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消失的新娘
明清的工作就是,忙的時候見不到人影,不忙的時候,不管什麽時間段都能看到她這個人。
夏歡站在鏡子前挑選衣服,她要去參加易康跟薛紫璿的婚禮,見到明清還在被子裏麵,說道:“可是你說自己回來就去找房子的,你都睡了兩天了,該去找房子了。我可是從沈醫生的家裏麵搬出來,特意跟你一起住的,咱們不能一直待在酒店裏麵吧。”
“你早說自己進的是沈恒的家,我就不會將你拉出來了,婆婆媽媽,都不讓人好好的休息了。”明清掀開了被子,看到她最起碼在鏡子前照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了,進入了衛生間,一邊刷牙一邊對著她說道:“結婚的又不是你,看把你緊張的。”
“我這叫做重視,我可是跟我家沈醫生一起去的。”她挑選了一件黃色的衣服往自己的身上比劃了一下,滿臉的幸福。
“現在直接改口說你家沈醫生了,發展的挺快的嗎,我還以為那個沈恒一直吊著你,給你一個甜棗,再給你一個酸棗,讓你對他欲罷不能,又不能近身。算他還有點良知,沒有欺壓你這種花癡女。”她上下用力的刷牙,對著夏歡說道。
“我都跟你說了,沈醫生不是你想的那種人,而且我們現在的身份就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她傲嬌的揚了揚下巴,一臉的得意。
“瞧把你樂的,路漫漫兮其修遠兮,你們才開始多久,苦日子還在後頭呢。”她洗好了臉從夏歡的麵前飄過。
“你這種人,是不是嘴巴常年注射敵敵畏,冷箭是biubiu的發射?”
“有嗎?”明清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我這張嘴可值錢了。”
夏歡將換下的衣服扔在了她的身上,“不跟你計較了,本公主要去見我的王子了。”
“你晚上什麽時候回來?”
“那就不一定了,”夏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擺,眉梢往上挑動了一下,笑道:“沈醫生的家裏麵還有我的一張床鋪呢。”
“重色輕友。”
夏歡撩撥了自己的頭發,“信仰這種東西不能丟,何況還是我家沈醫生這樣的極品美男。”
明清被她惡心到不行,一個枕頭丟了過去,夏歡剛好走了出去,將門關上。她這個朋友要是一直這個樣子,很難不孤獨終老,不過她掙了不少錢,晚年去的也是最好的養老院,用不了她這麽擔心。
易康跟薛紫璿的婚禮要比上一次他們訂婚的時候,熱鬧了許多,之前女方那邊沒有來的親戚也過來了。夏歡一到門口,看到了烏泱泱的人,在人群裏麵一眼就看到了沈恒,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
他穿著橘黃色的襯衫,休閑的西裝褲,正好與今天的她搭成了一套情侶款。
夏歡飛奔了過去,一把抱住了他,問道:“是不是等在這裏望眼欲穿了?”
“我可以去接你的。”他眉目間都是溫柔。
“沒事,反正都到了就好了。”她可不想被她知道,她在酒店裏麵化妝了兩個多小時,讓他等在外麵,她會心疼的。
很多人都站在馬路上等著,似乎在迎接著什麽,夏歡問道:“易康去接親了?”
“剛走。”
“你怎麽沒有陪他一起去,沒讓你當伴郎可惜了。”夏歡踮著腳尖,他那張臉,她百看不厭。
“等你,就不去了,我也不是特別喜歡熱鬧。”
他這一說完,夏歡笑的更加歡快了。
薛紫璿的家是在外地的,所以接親的地方是在一家酒店裏麵。
明清跟房產中介聊了關於租房的事情,準備出發去看看房子的情況,中介也給她發來了圖片,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應該可以定下來了。
她進入了電梯裏麵,電梯在三樓的時候停了下來,上來了一個男人,手裏麵拉著一個行李箱。男人的目光也有陰冷,她往電梯裏麵靠了靠。
中介一直給她發短信,問她到了哪裏,她忙著回複信息,隨著叮的一下,電梯到了負一樓,她要自己開車過去,拉著黑色行李箱的男人也走了出去。明清的腳底踩到了一個東西,她低頭發現是一張房卡,想著是剛才那個男人掉的,於是追了上去。
男子回頭的時候,明清顯然被嚇了一下,眼神中的戾氣太重,穿著深灰色的背心,衣服上麵還有些深色的顏料,皺巴巴的,露出兩條胳膊,手臂很粗,肌肉線條證明他的力氣不小。
一隻腳的鞋帶是鬆開的,白色的鞋帶上沾染了紅色顏料,球鞋磨破的厲害,兩側的鞋幫都開始脫膠了。
“我在電梯裏麵撿到的,這個房卡是不是你的,303室。”明清將房卡遞到了他的麵前。
那人一聲不吭的接了過去,沒有說話,他身上散發著很重的煙味。明清一向對煙味敏感,不禁的咳嗽了起來。
看到那個怪人走到了一個車前停了下來,將黑色的行李箱吃力的放進了後備箱裏麵,開著車子離開了。
剛才沒有回複中介的信息,現在人家打了電話,明清也迅速的找到了自己的車子,趕了過去。
