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破山指
夢境的自己，仿佛不知何為疲倦，一遍遍的演練著山卷指法。
姬風看著夢境中的自己，神色複雜。
像是有種隱隱約約的熟悉之感。
這種感覺，轉瞬即逝。
仿佛冥冥中有種無形的力量，抹去了曾經的記憶。
他搖了搖頭，凝神專注，靜靜看著夢中人施展武學。
一遍又一遍。
他不由自主的按照神識裏山卷的記載，也開始修習破山指。
然而一遍還未完成，他便有些驚訝的發現，夢中武學，與記憶的武學..有些出入。
失之毫厘，謬以千裏。
僅僅是幾處細微的改動，便與記憶裏的破山指大相徑庭。可姬風隱隱約約感覺，夢中演練的武學，卻是比記憶中的……威力更加強大！
姬風仔細的觀察夢中人影經脈運行軌跡，不由得也在體內一遍遍的循環、
直至完美。
隨後，他隨著身影起身，完美循環過一遍的破山指，輕輕點出。
毫無反應。
姬風愣了一下，旋即輕笑道：“這隻是夢境而已，怎麽可能會造成傷害呢。”
旋即，他的瞳孔一縮。
剛剛他點過的那處，居然出現一絲波動。
驚得他目瞪口呆。
時間流逝，當姬風準備再施展一次指法之時，突然失去了意識。
而此刻，天已清晨。
姬風揉了揉眉心，渾渾噩噩的從睡夢中醒來，腦海裏還是一片混沌。他伸了個懶腰，正準備起來繼續承受瀑布擊打之時，突然記起來睡夢中的修煉。
他看了看手指，又想起那仿佛現實一般的修煉，將信將疑。
猶豫了一下，他緩緩起身，按照夢中那一夜無數次的經脈運行，催動元氣。五氣合一，對著麵前石塊，一指點出。
嘭！一聲悶響，姬風看到麵前隻是破了個小洞的石塊，悻悻然地收回了手指：“我就知道，這個夢肯定是假的。真是天妒英才，我不就太過於想修煉了麽，居然搞了這麽個莫名其妙的夢來……”
姬風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隻見這塊足以堵住山洞的大石，緩緩蔓延出蜘蛛網般的裂紋，旋即轟然破碎。
他的腦海裏不由得想起來一段被忽略的話語：破山指，不在其鋒，而在其八重暗勁。暗勁疊加爆發，足以從內向外，崩潰磐石。
“原來，這才是指法的精髓。”姬風喃喃道，旋即愕然發現，隨著那一指的點出，身體裏的元氣幾乎空了一大半。
“怎麽我修煉的武學，都是些耗元氣大戶..”
他有些無奈，盤膝而坐，開始靜靜的吸納天地元氣。
日複一日。
姬風白天修煉山卷，晚上打坐恢複元氣。隻不過讓他有些可惜的是，自從那一晚後，神秘的夢境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若是每夜都能在夢境中修煉，或許我早已成為出雲強者了吧。”姬風自語，不由得嘲笑自己人心不足。可自從他五氣合一，隱隱進入了五氣境巔峰之後，對那更上一層的出雲境界，卻沒有絲毫感應。
仿佛是缺了什麽東西一般。
他有種預感，不尋找到正確是途徑，單憑吸納元氣，是無法突破到出雲境界的。
“修行事了，看來是時候去一次演武堂請教長老了。”姬風暗暗思索，旋即身法不停，再度衝入瀑布中。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在此地待了大半個月了。從一開始剛進入就被水流砸出，到現在可以在水流中堅持一炷香時間。姬風看著慢慢漆黑如鐵的皮膚，欣喜不已。
“按照這個速度，再過一個月，我的煉皮之法就能小成，進入鐵皮境了。看來，在這個地方修行，還是很有效率的。”姬風自語。
傍晚時分，姬風在瀑布中鑽了出來，穿上衣物，準備去狩獵一級妖獸。
“來了這兒這麽久，還沒有去狩獵妖獸練練手呢。看看運氣怎麽樣，沒準今晚就能改善晚餐了呢。”想起這幾天隻靠吸納元氣來抵禦饑餓，姬風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怎麽沒想到可以烤妖獸吃這件事呢……”
他小聲嘀咕著，旋即身形猶如靈猿，閃爍在山林間。
而在瀑布的不遠處，一道路過的黑衣身影若有所察，盯著瀑布的方向看了半天，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過去探查一下。
而斜落的夕陽光輝，恰好照亮了黑袍之下被遮擋的麵容。
雖然有著傷痕殘缺，但還是依稀看得出男子的本來麵目。
…
瀑布不遠處，姬風行至一處叢林間，發現泥土上有著妖獸活動的痕跡。他翻身匍匐，按了按幾處爪印，發覺泥土還是鬆軟的。
“應該就在不遠處。”姬風心裏有了判斷，旋即悄悄地向著前方行去。
一處岩石上，一隻通體漆黑的豹子趴在岩石上假寐，仿佛睡得很香，對周圍毫無覺察一般。但它的眼睛，時不時的眯起一抹亮光，說明它正在安靜的等著獵物上鉤。
“狡猾的畜生。”循跡趕至的姬風悄悄地匍匐在遠處，靜靜的觀察著這隻黑風豹，腦海中迅速回憶起家族中演武堂武者給他講述的知識：“黑風豹，防禦和攻擊皆是不高，不算是一級妖獸裏最厲害的存在。但要注意的，也隻能注意的，便是它的速度。”
“它的速度，在一級妖獸中是最為迅捷的。”
“很少有人能捕捉到完整的黑風豹，原因就在這裏，能捕獵它的武者，速度皆沒有它快；而境界高的武者，卻又不屑於捕捉它。由此種種，這黑風豹也算是妖獸中比較難纏的，畢竟它打不過可以跑嘛。”
“看來對付它，隻能一擊必殺。錯過了第一次機會，這隻警覺的畜生定會逃跑。”回憶了一下之前的記憶，姬風暗暗思索，迅速拿定了主意。
他將腰間刀鞘解下，元氣灌注其中，旋即向著那隻假寐的黑風豹，狠狠揮了出去。
古樸的刀鞘順勢砸去。
假寐的黑風豹一驚，化作一道黑芒迅速閃到一邊，轉頭望去，發現隻是一隻刀鞘，旋即氣得暴跳如雷，陣陣嘶吼。
而在它怒火焚燒之際，一根閃爍著土黃色光芒的手指，穿過層層疊疊的樹木，在它猝不及防之際，輕輕點了下去。黑風豹毛發皆豎，怒吼一聲，體內元氣迅速聚集到了頭頂，希望可以暫且抵禦一下攻勢。
它的眼珠轉動，閃動狡黠的光芒。
仿佛下一刻就能趁機反噬一般。
手指的主人輕笑一聲，元氣湧動，數道勁氣疊加，點在了黑風豹的額頭之上。
黑風豹呆了一呆，眼神迅速灰暗，眨眼間便倒在了地上。
它那用著元氣防禦的頭骨，依舊堅硬。
但頭骨後麵，則是一片粉碎。
指法有曰：勁氣爆發，無堅不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