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名片

  新年後上班的第一天,在忙忙碌碌中度過,鄭老師的病人已經走了,夏歡此時趴在她的桌子上,手指勾住了杯子上的小圓圈,也是毫無生氣的抿著嘴唇喝了一口水。


  鄭老師去裏麵的房間洗手,她的辦公室裏麵有一個小型的收音機,在她不忙碌的時候,便會打開收音機聽著裏麵的廣播。


  這個收音機應該用了很多年了,雖然被擦拭的很幹淨,但是上麵也有一些小小磕破的缺口。裏麵發出的聲音也是吱吱的,聲音很久遠,夏歡聽著裏麵的聲音感覺像是回到了以前夏天抱著西瓜的場麵。


  她和明清之前也有一個小型的收音機,後來她搬到了沈恒這裏,那個小收音機一直被明清放在了倉庫裏麵了吧。


  收音機裏麵一開始播報的是廣告,隨後音調變換了,裏麵正在說一件新聞。


  夏歡聽到了世行貿易的時候,原本迷糊的眼神漸漸的舒展開來了,盯著那小小的一個收音機,目不轉睛的。


  “世行貿易最近眾多煩事纏身,不僅名譽受損的厲害,股票大跌,而且之前與他們合作的很多企業有撤合同的想法,一連發生了兩期凶殺案,是員工自己的問題還是世行貿易對世人隱瞞了什麽事實……”


  鄭老師洗完手從裏麵的房間走了出來,啪的一聲將收音機給關上了,夏歡聽的意猶未盡,沒有反應過來,直愣愣的看著她。


  “我今天下下午的病人不多,你就不用來我這邊幫忙了。”


  夏歡指了指收音機,說道:“鄭老師,你的收音機可以打開一下嗎,裏麵正在報道一起很詭異的凶殺案,不知道是不是警察已經找到了線索了。”


  “你又不是警察,管這麽多的事情幹什麽?”


  “現在大家都挺關注這個案子的,不是說世行貿易走私文物嗎,如果他們公司隻是將銷售蔬菜當做楦頭,真正做的是走私文物,然後裏麵現在又出現了命案,很難不讓人懷疑吧。”


  鄭老師用紙巾擦了擦手,臉色似乎比剛才蒼白了一些,看向了夏歡,“世行不是一家小公司吧,成立了最起碼有十年了,不會做出這麽不靠譜的事情,不然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嗎?”


  “那誰知道他們的真正企圖是什麽,或許一開始他們想要做的事情就是這個,不過當時隱瞞的很好,現在被人發現了,揭露出事實,我們這些外人才知道了這些事情。”


  “那如果是爆料者想要弄垮世行呢,新聞裏麵不是說了嗎,爆料者死亡之後,屍體是在世行的中轉站發現的,如果是世行裏麵的人做的這件事情,應該不會將屍體放在這麽明顯的地帶,這不就是告訴別人,他們是嫌疑犯,他們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嗎?”


  “可爆料者死了,關鍵是這個,他剛在網上爆料了世行的事情,然後就出事了,並且在自己沒有出事之前告訴了網友,要是他哪天出事,一定是世行做的。”夏歡摸著那個陳舊的收音機。


  “你現在查出來什麽了嗎,世行真的在走私文物?”鄭老師皺眉道。

  “這個還不清楚,警方還在調查。”


  “這件事情已經占據了整個春節,那麽長的時間應該查到了什麽了,如果沒查到,人家的公司或許就沒有你麽香香的那麽肮髒。”


  夏歡驀然抬起頭,看向了言語有些激動的鄭老師,看著她問道:“老師,你還說自己不關心這個案子,說起來比我還要激動。”


  她目光微微一閃,將收音機放進了櫥櫃裏麵,笑道:“還不是你們說的比較多,我就算不關心,也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這個案子大概是這個春節被人們討論的最厲害的一個話題了。”


  “因為沒人想到在這麽歡喜的日子裏麵,一下出現了兩具屍體,並且還跟影響力不小的企業掛鉤。世行貿易之所以受到群眾的歡迎,就是因為他擅長做慈善,相比較別的大慈善家,這位神秘的總裁做到的卻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將那些被社會淘汰的勞動力利用起來,給他們生存之道。所以網上對這件事情分為了好幾個討論點,這件事情也自然而然的成為焦點之中的焦點。”


  鄭老師坐在了辦公桌前,說道:“你不是跟警察那邊的人比較熟悉,他們有告訴你,世行到底有沒有走私文物,或者有沒有為了封口而殺人滅口?”


