?為什麼挨打,難道就是因為蘇振明把繼承權給了蘇姍姍就挨打了?」
「看來有這個可能,自古以來為了爭奪財產骨肉相殘的事情還少嗎?親生的都不行,何況是同父異母呢?」
「對啊,剛才吃蛋糕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呢。為什麼那麼大一個蛋糕單單給蘇姍姍和宗政澤兩人吃,原來其中是有蹊蹺的。不過這個蘇暖也太貪心了,難道作為宗政聿的妻子還不滿足嗎?」
……
蘇暖站在那兒聽著,臉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好似看著耍夠一般看著她表演。
「姐,我知道你因為老爸把產業給我的事情心裡不高興,可是這是爸爸的決定我也沒辦法,不過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們一起來管理家族企業也未嘗不可,我不是告訴過你嗎?」蘇姍姍繼續表演著,賣力的述說著,看著蘇暖臉上的淡定,一陣暗自仇恨。
「蘇姍姍,你不要顛倒是非。這兒是年會,不是你撒潑的地方,來人,帶她走!」宗政聿冷冷呵斥著,吩咐迅速趕來的保安。
「不!」蘇暖抬手攔住了他,唇角勾起了微笑,撩起眼帘環顧了一眼四周,「看來大家都喜歡看戲,那麼不妨多看幾場。」
「蘇姍姍,你這個該死的女人。」陡然,一聲厲呵驚起了眾人的思緒,大家的目光不由向著身後看去。看到身穿禮服快步走進的兩人,更是一頭霧水。
宗政珏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他身邊的女人是誰?為什麼要蒙著絲巾,這樣炎熱的天氣,難道毀容了?
猜疑的目光中,凌玉容衝到了人群中,一把扯住了蘇姍姍胸前的衣服,「蘇姍姍,該死的,你怎麼能這麼做?我是澤的媽媽,是你婆婆。你竟然在我的乳液里偷偷的下藥,讓我……」她憤怒的說著,猛然一下子扯掉了臉上的絲巾,露出了一張滿是黑色汗毛的臉。
「啊!」
不知誰驚叫了一聲往後倒退了一步,震驚的看著她的臉,嚇得捂住了嘴巴,什麼話也說不出了。
「你的臉?」蘇暖也不由看過去,心裡嘭的一聲跳了一下,她抬手捂住了胸口,移開了視線,頓時明白了什麼。
「媽,你冤枉我了,我怎麼能做出那樣的事情?是她,都是她,是她做的,因為想要奪取宗政家所有的產業,所以才那樣做的。」蘇姍姍臉色變得灰白了,卻依然指著蘇暖誣告著。
「呵呵,你想要推脫責任是嗎?蘇姍姍,我告訴你,這些天以來,她沒有回過家裡,你竟然說是她,難道她會隱身嗎?該死的!」凌玉容氣得肌肉霍霍跳動著,簡直要站不住了,猛然上來噼里啪啦一陣亂打,扯得她的頭髮掉了一撮有一撮。
大家看著眼前的一幕,徹底懵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誰對誰錯?
「大嫂!」蘇暖向前拉住了凌玉容,「如今這兒還是年會場地,如果有家事需要處理的話,我想最好是避開這兒比較好,而且,我這兒也有一些好戲需要播放給大家,你有興趣看看嗎?」
既然已經揭發了出來,索性就來個徹底了斷,免得蘇姍姍再次撒潑。
「暖暖。」凌玉容累得氣喘吁吁的起身,狠狠不已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蘇姍姍,。站在了一旁。
大屏幕上,此時音樂驟然停下,一個視頻開始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蘇家餐廳里,蘇姍姍手裡拿著白色的藥瓶正在往飯菜里倒著……
「啊!」
人群中爆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繼而議論聲連成了一片:
「原來是這麼回事?蘇姍姍才是謀害蘇振明的真正兇手,可是竟然反咬一口,差點兒混淆了我們的認知,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
「如今有視頻為證,她是犯了故意殺人罪,所害的人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一定要報案,要嚴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