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假裝懷孕

  陳庭芳被她打懵了,緊接著,怒不可遏,「你這個畜生,你居然敢打我,我是你媽媽!」


  「你給我閉嘴,我沒有你這種狠毒的媽,你罵我是畜生,我看你比畜生還不如!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女兒,那你有沒有為我考慮過,你居然把江天豪家暴我的視頻傳到網上,還讓人爆料說我長期被他性/虐待,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會造成什麼後果?」


  葉紫蘇歇斯底里地怒吼,憤怒已經膨脹到極點,她當初跟江天豪達成協議,她不會曝光家暴視頻,而江天豪也不能將她們母女的作惡證據曝光,現在,等待她的將是江天豪的報復!


  她突然獰笑,「你不是想生下這個孩子嗎?好啊,我看你怎麼生!」


  話音剛落,她用力推了一把陳庭芳,陳庭芳站立不穩,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陳庭芳痛得咬牙切齒,裝模作樣地捂著肚子,「紫蘇,你冷靜一點,那個視頻,不是我曝光的,你真的錯怪我了!」


  「不管你怎麼狡辯,都沒有用的。」葉紫蘇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面前,等待她下出血,失去肚子里的孩子。


  陳庭芳知道她的意圖,假惺惺地叫道,「哎喲,好痛,我的孩子,紫蘇,快點打電話叫醫生……」


  「嘻嘻,孩子流掉才好呢……」


  葉紫蘇等了許久,沒有等到血流成河的場面,她冷笑一聲,蹲到陳庭芳面前,「普通孕婦摔一跤都有可能出血,你這個高齡產婦摔一跤卻毫髮無傷,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你在假裝懷孕,我沒有猜錯吧,嗯?」


  陳庭芳臉色一變,葉紫蘇證實了猜測,嘲諷道,「我就說嘛,這麼多年都沒懷孕,紀博文要跟你離婚的時候,你就懷孕了,這得多好的運氣啊。」


  陳庭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咬著牙道,「我是真的懷孕了,這個孩子皮實,才沒有被你害死。」


  「哼,本來就沒有指望你會承認。」她會在紀博文面前拆穿她的!


  家暴視頻被宣揚出去之後,江天豪的日子更加不好過,被男同事們嘲笑,被女同事們視作洪水猛獸,甚至被鄰居們指指點點,他將這一切都算到了葉紫蘇的頭上,他要報復。


  漆黑的夜晚,天上有星辰在閃爍,紀雨綺擰著手袋,獨自走在帝都大學的林蔭路上,一道挺拔的身軀突然從樹林里走出,擋在她面前,沉聲叫道,「雨綺……」


  紀雨綺雖然膽子不小,但突然冒出一個人擋在自己面前,還是吃了一驚,她眯著眼,借著昏暗的燈光打量來人,他衣冠楚楚,英俊的眉眼間帶著明顯的疲憊,下巴上已經冒出青色的鬍渣,看得出,最近過得很糟糕。


  她面無表情,淡淡道,「江先生,有何貴幹?」


  江天豪手指握緊公文包,向前一步,「雨綺,我們就算做不成戀人,也是朋友,何必對我這麼冷漠呢?」


  紀雨綺退後一步,下頜微微抬了抬,「不要靠這麼近,我聽得到你說話。江先生,請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他討厭她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傲慢的眼神,額頭的青筋跳了幾跳,竭力剋制住怒火,沉聲道,「雨綺,我知道你恨我,我真的很後悔,當初沒有拒絕葉紫蘇……直到前不久,我才知道她心腸歹毒,做了許多傷害你的事情……」


  紀雨綺挑了挑眉,這是想要借刀殺人,利用她對付葉紫蘇,不錯哦!她輕聲笑,「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我跟紫蘇是好姐妹,她怎麼可能會傷害我呢?」


  江天豪從公文包里掏出一枚U盤,「這是葉紫蘇和她母親密謀傷害你的證據,裡面還有她們的談話。」


  紀雨綺瞥了一眼他手中的U盤,並沒有伸手接,面無表情地說道,「既然你早就得到證據,為什麼現在才給我?」


  江天豪面帶愧色,「對不起,那個時候葉紫蘇跟我還沒有離婚,她懇求我原諒她,還說再也不會傷害你,所以我就想給她一次機會,但是現在,她又回到紀家,我擔心她再繼續傷害你,所以才把這個東西交給你,想讓你提高警惕,不要再被她傷害。」


