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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已成註定

  這句似乎不帶溫度的話語問得很流暢,待赫連伊慢半拍地反應過來時,已是羞迫得一頭扎進枕頭裡,死命掐著自己的大腿,在心裡拚命進行自我教訓——


  赫連伊,你個豬腦子!這才交往第一天,就說這麼曖昧的話,懂不懂什麼是矜持?


  一腦抽就不懂矜持為何物的赫連伊還在無聲懊悔著,宮墨離格外低醇動聽的聲音響徹在耳際:「我的甜言蜜語只說給你聽。」


  鏗鏘有力的話語逐字逐句敲打進入赫連伊的耳朵里,帶著毋庸置疑的篤定,擾亂一池春水。


  遲疑了一會,把自己悶在枕頭裡的赫連伊輕輕問道:「那個…你說感情很深的人呢?」


  好吧,她承認骨子裡的霸道因子在作祟了——既然他現在是她的人,就不許惦記別的女人。


  聽到這話,宮墨離的語氣愈加凝重:「如果我說,那個有過感情很深卻沒有感情的女人,就是你,你信嗎?」


  「……」良久的沉默,赫連伊感覺到了倏然心跳驟停。


  感情很深卻沒有感情?擁有如此矛盾情感的那人…是她?那麼,該是何等經年累月,何等苦澀情深?赫連伊不敢往下想。


  「伊伊,你信或不信,有些事已是註定,我從未後悔。」


  赫連伊發現,宮墨離總是能說出很高深莫測而滿腔深情的話,而且總是撥動她的心弦。


  一旦安靜下來,就能聽到加速的心跳聲,手足無措的赫連伊只能用轉移話題這種方式最原始的方法來打破沉默:「我想知道你的那封情書裡面寫了什麼。」


  「既然你把它丟了,現在也沒必要知道。」宮墨離的語氣相當晦澀難明。


  他不介意她的曾經沒有他,但他要她的未來都是他,那封情書正是象徵著曾經與未來,

  揣測著對方的淡漠,赫連伊偏偏生出一股執拗,「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清亮的聲音帶著絲絲入扣的執著,宮墨離慢慢地輕笑出聲,慢慢地回答道:「等我們結婚了,我就把情書的內容告訴你。」


  「……」宮墨離猝不及防的跳躍性回答讓赫連伊一時之間無言以對,但心裡牢牢記住了這個約定。


  感受到對方沉穩呼吸間的漠然,宮墨離低沉地開口:「伊伊,我想,你還不了解我,心裡會有些彷徨、有些不確定,但我很確定我要的是什麼,你害怕就告訴我,我盡量不逼你。」


  「……」赫連伊再次咬唇沉默。


  他的一語中的、他的小心翼翼、他的強勢篤定、他的溫柔耐心……讓她有種被珍視的強烈感覺,即使不是面對面,也能怦然心動。


  又是靜默了好一會,宮墨離沉聲說道:「伊伊,要是你沒話跟我說,我給你慢慢接受我的時間,畢竟那麼多年都過來了。」


  「嗯。」赫連伊輕輕回答道,她的心真的很亂,需要時間去梳理。


  「希望不要太久。」宮墨離輕輕嘆了口氣,柔聲說道,「早點休息吧,我明天過去找你。」


  興許是多年來在政界養成從不拖泥帶水的作風,宮墨離說完道別叮嚀后先行掛斷了通話。


  「我話還沒說完就掛了電話,什麼人啊這是。」赫連伊瞅著微微發燙的手機幽幽抱怨。


  兀自不爽完,赫連伊不自覺地回味著剛剛通話的所有內容,心潮澎湃的感覺久久沒有平復。


  如果他心裡的人一直都是她,那麼,從高中送情書那時到現在,已是十多年的光陰,那麼長久的痴戀,讓她受寵若驚。


  當一個人不受控制地興奮時,就會輾轉反側,徹夜難安。初戀中的赫連伊就是如此,撲騰下床把某人的資料研究了好幾遍,活似要看出朵花來,結果基本上能把簡單的資料倒背如流了,就各種角度看那不易察覺的五個字水印,看著看著就各種不爽自己——


  「都27歲的老姑娘了,還在這裡發春,真是夠了!赫連伊,你給我睡覺去!」


  兀自折騰了好一會,春心萌動的赫連伊逼著自己躺床睡覺,對著天花板…拚命念催眠大咒:「趕緊睡覺,熬夜有了黑眼圈就醜死了!」


  結果還是格外清醒,清醒的副作用就是很想把擾她難眠的某人狠狠揍一頓,轉念想到自己貌似武力值不夠,只能狠狠地…砸枕頭……


  估計是折騰累了,赫連伊終於進入了夢鄉,嘴角微微上揚。


  原來,談戀愛的感覺如此…甜蜜。


  翌日,身穿雪紡短袖短褲,扎了個別緻的髮型,看起來格外端莊美麗的赫連伊八點左右出門了,臨走時交待去趟公司上完班就去『相親』。


  家裡三隻不知情人士看著赫連伊似乎心情舒暢,不禁微微納悶——


  上官暖習慣性輕撫大肚子,看著赫連伊步調輕快地走出家門,向著坐在旁邊的粘人丈夫抬眸問道:「怎麼感覺伊伊今天有點不一樣?」


  「是有點不一樣,很少那麼早主動去公司上班,還換了髮型。」觀察入微的赫連惟輕聲附和,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膝蓋。


  聽到這話,上官暖突然借題發揮:「你以為是你啊,每天翹班。」


  「我翹班不也為了照顧你,沒良心的丫頭。」赫連惟涼涼道。


  正當扁著嘴鬱悶的上官暖想要出言反駁時,坐在對面的赫連森看著自家哼著不知名小曲走近的老婆,嗓音低沉地飆出一句話:「你媽咪從昨晚開始也不一樣了。」


  耳尖的雲沐晨感受到三束灼灼的目光,再聯想起某人方才薄唇微動,當即狐疑問道:「是不是你爹地說我什麼壞話了?」


  「沒有。我們只是納悶伊伊今天有點不一樣了。」善良的兒媳很適時地轉移話題,「前兩天相親都是一臉不耐的。」


  說到這個,答應保密的雲沐晨當即淡然笑語:「呵呵…說不定那丫頭想開了,想要早點找一個。」


  聽著如此冠冕堂皇的回答,赫連森涼涼地問了一句:「那你從昨晚到今天興奮個什麼勁?」


  「我就快有盼了多年的女婿了,就不給我開心一下?」雲沐晨幽幽不爽道,「我興奮還礙你事了?」


  ……


  某媽堅守不讓某爸知道實情的原則,為光明正大出去『相親』的女兒做極力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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