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暈倒了
包廂裏麵傳來了吵雜聲,但是酒吧裏麵的氣氛沒有被破壞,唱歌,跳舞,嬉笑聲依舊。夏歡拉著沈恒就要追出去,看到站在吧台前的車書放下了手裏麵的酒杯跟其他服務員小聲說了什麽,也走出了酒吧的門。
張徹之前在酒吧裏麵鬧過一次,車書是張鑫前夫的身份也被大家所知道了。不然他一個調酒師命令其他同職位的人,別人也不會多搭理他。
沈恒莫名其妙的被他們拉到了這裏,又見到了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看到身邊的夏歡不像是看熱鬧的臉龐,問道:“夏歡,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們不會一晚上都在奔跑的過程中吧?
夏歡隻顧著追張徹,都忘記跟沈恒解釋了,也難怪他一臉懵。
走出了酒吧外,她看到了車書也躲在了一個牆角後麵,看著站在路中間兩個爭吵,似乎有打鬥跡象的兩個人。
她拉著沈恒跟著自己一起蹲在牆角處,車書在他們前麵的一棟房下站著,觀察馬路中間的兩個人。
“你看到那個躲在牆角拐彎處的男人了嗎?”夏歡對著沈恒問道。
他蹲在她旁邊,兩人的麵前剛好有一麵凸出的牆麵,正好可以遮擋住兩個人的身形,沈恒被她擠在了裏麵,需要微微伸了一下脖子才能看到外麵,隻是蹲在這個地方,看別人打架怎麽看都有猥鎖。
“他不是酒吧裏麵的調酒師?”
夏歡給他簡單的介紹了這三個人的關係,沈恒有種立即就要離開的感覺,不過就是別人的家常瑣事,他們兩個卻窩在了一個地方,有人經過的時候,投下了怪異的目光。
他一向溫和的臉上,帶著一絲的尷尬,腿腳蹲著有些發麻,起身的時候,一股暈麻貫徹全身,他扶著牆壁,靠在了牆上。
他想要勸她回去,可看她表情嚴肅,全神貫注,也沒有阻攔她了,但別人的家務事,他並不想偷聽什麽。
馬路中間的兩個人,誰也不讓著誰,程炎將自己的銀行卡夾在了兩根纖長手指的中間,對著張徹挑釁道:“想要這張卡,你不會要搶奪吧?”
四周都是監控,這條道路上雖然沒多少人來往,但是你大吼一聲,也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程炎就是看到張徹敢怒卻不敢行動的模樣,心中大爽。
他往身體右側的方向移動了幾步,旁邊就是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桶,他一根手指抵著鼻下,另一隻夾著銀行卡的手則是停在了垃圾桶的上方。
“想要嗎,我可以給你,你要是能撿起來就給你。”
說完,他就將銀行卡扔進了垃圾桶裏麵,張徹連走了幾步,夏歡還以為他彎腰去撿卡,這與他一貫傲氣的身份不符合,果然張徹對著垃圾桶呸了一聲。
“什麽玩意,你在逗小孩子是不是,卡沒了,你重新補辦一張就行了,你讓我去撿卡,密碼說了嗎。你以為本公子稀罕你那點錢,那不過是我家施舍給你的,拿著一張卡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他掃了一眼垃圾桶,眉頭上挑,笑道:“看到垃圾桶上麵貼著的字了嗎,我家的標誌,你就是我家一個不可回收的垃圾。”
“你說什麽?”程炎眼底微紅,帶著血絲,拳頭握住,被一個小孩子追著鼻子罵,再好的脾氣也被消化沒了。
“罵累了,不想動口了。”他撇了撇嘴,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輕蔑與孤傲的氣質。
程炎一個拳頭砸向了張徹的臉上,這個小孩子已經跟蹤他好幾次了,每一次都破壞他的好心情,這一次再不好好的教訓他一頓,他還以為自己能上天了。
張徹被他這一拳頭給打蒙了,倒在了地上,捂住自己的被揍的一麵臉,不可以思議的看著他,“你這個小白臉竟然敢打我。”
“嘴巴放幹淨點,誰是小白臉,你到底是誰,非要追著我不放。”
張徹剛要起身,程炎揮舞著自己的拳頭,他半僵著身體,保持不動,嘴上卻依舊不饒人。
“小白臉就是你,你做什麽工作不好,非要勾女人,做陪酒男,找了一個金主,就以為自己是人上人了,要是我家不認你,你連小白臉都算不上。”他氣籲籲的對著他罵道。
“金主,”程炎似乎捋清楚了一些關鍵詞,問道:“哪個金主,我是陪酒的?”
“這麽快就忘記了自己的本行了,你破壞別人的家庭,故意去勾那些家庭不和睦的女人,你出情感,她出錢,可不就是小白臉嗎。我們張家就是你的金主,你想給我當後爸,你夠格嗎?”
程炎迷茫的眼睛漸漸清晰了起來,似乎在自言自語,“我就說你怎麽這麽有錢,原來是勾上了富婆了,”他扯了扯自己的領子,身材保養的不錯,不過經得起折騰嗎,“你過得還真叫人一言難盡。”
“你在嘀嘀咕咕的說什麽呢,我跟你說話,你有聽見嗎?”