  夏歡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鄭老師你什麽時候看到我跟警察的關係很好了,而且那時他們的公事,不能對外說的,我怎麽可能知道呢。”


  鄭老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都忘了,還不是我的八卦的欲望被帶了起來。”


  夏歡一愣,“鄭老師也有八卦之心啊,我認識的鄭老師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鄭老師拿起水杯的時候,水杯從自己的手中滑落,瓷杯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劈裏啪啦的。夏歡連忙跑了過去,擔心的問道:“鄭老師你沒事吧,我來收拾就好了,你不要碰了。”


  她去了牆角處拿來了掃帚,將地上的碎片掃了起來,“水杯裏麵的水還是熱的,鄭老師你有沒有被燙傷?”


  她看到灑在地上的水還冒著熱氣,剛才是看到鄭老師剛倒的熱水,不會水漬濺蹦到了身上了吧。


  “沒事沒事,這裏你不用管了,你還沒有吃飯呢,快出去吃飯吧。”她接過夏歡手裏麵的拖把,對著她說道。


  “沒事的,就一點點,我可以幫忙擦拭幹淨的。”


  夏歡收拾好之後,手裏麵也是髒髒的,“我去洗個手。”


  她去了最裏麵的一個房間,鄭老師似乎在想什麽事情正在出神,夏歡打開了裏麵小房間的燈光,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水龍頭下麵衝洗了一番。


  當她用紙巾擦拭完自己的手,將濕紙巾扔到了垃圾桶裏麵的時候,她在紙簍裏麵看了一樣東西,瞬間眸子變得暗沉了下去。


  “夏歡,你洗好手了嗎,等下你出去買飯的時候,也幫忙幫我帶一份吧。”

  夏歡將視線從紙簍裏麵收回了視線,走出了小房間,神情恢複如初,對著鄭老師笑道:“好,我去馬路對麵的食堂,等下我將菜單發給你,你想要吃什麽,告訴我。”


  她對著鄭老師說完,便從她的辦公室裏麵走了出來,剛才她在垃圾桶裏麵看到的東西,一張明信片,上麵寫著世行貿易ceo彥建峰的名字。


  鄭老師跟世行貿易的人是認識的?

  所以剛才她才會跟她說了那麽多關於世行的事情,鄭老師一般不怎麽關注新聞,也很少跟他們交集,雖然她們同事很多年,但是鄭老師一直都是喜歡獨來獨往,聚會一般不會參加,下班之後也是直接回家的。


  要不是這次她的病人突然多了起來,而夏歡被院長逼迫去了鄭老師那裏去,她們可能就是在大街上見到麵,隻會點頭算是招呼了,根本不會像今天一樣說了那麽多的話。


  可鄭老師是怎麽認識彥建峰的,他以前也是鄭老師的病人,不然似乎沒有交集的兩個人怎麽會認識呢。


  彥建峰是世行貿易的總裁,也是他一手創辦了世行貿易,但是這位總裁行事特別的低調,幾乎不參加媒體采訪,很是神秘。百度百科上麵對他的描寫太過於傳奇話,說他其實時機年紀不超過三十,做事果斷,但是為人很好。


  不過這些介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夏歡穿過了馬路,在粉食堂買好了盒飯。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相安無事的,易康跟薛紫璿已經離開了A城回到了他們工作的地方,沈恒每天上班都很忙碌,夏歡去信城醫院的時候,偶爾遇見了周舫,他已經回到了學校,但是卻依舊堅持每周末來到信城醫院,做兼職工,和小深的關係也越來越好。