  真是完美的借口啊,只可惜,紀雨綺不需要那些證據,她也不想被江天豪利用。她微微一笑,「那真是多謝你的關心了,我會提高警惕的,不過,那些證據,我並不需要,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江天豪咬了咬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語氣急促,「雨綺,難道你就不好奇,葉紫蘇到底做了什麼事嗎?難道你就甘願被她算計,被她傷害嗎?」


  「那是我的事情,不勞你超心。」紀雨綺盯著他的手,目光冷厲兇狠,這是他不曾見過的她,心底竟然升起莫名的寒意,訕訕地鬆開手。


  就像被髒東西沾染了一般,紀雨綺很自然地伸手拍了拍被他抓過的地方,不再多說,徑直從他身邊越過。


  傲什麼傲,不過是被他甩掉的破鞋!江天豪雙目緊盯著她遠去的背影,憤怒地握緊了拳頭,對紀家的仇恨,對紀雨綺和葉紫蘇的仇恨,不斷地聚集,膨脹到了頂點。


  紀雨綺不上鉤,江天豪只好自己出手,將陳庭芳母女作惡的證據送到紀博文面前,紀博文由憤怒到隱忍,只要陳庭芳的孩子一出生,確認孩子非他的種,他將立刻與她離婚,將那對禍害母女趕出紀家。


  而陳庭芳母女還不知情,只顧著爭鋒相對,互相拆台,好不熱鬧。


  紀博文眼不見為凈,懶得管她們,紀雨綺巴不得有人給陳庭芳添堵,當然也不會阻止,只有暗中火上澆油的份。


  這天,剛好周末,除了葉紫蘇,大家都在。


  紀雨綺在花園裡給薩摩耶洗澡,紀博文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陳庭芳坐在旁邊看韓劇,拿著紙巾哭得稀里嘩啦,紀雲翰低頭玩手機,聽到陳庭芳低聲抽泣,不屑地撇了撇嘴,不知道那種催淚劇有什麼好看的。


  就在這時,葉紫蘇領著一名頭髮花白的老醫生走進客廳,眾人都抬頭看她,她笑著說道,「紀叔叔,媽,這是李醫生,李醫生是應城最有名的老中醫。媽,你這段時間妊娠反應太厲害,什麼都吃不下,我看著可心疼呢,所以特意請來李醫生,幫你看看。」


  陳庭芳連忙將臉上的淚痕擦乾,不自然地笑了笑,「紫蘇,你這麼關心媽媽,媽媽很開心,不過,我現在好多了,不用再麻煩李醫生。」


  「那哪裡行,懷孕是大事,更何況媽媽你是高齡產婦,風險更大,就不要再推辭了,李醫生,麻煩你幫我媽媽看一看吧。」葉紫蘇請李醫生坐到陳庭芳對面,然後笑眯眯地說道,「媽,把右手伸出來,讓李醫生幫你把把脈吧。」


  陳庭芳心裡暗罵,早知道自己生下一頭白眼狼,還不如一生下來就把她掐死。


  「真的不用了,我有點困了,想上樓休息一會兒……」陳庭芳剛站起來,還沒來得及逃走,紀博文突然說道,「庭芳,既然李醫生已經來了,總不能讓他老人家白跑一趟,就讓他把把脈,給你開幾副保胎葯吧。李醫生,您請。」


  李醫生點點頭,「紀太太,請把你的右手伸出來。」


  陳庭芳一時心急,找不到借口,避開他的手匆匆往後退,膝蓋撞上沙發扶手,身體一個趔趄向著地板撲去,她一咬牙,狠下心,打算以手臂作為支撐點摔倒在地,最好是蹭破皮,弄點傷口出來,將把脈的事情糊弄過去。


  豈料,一雙手臂穩穩地扶在她的後背,將她整個人托住,紀雨綺溫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陳阿姨,您還好吧?」


  陳庭芳笑比哭難看,「沒事沒事,幸虧有你扶住我。」


  「可不是嘛,你現在懷著寶寶,可要小心一點兒。」紀雨綺甜甜地笑,「陳阿姨,李醫生都等你半天了,快伸出手讓他瞧瞧吧。」


  「是啊,媽,您可不能辜負了我的一片孝心。」葉紫蘇明明在笑,看在陳庭芳的眼裡,卻比毒蛇還可怕。


  幾雙眼睛全部都交織在陳庭芳的身上,眾目睽睽之下,她沒有選擇,也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只能顫顫驚驚地伸出手。


  李醫生將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閉上眼,細細感受一陣,緩緩睜開眼,臉上浮現一抹無奈,難怪這位太太不肯讓他把脈。他搖了搖頭,說道,「紀先生,紀太太並沒有懷孕,李某還有事,這就先告辭了。」