“聽見了,然後呢,你都知道我是什麽人了,怎麽會被你一言兩語的給勸退了。”他笑的邪氣,滿不在乎的掃了他一眼,然後轉身手指夾起了扔進了垃圾桶裏麵的銀行卡,又再次的蹲在了張徹的麵前。
帶著一股酸臭味的銀行卡在張徹的眼前來回的晃蕩著,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對著他說道:“你想幹什麽,離我遠一點。”
“這是你家的錢,你這麽害怕它幹什麽。”他鬆開了手,銀行卡掉在了張徹的身上,那張銀行卡上還沾著垃圾桶裏麵已經餿掉的菜,帶著一股臭味。
張徹還沒來得及將銀行卡給抖了下去,程炎一把扯住了他的衣服,用他的衣服將銀行卡的表麵細細的擦拭了幾遍。
“你……”張徹被惱怒的說不出話來,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你竟然戲弄我。”
“我戲弄你了嗎,誰看見了?”他無所謂道。
張徹又氣又惱,看著四周,他是出來太急了嗎,夏歡他們被他給弄丟了,再一次沒有人給他作證了。
夏歡一直注意著車書的動作,他見到自己的兒子被人打了,還這麽無動於衷,隔岸觀火,心態可真是好。
張徹掏出了手機,給夏歡打了電話,看樣子是想要夏歡援助她了,她接通了電話,隔著一段距離,她也看到了張徹臉上的喜色。
“夏醫生,你們在哪裏,我在酒吧外麵,你們趕緊過來。”
程炎聽到他打電話求助別人,嘲諷的掃了他一眼,將已經擦幹淨的卡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裏,就要離開。張徹當然不會輕易的放他走了,抓住他的手,說道:“有本事先別走。”
他掙開了夏歡的手腕,眸色帶著一抹寒意,“我沒空陪小孩子玩。”他出來的時間本來就有限,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怎麽會浪費時間在一個小孩子的身上。
“走開。”他順勢推了一下張徹,就往前麵走。
夏歡見此就要出來,但是車書比她先了一步,她依舊躲在了暗處,沒有出來。
她所有的精神力都放在了馬路中間的兩個人,不知道此時站在她身後的沈恒,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他不停的看著手表,眼底的隱忍在不斷的加深,額頭上也漸漸的布滿了細細的汗珠,他微喘著氣。
時隔很久,他沒有發病了,從福利院回來的路上,他就有些不舒服。嘴唇已經發幹,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想要汲取什麽,血液在身體裏麵沸騰。
他記得自己沒有亂吃什麽東西,可是身體越來越虛,越來越難受。
夏歡盯著前方,車書似乎幫自己的兒子教訓程炎,就算沒有張徹,車書也看程炎不順眼了,自己在他的手下打工,看他的臉色,現在他竟然還欺負他的兒子,這口惡氣,他怎麽能咽下去。
她雙手扒在牆壁的拐角處,對外露出一隻眼睛,想著回去要不要告訴明清今天的事情,也不知道她那個官司打的怎麽樣了,不過從夏歡回來見到她的神情,八成不怎麽樣。
她看的入神,突然間自己的脖子處傳來了一陣溫熱,有什麽黏黏的東西蹭在她的後脖頸處。
直到她聽到了一陣喘氣聲,身體頓住了,沈恒怎麽會這麽主動,還是在這樣的時間點,這樣的地方,完全不是他的風格。
為了不驚到馬路中間的三個人,夏歡小聲的對著身後說道:“沈醫生,你要是喜歡,我們可以回去之後再開始好不好。”
後背隻有稀稀疏疏的口水的聲響,夏歡微微側頭,沈恒半個腦袋抵在她的後脖頸處,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又蹲了下來,汗珠打濕他的頭發,他怎麽流了這麽多的汗。
“沈醫生?”她又輕聲喊了一遍。
一陣涼風吹來,夏歡驀然定住了,眉頭跳動了一下,眼睛驚恐的看著前方,脖子處傳來了麻的疼痛感。她都能感受到牙齒觸碰到她的皮膚,白皙的肌膚被撕咬開,她倒吸了一口氣,隱著痛感,才沒有讓自己發出聲音來,而身後的人還在繼續。
“沈,沈醫生你在幹什麽……”
“歡,歡歡……”
沈恒眼前一黑,暈倒了過去。
夏歡側頭看著沈恒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她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沒有回應,脖子處的疼痛還在,她伸手摸了一下,竟然已經出血了。
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沒再繼續管張徹的事情,扶著沈恒將他送回了家。
夏歡從沈恒的口袋裏麵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門,小豬很久沒有見到她了,聞到了熟悉的氣息,一直在她的腳邊跑動著。
她將沈恒放在了床上,有些不知所措,隻好趴在他的身邊,對著他喊道:“沈醫生,你到底怎麽了,我,我要怎麽樣才能幫到你。”
他衣服已經被汗濕,臉色蒼白的不像一個正常的人。
那隻粉色的小豬爬到了床上,用自己的鼻子拱了拱沈恒的臉頰,要是寵物能說話,它一定知道沈恒到底是什麽情況。
怎麽辦?
當他出現這樣情況的時候,一般都會將他送進醫院裏麵,但是夏歡潛意識告訴自己不能將他送到醫院,她不知道是相信自己的直覺還是相信沈恒可以自己挺過來。
可現在看到他痛苦的模樣,她該怎麽樣才能讓他少受點痛苦。
那隻趴在沈恒身上的寵物豬用它的鼻子拱了拱夏歡,她看到它從床上跳了下來,走三步,回一個頭,夏歡便跟著它出去了。
小豬停在了冰箱前,哼了哼。
“你讓我打開這個?”她竟然跟一隻豬對話。
小豬一隻都用自己的鼻子去蹭冰箱,夏歡便將冰箱打開了,當她打開了冰箱底層的冷凍層的時候,驚訝,恐慌,他都是從哪裏弄來的。
一個抽屜裏麵,整整齊齊的擺滿了密封好的血漿,她倒是希望這隻是番茄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