易康在父母的陪伴下到了薛紫璿暫住的酒店裏麵,到了房門前,敲了敲門,沒有聲音。易媽媽說那是女孩子害羞了,讓易康耐心的等待,說不定新娘為他設置了關卡。
可是易康敲了很久的門,門依舊也沒有打開,甚至裏麵沒有一點的聲音。一開始還很淡定的易爸爸跟易媽媽現在也開始慌了起來,陪著易康一起敲門,還是沒有反應的時候,他們去了樓下前台,說明了理由,幫忙開了門。
門打開之後,裏麵卻沒有薛紫璿的身影,他們找遍了這個房間的任何一個角落了,都沒有找到她。
床上麵還放著擺好的氣球,玫瑰,前一天放在衣櫃裏麵的婚紗還掛在櫃子裏麵。但是梳妝台,打開的化妝品,還有頭紗卻不見了。
“小璿,小璿消失了……”易康不知所措的看著自己的父母。
薛紫璿前天還是很期待這場婚禮的,不可能現在突然間逃婚的,可是空無一人的房間,她的人去了哪裏。
易康的父母問了大廳的前台,詢問薛紫璿的下落,但是這個酒店人來人往很多,今天也不是一家來這裏接親的,他們根本記不住他們拿出來的薛紫璿的照片。
此時夏歡他們已經吃過了早點,時間也差不多了,一直沒有見到接親的人回來,索性站在了馬路上觀望著。
“是不是接親的人被伴娘難住了?”夏歡盯著馬路的前方問道。
“應該不會的,薛紫璿是一個人在酒店裏麵住一晚的,沒有伴娘,聽易叔叔阿姨說薛紫璿沒有請化妝師,易康應該是很快就接到了她了吧。”沈恒皺眉道。
“難不成是堵車了,我剛才來的路上,發現也有一家接親的隊伍。”
都快要中午的時候,本來待在酒店裏麵的人也出來了,站在馬路上往外麵看。大家顯然有些焦躁了,一般接親的也不會花費這麽長的時間,大家猜測會不會出了什麽意外。
“易康接親的酒店叫什麽名字?”夏歡問道。
“冰城酒店。”
夏歡驚訝道:“這也是我跟明清暫住的酒店,薛紫璿原來待在那個酒店,那個地方距離這裏不遠的,大概二十分鍾的車程,我過來的時候也沒有堵車。”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底升起,她繼續說道:“你要不要給易康的父母打個電話問一下,都快要十二點了,這些客人也要等著吃中飯了。”
沈恒拿出了手機,去了人少的地方大了電話,夏歡一直看著他,發現他打完電話之後,臉色變得很灰暗,朝著他走了過去,問道:“出事了?”
“薛紫璿不見了。”
“不是吧,怎麽會不見了,他們進到房間裏沒有找到人?”
“嗯,她不在房間,易叔叔調動了監控錄像,現在正在查找原因。”沈恒緊握住手機,滿臉的擔心。
“她應該不會逃婚的吧,我看出來薛紫璿是喜歡易康的。”
“我倒是不擔心她自己逃跑,擔心的是有人帶著她逃跑。”他擰著眉頭,說道。
這個時候易康他們正在酒店的監控室裏麵查找薛紫璿的下落,發現早上七點十一分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拖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敲門進入了房間裏麵,四十分的時候推著行李箱出來。
在四十五分的時候,易康他們過來,那個男子進入了另一個房間裏麵,那是這個酒店裏麵另一個要結婚的新人,接親的時間比他們早,離開的時候房門沒有關上,那個拖著黑色行李箱的男子走進了裏麵。
等到了九點五十分的時候,那個男子又從房間裏麵出來,乘坐電梯到了負一層的停車場,開車離去。
男子有一刻抬起了自己的臉,易康驚恐的指著他說道:“他,他就是那個壞人,是他打了小璿。”
易康的父母看到兒子的舉動,知道了是上次事件的男人,立即報了警。在一個大喜的日子裏麵,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新娘都不見了,這場婚禮還怎麽舉辦下去。
夏歡和沈恒幫著易康的父母送走了參加婚禮的親戚朋友,也趕到了接親的酒店。當夏歡看到了與曹葉乘坐一個電梯的明清,立即給她打了電話。
明清正在與中介商量租房的具體事情,看到了她的來電正好跟她說了自己相中了一個不錯的院子,要是她沒有意見,她就簽訂合約了。
夏歡哪裏還有心思管這些,租房的事情她來決定就行。她對著電話那邊問道:“清,早上你乘坐酒店的電梯的時候,是不是遇到了一個行為古怪的人?”
她回想了一下,說道:“有,一個拖著黑色行李箱的男人。”
夏歡跟她解釋了這裏的情況,那個男人拖著的箱子裏麵可能藏著薛紫璿,問她有沒有看出來那個箱子有沒有奇怪之處,或者聞出來血腥的味道。
但是明清卻搖搖頭,說道:“箱子很大,空間足夠可以塞下一個身體瘦小的成年女性,箱子是有拉鏈的,我的鼻子還算靈敏,如果裏麵是一具屍體的話,就會有血腥味從裏麵傳出來,但是我沒有聞到。如果那個人隻是被擊暈了,卷縮在箱子裏麵,或者用塑料套住,味道很難出來,加上那個男人穿著行為比較邋遢,身上的體味也很重,會掩蓋其他的味道。”
“除了這些,你還看出了什麽嗎?”
明清回憶了一下,想到,“男人的鞋帶上有血跡,如果箱子裏麵真的藏著人,那個人八成已經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