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安然入睡
夏歡眼神冰冷的看著她們,裏麵的人正好抬頭也看向了他們,更加往牆角的地方縮了過去,整個人都是縮在了胳膊裏麵。她身邊的小女孩坐在了地上,目光茫然無措的看著他們,然後又看看身旁的女人。
他們走進了電梯裏麵,女人看到沈恒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她還沒有從之前的驚慌中回過神來,夏歡嗬斥道:“要是不想被扔出去,就給我閉嘴。”
女人停止了喊叫,電梯的門合上的一瞬間,張川聽到了聲音跑了過來,但是門已經合上了,看到不斷往下降的數字,夏歡拉著沈恒的手。
從電梯裏麵出來之後,夏歡去找沈恒停靠在這裏的車子,後麵跟來了人,還是那個女人。夏歡有些厭煩的掃了她一眼。
女人抱著孩子,對著夏歡說道:“對不起,我當時也是迫不得已才砸傷你的。”
“你跟車書是同夥?”
夏歡眯著眼睛,在她還沒有過來之前,他們就布置了局,讓她跳進去。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被車書綁住,而是故意引起她的注意力,然後好偷襲她。
女人卻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我真的不是有意想要傷害你的,可是當時我們兩個女人,根本就鬥不過他,我隻能暫時站在他那一邊,不然我和女兒也會被他綁起來的。”
“什麽意思,你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車書帶回來的女孩是怎麽一回事?”夏歡不信她的說辭,怎麽可能不知道呢,他們是同住在一個房簷下的夫妻,吃住一起。
況且夏歡已經聽到了他們爭吵的聲音,她會不知道車書在做什麽事情嗎?
“我,我是後來才知道的,之前一點都不知情的,我不知道他是那樣的人,我隻是想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這些話,你還是跟警察說吧。”夏歡轉過頭便要離開。
“夏醫生,你的男朋友,你,你還是距離他遠一些。”
“為什麽?”她停住了腳步,拉住沈恒的手越發的用力了。
“我看到,看到他,他……”
聽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夏歡代替她說了出來,說道:“你是不是想說他看起來很可怕,咬傷了車書的脖子,跟正常人有些不一樣?”
“對,所以我勸你跟他保持距離,不要像我一樣被男人騙了,這就當,這就當彌補我之前砸傷你的過錯。”
夏歡冷笑了一聲,沒有回應身後的人,依舊拉住沈恒的手往前麵走去,女人見到自己好心的建議,對方根本就不領情,心中又是懊怒又是羞愧。
沈恒的車子就靠在超市的門口,他的精神狀況看起來不怎麽好,不能開車,而夏歡還不會開這樣的車,兩人便沿著雪地一直往前走。
他們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裏麵行走,就像一艘在海洋地麵孤獨泛舟的小船。路兩旁的樹枝被冰凍包裹著,沈恒比較高,有時候這些冰凍會從他的頭頂處劃過,會產生咚的一聲響動。
夏歡便停下了腳步,她一停下,是身邊的人也停了下來,她站在他的麵前,踮著腳尖將他羽絨衣服上的帽子戴在了他頭上,也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係在了他的脖子上,這樣帽子也不會被寒風輕易的給吹掉了。
“走吧。”她將他的一隻手抬起,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麵,笑容燦爛的對著他說道。
一路向前,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耳朵,鼻子,嘴唇都凍紅了。
“我剛才是不是又做一件讓你擔心的事情了?”沉默許久的沈恒突然間開口說話,嗓音有些沙啞,帶著一些鼻音,像是感冒了。
“是啊,這麽冷的天,你穿的這麽少,下次不能這個樣子了。”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兩人沒有因為對話而停下來,夏歡隻是知道他們快要到家了,他們竟然慢悠悠,龜速一般,仿佛紮眼的功夫就到小區了,她還以為他們要朝著這茫茫一片的雪地走上一夜呢。
“你在想些什麽呢,要不是你果斷的做出決定,躺在血泊裏麵的人就是你了。”她捏了捏沈恒的臉,像是對待一個生自己悶氣的小孩,“不過下次不能單獨行動了,我會擔心的。”
“你單獨行動,我也會擔心的。”他握住了她的雙手。
“我會柔術,跆拳道,可以保護自己的。”她笑道。
“可你還是受傷了。”
他們站在了一盞路燈下,她的嘴唇破了,嘴角邊還有血跡,右邊的臉頰上還有一道紅色的印記,雙手也有一些淤青與傷口,她的外傷比他還要多,他卻到現在才注意到。
她幫他清理傷口的時候,完全忽視了自己也是傷痕累累,說他穿的很少,她呢,穿著一件毛線衣,連外套也沒有,渾身被凍得瑟瑟發抖,卻還在關心他一個人。
沈恒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套在她的脖子上,圍巾很大,將她整個腦袋都包裹了起來。
夏歡看到他拉開自己外衣的拉鏈,連忙阻止道:“我有這個就夠了,你都快要感冒了,不要再給我了。”
沈恒將自己的衣服敞開,然後一彎腰,一隻手搭在了她的後背上,將她攔腰抱了起來,聲音又回歸了以往的溫和,“你躲進我的衣服裏麵,抱著我,我們都不會冷了。”
夏歡躲進了他的懷裏麵,雙手抱住了他的腰,一下暖和了很多。
到了房間裏麵之後,夏歡打開了浴室的門,她將浴缸裏麵的水放滿了。
“需要幫忙嗎?”她看向了一旁的沈恒。
他搖搖頭。
夏歡脫了自己的衣服,毫無顧忌,毫無羞澀。
沈恒隻是微微驚訝了一下,便沒有任何的神情,兩人進入了浴缸裏麵,泡在了溫暖的水池中,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他們很快就會到這兒問話的。”沈恒看著夏歡,說道。
“嗯,來就來唄。”
沈恒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夏歡揚起手臂,朝著他潑水,笑道:“想什麽呢,難道你在想著他們會抓你?”
