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純情的男人
夏歡將食材放進了冰箱裏麵，冰箱裏麵的東西放的很規整，不想她跟明清的冰箱，裏麵也許還放著幾個月前的外賣。
他貌似很喜歡檸檬，冰箱裏麵也放著兩個切成一半的檸檬，還是很新鮮，裏麵的味道也沒有過多的竄味，帶著淡淡的檸檬香氣。
她剛要打開冰箱的冷藏櫃的時候，一隻手擋在了自己的前麵，沈恒彎著腰，說道：“不是你要做菜嗎，食材已經給你清洗好了。”
“是嗎？”夏歡鬆開了手，看了一眼廚房的位置，“放心，我今天一定給你一頓豐盛的大餐。”
當她走到了廚房的位置的時候，沈恒拿起地板上麵的肉放進了冷藏櫃裏麵，櫃子一打開，一股冷氣襲麵而來，裏麵赫然放著兩袋紅色的液體。冰箱門被關上了，他拿掉鼻梁上的眼鏡，放在了桌子上麵，沒有鏡片的遮擋，那雙眼睛更加的溫柔，正好遮擋了眼底的戾氣。
夏歡對自己的廚藝一向很自信，一個小時不到，桌子上麵已經滿滿的一桌食物了。
貪吃的小豬嗅到了美食的味道，在夏歡的腳邊蹭來蹭去，討要著食物，但誰讓它是沈恒最喜歡的寵物豬呢，東西是不能亂吃的。
她抱著它，小豬仿佛知道討好了眼前的人，一定會有大餐吃，在她懷裏麵撒著嬌。
夏歡掃了一眼正在布置餐桌的沈恒，說道：“主人是一個禁欲係的謙謙君子，怎麽養的寵物就這麽好色呢。”她點了點小豬的腦袋，“現在知道你是一隻公豬，男女有別，你最好離我遠點了。”
沈恒坐在她對麵的位置，聽到她的話，臉頰微紅。
夏歡似乎特別喜歡逗他，平時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她隨便講了幾個段子，這個人就招架不住了，現在難得還有這麽純情的男人。
她將小豬放在了地上，抬頭看著沈恒，眼睛眨了眨，問道：“是不是很合胃口？”
他點了一下頭，之前吃過她的手藝，不討厭。
夏歡雙手放在了桌麵上，重新打量了這個房間，雖然房間設計的風格簡約大氣，符合現在年輕人的理念，但就是太簡單了，每個地方都很幹淨，沒有生活的氣息，就像一個隨時都可以收拾完行李離開的暫住地。
“你是租房的？”
“買的。”
“看起來好新，你應該搬進來沒多久吧？”
“一年前搬進來的。”沈恒見她有些失神的模樣，問道：“之前在醫院照顧你的律師是你的朋友。”
“她叫明清，”夏歡咬了一隻蝦，猛的抬起頭，說道：“你不會看上她了吧？”
“看上她什麽？”他路過一絲錯愕，似乎慢了一拍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不是章平的律師嗎，你是周茜的心理醫生，你們不會有矛盾嗎？”
夏歡鬆一口氣，明清長得明豔嫵媚，走在大街上就是一個小妖精，她就擔心沈恒被她的外貌遷走了，那她就悲劇了。
“我又不是周茜的主治心理醫生，再說了我的工作就是治療周茜的心理疾病，她要是真的故意殺害了章平，難道我還要幫她造假。我隻會站在事實真相的一麵，而明清是章平的辯護人，需要為章平獲得最大的利益，她不用準確的區分好人與壞人，打好官司才是她的本職工作，我們兩者並沒有矛盾。”
“我想你們應該是很要好的朋友，才會如此信任彼此。”他眸色寵溺，語氣中帶著一絲的欣慰。
“我和明清就是冤家關係，”提到明清，讓她想起她之前一直說的簡赫的錄像帶，沈恒之前也說過，她看著他問道：“你之前有看過簡赫在治療周茜的心理的時候，錄了視頻？”
“……嗯。”
“既然你看過她錄視頻，是不是也聽到了她在治療周茜的時候說的話？”
“她們的對話很輕。”
夏歡有些失望，隨即抬起頭，盯著沈恒，猶猶豫豫的。
“你想要問什麽？”
“我先聲明，我不是那種故意說別人壞話的人。”
“你的問題是？”
“簡赫待在醫院裏麵大概也有一個多星期了，你對她的印象怎麽樣，或者說你覺得她這個人怎麽樣，有沒有讓你覺得奇怪的地方？”
“你跟她待得時間不是更長？”
夏歡托著腮，“我覺得簡赫有些奇怪，所以我想要知道她對周茜治療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麽。”
“你要她的錄像？”
“對，我一直對她充滿好奇，但是她每次過來跟我說話的時候，我喜歡躲開，並不想跟她有過多的交集，仿佛她跟我再多少一句話，我就要倒黴。”她說出來自己的猜想，連自己也被嚇到了，“我都搞不清楚是她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
“你不喜歡她？”沈恒一針見血的說道。
夏歡愣了一下，“我很少有討厭的人。”
“我跟她平時很少有交集，所以對她的印象也很淡，抱歉，沒能幫到你什麽，”當夏歡以為他說完了之後，他繼續說道：“我知道她的錄像放在哪裏了？”
“她的包包裏麵？”
“不是，周茜病床的床頭櫃的抽屜裏麵。”他淡漠的回答道。
“她放在那麽容易找到的地方，不會的吧，你怎麽知道的？”
“我給周茜換藥的時候，看到過，她每次用完攝像機之後，就會放在了抽屜裏麵，應該是為了方便。”