  紀博文臉色變了好幾變,最終恢復平常,吩咐管家送客。


  李醫生離開之後,客廳氣氛瞬間凝滯。


  陳庭芳如坐針氈,幾次想要開口,但目光觸及到紀博文黑沉沉的臉,到嘴邊的話又強行咽了回去。


  紀博文並沒有如葉紫蘇所料大發雷霆,也沒有說任何指責的話,而是徑直拿起電話,通知律師趕到紀家。


  通知律師,自然是起草離婚協議的事情,陳庭芳臉色煞白,聲音尖利地叫道,「博文,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紀博文眉宇間俱是疲憊,揮了揮手道,「你不必多說,等律師來了,我們再坐下慢慢談。」


  葉紫蘇見大功告成,唇角勾起滿意的弧度,她知道讓紀博文和陳庭芳離婚,自己也討不到好處,不過,無所謂,她就是不想讓陳庭芳舒坦,憑什麼蕭一寒因她而死,自己因她名譽掃地,而她還活得滋潤無比?

  紀雨綺和紀雲翰悄悄對視了一眼,找借口出了門。


  姐弟倆一人騎著一輛腳踏車,在涼爽的秋風裡慢悠悠並肩而行,紀雲翰想到什麼,賊兮兮地笑起來,「老姐,葉紫蘇被江天豪家暴的視頻是你傳上網的吧,你從哪裡找到的?」


  紀雨綺一頭長發隨風飛舞,眨了眨眼,笑道,「當然是從陳庭芳那裡偷來的,怎麼樣,我這招栽贓嫁禍,做得漂亮吧?」


  紀雲翰一手扶著車龍頭,一手豎起大拇指,笑道,「幹得漂亮,不愧是我老姐!」


  兩人的笑聲回蕩在山道上,金黃的落葉在半空中飛舞,兩輛腳踏車在這童話般的美景里悠然而行,駛往天際的夕陽。


  孩子們都離開之後,陳庭芳跟著紀博文進了書房,還想挽回他們的婚姻,紀博文意志堅定,不肯聽她所謂的解釋,更不想再維持這段婚姻。


  律師很快趕來,表示陳庭芳出軌,是過錯方,在法律上無過錯方可以要求過錯方少分或者不分財產。


  紀博文念著舊情,並沒有做得那麼絕情,提出將全部財產的三成分給陳庭芳和她的女兒。


  就是這三成,也夠陳庭芳和葉紫蘇舒舒服服過一輩子了,但是陳庭芳野心大,對財產分割並不滿意,既然雙方都撕破臉皮,她也不再裝什麼溫柔大度,堅持要求平分財產。


  紀博文當然不同意,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是要留給女兒和兒子,怎麼能白白送給陳庭芳一半!

  陳庭芳冷笑,「我嫁給你這麼多年,幫你操持家務,照顧孩子,還要陪著你應酬交際,幫你開拓生意圈,你今天的成就,也有我的功勞,我要求一半的財產,那是我理應得到的。」


  紀博文被她無恥言論的氣得火冒三丈,怒道,「家裡這麼多傭人,什麼時候需要你親手操持家務?照顧孩子,哼,你還好意思提,你幾次三番陷害雨綺和阿翰,這筆賬,我還沒有跟你算!就憑你天天打麻將,逛街做美容,也算應酬交際?說出來別讓人笑掉大牙!三成財產,多一分我也不會給你!」


  被他當著律師的面一陣痛罵,陳庭芳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好在臉皮厚,她很快又鎮定下來,淡淡道,「好啊,既然我們雙方協商不成,就法庭上見吧,看看法官到底站在誰這邊。」


  紀博文大怒,一拍桌子道,「好,法庭見就法庭見,我還怕你不成!」


  因為財產分割的問題,紀博文和陳庭芳徹底撕破臉皮,兩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但每天說過的話不超過三句。


  葉紫蘇很有自知之明,行事低調起來,不再在他們兩人跟前晃悠,惹得他們厭煩。她白天到學校上課,晚上就到夜店消遣,沉淪在紙醉金迷之中,麻醉自己的神經,想要藉此忘記蕭一寒。過去那個外表清純白蓮花女神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是一到夜晚就妖嬈綻放的鬼魅妖姬。


  她每天化著濃妝,穿梭在熱鬧的酒吧和夜店,和不同的人調/情,和不同的人上船,在不同的地方醒來,起初,這種生活讓她覺得很刺激,慢慢的,她開始覺得空虛,好像失去了方向的小船,在大海里漂泊,曾經為她指明方向的男人已經不在,只剩下她一個人,絕望到底。^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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