“難道不會嗎?”一旦他們問車書怎麽倒在血泊裏,在警方還沒有來之前,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定會問清楚的。最關鍵的是有人看到了他怎麽做的,他的秘密不再是秘密了。
“車書沒死,你也是正當防衛,而車書的老婆是共犯,證人是暖暖。”夏歡說道,“暖暖就是被車書綁走的小女孩,她看到了車書和他的妻子是一夥的額,而且我腦袋上的傷口也是車書的妻子造成的。”
沈恒從那邊走了過來,她沒說後腦勺的傷口,他也沒有注意到,聽她說了才知道。
“我沒事,現在已經好了,傷口不深。”夏歡捂住自己的後腦勺,她幹嘛要說這個事情,又要讓他擔心了。
沈恒拿開了夏歡的手,扒開了她的頭發,血跡藏在了發絲裏麵,現在已經幹了,黏在頭發上,而她的發絲都被水打濕,顏色比平時的深,一時就沒有看出來區別。
他起身,披了一件浴袍,走到了裏屋拿來了一個醫藥箱,看了一眼夏歡,夏歡乖乖的靠在了浴缸上,背對著他。
沈恒掀開了她的頭發,幫她處理後腦勺上的傷口。
傷口與一枚一元硬幣的大小相同,這還叫做沒事嗎。沈恒冷著臉,手法既小心又熟練的幫她清理,包紮了傷口。
“這幾天不要傷口碰到水,以免感染。”
“好,我一定不會讓它碰到水的。”她從浴缸裏麵起身,沒有穿一件衣服,沈恒看了一眼,臉頰微微紅了,轉身給她拿了一件浴袍披在了她的身上,她這才發現自己起身的太迅速了,衣服都忘記穿了。
可她瞧見了沈恒臉紅了,她的臉皮也就厚了一些,她一向如此,所以挑起沈恒的下巴,說道:“反正都已經見過了,你怎麽還沒有習慣呢。”
沈恒不語,將她從浴缸裏麵抱出來,她被浴袍裹得嚴嚴實實的,雙手雙腳都藏在了裏麵。因為腦袋上有傷,所以他的動作很是輕柔,慢慢的放在了床上,讓她半側著身體,避免碰到了傷口。
隨後他也便在她的身邊躺了下來,抱住她的後背,輕聲道:“睡吧。”
這一晚上太累了,他們應該要睡覺了。夏歡慢慢的轉過頭,發現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他是累了,所以才會這麽快就入睡了。
後半夜還算平靜,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晌午。今天不是休假日,夏歡騰的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腦袋磕在了床沿上,痛得齜牙咧嘴的。
“沈恒,你今天還要上班的。”夏歡想到他們兩今天都是要上班的人。
“我忘了。”他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給醫院請假,但是那邊卻告訴他,已經有人幫他請假了,然後又幫夏歡那邊打電話請假,情況跟他一樣。
夏歡看到他臉色不對勁,問道:“怎麽了,請不了假嗎?”
“不是,已經有人幫我們請了。”
“誰?”
“張川,張警官。”
“他怎麽給我們請假,他知道我們今天睡過了頭,沒有去上班?”夏歡疑惑道。
“可能他今天會有事情來找我們說吧。”
“哦。”夏歡有些不在乎的應了一聲,然後對著沈恒道:“既然不去上班,那我們就再睡一會兒吧。”
“好。”
兩人同時倒在了床上,算來這是沈恒第一次陪著她犯懶。可能因為外麵下著雪,被窩外麵很冷,所以進入被子裏麵之後,眼睛就犯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