夏歡陷入了沉思，她放在別人都可以拿到的地方，這就說明她問心無愧，治療的過程很正常，不然應該會小心翼翼的隨身攜帶，要麽就放在一個隱蔽的位置。
沈恒見他沒有說話，想要問什麽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他走到陽台的地方接了電話。
夏歡悶著頭吃菜，看到沈恒接完電話回來，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你幹嘛，什麽事情？”
“剛才小超的父母來了電話……”
“小超？”夏歡記起這個名字了，說道：“被我的玩具驚嚇到的小男孩？”
“他好像被嚇得不清，回家之後，將之前喜歡的玩具都扔了。”他眉心輕蹙。
“怎麽會這麽嚴重？”
“你這個玩具是從哪兒得來的？”
“一個小女孩給的，怎麽了？”
沈恒說道：“小超的父母說，之前小超也被這樣的玩具給嚇到，還有他帶到學校裏麵的玩具都不見了。父母問他，他也不說。”
“小超是哪個學校的？”夏歡察覺到一絲不安。
“誌宏實驗小學。”沈恒回答道。
夏歡站了起來，拿出了手機，“等一下，我確認一下。”她給田阿姨打了電話，但是對方遲遲不接，準備掛斷的時候，電話接通了，是一個陌生人的電話，喘著粗氣。
“你是田阿姨嗎？”她問道。
“我不是，田翠的女兒殺人了！”電話那邊剛說完一句話，就被人掛斷了。
夏歡臉色蒼白，轉過身看向了沈恒，“小超是不是有一個同學叫做欣欣的女孩？”
沈恒見她神情不對，給小超的父母打了電話，對方家長隻是重複了欣欣這個名字，那邊的小超情緒突然之間激動了起來。
“我想小超是認識一個叫做欣欣的女孩。”他眸色凝重的說道。
夏歡將自己的包包拿了過來，裏麵有一張餐巾紙，紙巾裏麵包裹的就是那個惡作劇的玩具。
“你看一下，這紅色的液體是不是血液？”她將玩具遞到了他的麵前。
沈恒拿了起來，黑目湛湛，“動物的血液。”至於屬於什麽類型的動物，各自心知肚明。
“你可能不信，這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給我的禮物，剛才我打電話給女孩的母親，電話那邊的人說這個女孩殺了人。”
她不僅僅是吃驚，更多的是難以置信的驚恐。
那些堆積在洗手池旁邊的玩具，田阿姨說是欣欣的人氣很高，別人送的。而小超帶到學校的玩具總是不翼而飛，並且閉口不談自己丟失的玩具去了哪裏，聽到欣欣的名字感到害怕。
“如果我說這件事情跟簡赫也扯上關係，你會不會覺得我瘋了？”簡赫跟那個小女孩走的很近，還是住在她家對門。
“你的猜測不會沒有證據的。”他肯定道。
夏歡現在就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寒毛豎了起來，一股涼氣從背後襲來。
第三天，小學生殺人事件登上了熱門新聞，夏歡躺在院子裏麵的椅子上，點開了視頻，從畫麵的質感來看，拍攝者應該是住在對麵樓層的住戶，拍攝的畫麵不清，但是能看明白那個失足掉下樓的小孩是被一個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小女孩推下去的。
第四天，明清從裏屋走了出來，遞給她一瓶豆漿，說道：“你這一上午都看這一個事件，不嫌煩嗎？”
“施害者的小女孩是我們心理醫院保潔田阿姨的女兒。”
明清瞥了一眼視頻。“這個新聞我也看了，網友將視頻的清晰度放大，我看完出了一身冷汗。那個受害者是個小男孩，是被這個女孩誘騙上樓，然後趁著不注意，推下樓的。”
夏歡搖晃著躺椅，點開了視頻下麵的評論，每個人都在指責這個小女孩是魔鬼，還有人公布了她家的地址。她現在回想起田阿姨之前驕傲的說起自己女兒的時候，滿臉的幸福感。現在就像將她從天堂拉到了地獄，一般人怎麽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你幹嘛呢，都不說話了？”明清推了推搖椅，見她神情有些恍惚，安慰道：“知道你又開始想多了，但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是想想怎麽善後。不過就是可憐了那個田阿姨，她恐怕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是這樣的人。”
夏歡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我能善後什麽，就是可憐了那個無辜的小男孩，他什麽錯也沒有犯，就被人莫名的害死了。”
“這條新聞，你也別看了，我讓你找到簡赫的錄像視頻，你找的怎麽樣了？”
夏歡白了她一眼，“應該今天就能幫你帶回來了。”
“那太好了，明天就要開庭了，聽說警方已經上交了周茜的心理報告，不知道會是哪一份。”
“我也很想知道，簡赫會將哪一份報告上交給警察。”手機裏麵的視頻還在靜音的播放著，她喃喃自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