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姐弟

  如果她是那塊璞玉,那麼就由他來慢慢將它打磨成一粒珍珠。


  而後來,事實證明,他今天的選擇沒有錯。余羽墨就是一塊貨真價實的璞玉,在以後的日子裡發光發亮。


  「喂,蒲明松,看我給你帶了什麼,是你最愛吃的……」余羽墨面試完畢,就立刻衝到醫院去看生病的蒲明松,還帶了他最近他最愛吃的豬腳粉。


  在某一次余羽墨無意間帶了一份給他。後來的日子,他每天都纏著余羽墨,要他給她帶好吃的豬腳粉。


  余羽墨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以前凌亂無比的病床,此刻正整整齊齊。乾淨整齊得讓余羽墨懷疑這幾天凌亂的病床,胡鬧的的小孩兒,只是一個夢。


  余羽墨面對這樣的場景,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最後她去前台問護士,護士告訴她蒲明松已經走了。今天早上他哥哥來接的人。


  「原來他是有家的人啊,原來他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啊。」余羽墨心裡一陣又一陣的失落。


  這幾天,忙忙碌碌的求職經歷,和逗比蒲明松的陪伴,讓余羽墨暫時忘記了厲北爵那天晚上對他的傷害。


  所以,現在余羽墨突然聽見蒲明松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她心裡說不出的失落感。原來,無論如何,還是只有自己一個人,看來真的不能依賴一個人,因為不會有一個人會永遠陪你走下去。


  就在余羽墨胡思亂想的時候,開始懷疑自己,懷疑人生的時候。護士小姐的一句話讓她瞬間破功。


  「蒲先生離開的時候,叫我轉告余小姐一句話。他說「不要以為自己自由了,我的傷是你造成的,接下來你還是必須要接受我的打擾」。聽到護士小姐的話,余羽墨什麼感動感傷全都沒有了,只剩哭笑不得。


  巧的是,下一秒,蒲明松特有的來電鈴聲響起。


  「喂,幹嘛?不知道別人在忙嗎?總是不分時間就隨便打電話過來。」余羽墨聽到來電鈴聲就知道是誰了,沒好氣的說道。


  這奇葩的來電鈴聲還是蒲明松在聽見余羽墨老土的「叮鈴叮鈴」的鈴聲,給自己設的,還美其名曰「他的鈴聲必須對得起他的長相」,惹得余羽墨直翻白眼。


  「喂,你怎麼了,大姐?你不開心啊?是今天面試不順利嗎?是誰,你告訴我,我幫你削他。」余羽墨對這樣的話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以為你是李小龍還是成龍?動不動就削人,你以為你打得過幾個人。」余羽墨不和他客氣,還不客氣地打擊他。


  「喂,大姐。你可別小瞧我,我可是跆拳道黑帶。」蒲明松聽見余羽墨不屑的話語,心裡超級不爽。


  「哦,跆拳道黑帶哦。跆拳道黑帶還被打的鼻青臉腫?跆拳道黑道還被打的昏倒?跆拳道黑帶還被打的在病床上躺了這麼多天?」余羽墨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一下一下地戳著蒲明松的傷口。


  「喂,沒良心的歐巴桑大姐,我那是為了救你唉,再說我當時喝了那麼多酒,對方還有那麼多彪形大漢,別說李小龍了,就是孫悟空來了也不定能打得過。」


  蒲明松聽見余羽墨嘲諷的話,怪叫起來。


  聽見那邊的怪叫和幼稚的話語,余羽墨在電話這頭嘴角不自覺上揚,蒲明松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讓人的心情變好的的魔力。


  這讓從小缺少親情的關愛的余羽墨感覺尤其溫暖,她真的把蒲明松當做自己的弟弟,蒲明松讓她像個小孩兒一樣,可以在上一秒開心地大笑,可以在下一秒生氣地怒吼。


  但無論她做什麼,他都不會和她生疏,該嘲笑還是照樣嘲笑,該討好就放下所有面子討好。


  蒲明松就是這樣,表面看起來弔兒郎當,嬉皮笑臉,實際上他心裡很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他不是那種毫無分寸的人。


  短短几天,余羽墨和蒲明松的感情算是突飛猛進。以前受過情傷的余羽墨現在習慣性地對所有感情都保持著一份警惕,除了厲北爵,可是他……


  而蒲明松則十分主動,撒嬌撒野撒潑……信手拈來。剛剛好又是在余羽墨心情低落之際,余羽墨就更加容易和她親近了。


  兩人又調侃了了幾句,隨後在蒲明松一聲高過一聲的「記得給我打電話啊,不要忘記了」中,余羽墨掛斷了電話。


  余羽墨掛斷電話之後,握著微微有些發燙的手機,靜靜地帶了一會兒,她不知道接下來又該做些什麼來讓自己忙碌起來,來忘掉家裡的那個人。


  余羽墨在醫院門口站了一會兒,決定回家。這是她必須要面對的。也是他逃避不了的。


  ……


  「小姐,你回來了啊?」管家突如其來的大嗓門,讓剛準備進門的余羽墨嚇住了,心想這管家今天是怎麼了,以前自己回家也沒見他這麼激動。可是他一進屋,就知道管家在激動什麼了。


  「嘭」聽見管家突如其來的激動的聲音,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喝著咖啡的厲北爵幹了人生中最丟臉的事情之一。他手裡的咖啡直接灑落在客廳鋪好的棕色地毯上。


  還好周圍沒有什麼傭人,即使這一幕有人看見,也不會有人敢把這段記憶在頭腦中保持到三秒。因為他們都知道,厲北爵最近心情很不好,是真的很不好,不是假的很不好。


  導致余羽墨一進屋子,就看里厲北爵狼狽地擦著自己臟掉的褲子。可是余羽墨似乎並不想要理他,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徑直上了樓。


  厲北爵看見余羽墨今天的打扮,清純極了。再加之餘羽墨這幾天休息不好,臉蛋顯得格外蒼白。看起來真是我見猶憐,讓厲北爵心疼極了。


  厲北爵默默地跟在余羽墨的身後,進了屋,順手鎖上了門。


  余羽墨今天很累,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動靜。她走近更衣室,脫下黑色外套,接著是白色襯衣,黑色文胸……


  「啊……」突然腰上多了一道溫熱的力量,余羽墨低叫了一聲。


  「你幹嘛呢?放開我!」意識到身後的來人是誰,余羽墨不悅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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