  周舫很聰明,小深年紀比他小幾歲,有時候比較依賴周舫,周舫也在教他學習,讓他試著參加成人高考。


  一天晚上夏歡下班的比較晚,大概已經十點多了,沈恒沒有給她發消息也就說明了沈恒也在值班中。


  她走出了醫院,忽然間手機響了一下,是之前夏歡加的預約鄭老師號的群主。


  就是威脅她,並且將她丟棄在荒山野嶺中,甚至差點撞死她的男子。


  那件事情發生很久了,但是她一直沒有退群,也沒有刪除了那個陌生的男子,大概是沒有想到他還會再次的主動聯係自己。


  手機屏幕上彈出來的話是:信城大學門口見。


  又是信城大學?


  為什麽這個人每次預約她的地方都是信城大學,還是說他知道周舫的身份,並且開始監視他,是在給她警告。


  夏歡匆匆回了一個好,並趕往了信城大學。


  春節過後信城大學不是其他人可以隨便的進出了,門口不僅有保安,而且還設置了電子卡,隻有擁有電子卡的人才可以進出這座學校。


  她到了這裏已經十點四十分了,學校已經門禁了,校門外也有兩三個學生,不過都是在外麵租房的人,這個點宿管已經關門了。

  她站在校門口看著裏麵,空曠而安靜。


  忽然間她的手機叮的一聲響了起來,那個群主再次給她發送了信息:“進到學校裏麵。”


  他們已經見過麵了,他還要擺出一副自己很神秘的樣子嗎,就算夏歡沒有看到他的樣子,有什麽事情直接說不就行了嗎,人家校門都已經關上了,她怎麽進去。


  保安在鐵門旁邊的小房子裏麵已經睡下了,她將他喊醒了,給自己開門,人家怎麽可能那麽隨便給她開。


  她又沒有學生卡,夏歡立即回複道:“進不去,如果你不說的話,我走了。”


  她剛要轉身離開,手機再次響起來,“進去,我在裏麵等你。”


  夏歡扯了扯嘴角,這個人是不是喜歡玩遊戲,她怎麽進去,讓她翻牆嗎,她不想理睬轉身就要回走。


  馬路上也有一些車輛,她對著路邊招招手,乘坐出租車回去。


  手機上再次發來了一條信息,“要是你不照著做,你今晚就會出車禍。”


  夏歡猛然想到了上次自己來到這裏也是為了見這個群主,當時坐上了出租車,也就是在那一次被這個人一直威脅著。


  被她招過來的出租車已經停在了她的麵車,車司機拉下了車窗對著夏歡問道:“請問你去哪裏?”


  她對這件事情有了陰影,連忙搖頭,“不用了,我不打車。”


  看著車子遠去,夏歡環顧四周,這個人到底想要做什麽,還是他就在學校裏麵,他出不來,所以讓她相伴進去了。


  不過有什麽事情難道就不能在電話裏麵說清楚嗎。


  她思索了很久,將保安大爺吵醒了,讓他麻煩開門。大爺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隻給了她一個堅定的搖頭。


  夏歡道:“我是這裏的學生,學生證忘記帶了。”


  “你是學生?”大爺滿臉不信道:“看你的年紀也不像。”


  夏歡摸摸自己的臉,她跟這裏的學生年紀也差不多哪裏去,還是她現在長得越發的老了。


  “不能讓進去就是不能進去,要是學生就該知道過了時間點就不能進去了,還這麽晚,都十一點了。”


  她在外麵費了很多的口舌,那位大爺就是死活不讓她進去,沒有辦法,夏歡隻好給周舫打了電話,讓他拿著學生卡過來給她開門。


  周舫過來的時候,保安大爺在短短的十幾分鍾內再次的睡著了,夏歡對著周舫小聲道:“開門讓我進去。”


  周舫也不知道她怎麽過來了,將自己的學生卡放在了小門的儀器上,夏歡推開了門輕輕的走了進來。


  “你這麽晚來這裏找我的?”周舫狐疑的問道。


  “你覺得我會這麽神經嗎?”她一邊說一邊走,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發送了一條信息,告訴那個人自己已經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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