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霍成澤風流不羈的笑臉,以旋卻變得有些緊張,她以為他對她有企圖嗎?
“這……這當然沒有…… 你哪個女朋友不比我漂亮,怎麽會對我有企圖?”以旋疙疙瘩瘩的說著。
“那就好!”霍成澤收斂了笑容,手卻伸向她的頸項,順著白金的鏈子拿出了那根百合花心形的吊墜,目光一下子收緊了。
“你……你幹嘛?”以旋連忙搶過了吊墜。
“淩子期送給你的?”
“是,新年禮物。”想了想,又加了後麵四個字。
“嗬嗬。”霍成澤卻隻是笑了笑,然後轉過了身,背對著她說道,“收起你那些有的沒的心思,好好把這個項目做好,不要毀了我一世英名。”
以旋看著霍成澤遠去的背影,撓著自己的腦袋,看了看那百合花心形的吊墜,然後塞進了衣領裏麵,她其實並不想把這麽貴重的項鏈戴著的。
霍成澤走出會議室,回到了自己辦公室,剛才那項鏈,他聽說過,是三年前由英國著名的鑽石設計師戴維斯設計的,當時這個百合花心形的吊墜還在國際最流行的時尚雜誌上被報道過,據說是由一個神秘買家定製的,送給他此生最愛的女人,而這個吊墜標榜的宣傳語就是:無論滄海桑田,你我終將在一起。
當時這個吊墜可是風靡一時,可以說是無數少女都夢寐以求能擁有的,可是,戴維斯卻是不肯再設計第二條,有傳說是戴維斯感動於那神秘買家的愛情,希望這樣的項鏈能成為唯一的,也有傳說是那神秘買家買斷了版權,不希望這世間再有第二條一模一樣的來荼毒他們的愛情。
心,有些苦澀,大媽能得淩子期如此相待,是她的幸運,他把她當朋友的話,該是為她高興的,不是嗎?
穹隆山山頂,海拔一千六百米,有一條寬闊的汽車跑道上去,路兩旁除了高大茂密的樹木,還亮著路燈,因為是晚上的關係了 ,幾乎已經沒什麽人了。
夜晚的穹隆山,以旋從沒來過,不是沒有機會,而是她心裏一直把這留給了子期,那是個缺憾,她情願再也不上去,也不想別人來填補這個缺憾。
可是今晚,子期帶著她,來到了穹隆山,圓了他們十年前的約定。
他還記得,他沒有忘……
鼻子有些酸酸的,是感動抑或是其他複雜的情緒, 很複雜。
站在山頂,俯瞰著山下的萬家燈火,看著如螻蟻般渺小的下界,心中頓時感覺無比的寬廣,煩亂的情緒也好似好了那麽點了。
“這夜色好美!”以旋由衷的稱讚著。
“是啊,很美。”淩子期也仰靠在車前,看著頭頂的圓月,“我一直記得我們大一那年的約定,一起上穹隆山看夜景,就我們兩個人。”
“對啊,那時候的願望真的好簡單。”
“對不起。”
以旋看向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就這麽簡單的約定,卻隔了十年,是我的錯。”
忽的,鼻子就有些酸酸的,她很清楚的記得,他們剛定下這個約定,當她滿懷憧憬的準備著下周或許就可以和子期一起上穹窿山了,那一周,子期卻有了女朋友。
“你有什麽錯?”以旋有些苦澀的笑了笑,“世事無常,我們誰都不能預見將來沒發生的事罷了,不過現在也不錯啊,至少,十年後,我們還是圓了當初的約定。”
“是啊。”淩子期想解釋,可是最終還是沒有,有些事,不急於一時。
“我們見麵這麽多天了,你好像還沒問過我,在英國的情況?”淩子期忽然轉換了話題。
“你應該過的很好吧。”以旋笑著,她很清楚的記得春節時子期給她發的英國那邊的照片,那些可能是她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
“如果我說我過的不好呢?”淩子期看向以旋,眼中像是許多話語無從訴說。
以旋抬眼看著他,兩人對視,皎潔的月光映在兩人的眼簾中,那眼神沒有微笑,有的是滿滿的嚴肅和隱忍。
“嗬,你怎麽會過的不好?你現在不是很好嗎?”以旋最終還是笑了笑,轉過了頭,看著山下的夜色,他的父親是淩正天,是淩氏集團的二少,看他現在的高貴氣質,就讓她覺得她是多麽的渺小,渺小的就算現在站在他身邊,她都覺得能和這樣的人做朋友似乎也隻是她的一個夢。
“我在英國的一個貴族式的繼承人培訓學院上學,那是個十分殘酷的地方,一切管理都參照軍事化的方式,優勝劣汰永遠是一貫的宗旨,這六年來,我過五關斬六將,好幾次都差點支撐不下去,可是想著我一定要回來,再回來A市,最終我堅持下來了,並且是以極優異的成績,你也知道,我原本的成績很濫的。”
淩子期看著遠處的夜色,耳朵裏還想著當時淩正天強製送他去英國時說的最後一句話:“好好的在學校裏表現,畢業不了,你就沒資格做我淩正天的兒子!”
以旋靜靜的聽著,淩子期說的語氣很平靜,可是她卻分明的從裏麵聽出了幾分傷感,她甚至能夠想象的出他這幾年的艱辛,這樣的子期,讓她心疼。
“這六年,我一直都在想,欣兒,有沒有結婚了?”
“差一點就結婚了。”以旋在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那年你說,讓我不要那麽早結婚,說讓我等你回來。我等了一年,兩年,三年,直到今年,我終於等不下去了,我決定和張書寒結婚。”
“可是他終究還是負了你。”
“時間果真是檢驗感情最好的方法。”以旋感慨的說著。
“不要傷心,他不值得。”
“可是人總是有感情的動物,說不傷心,可總是難免會傷感。”
手上傳來溫溫熱熱的感覺,淩子期握住了以旋的手,拉著她正麵對自己,“小旋,這世上沒有人值得你去傷感。”
淩子期很高,以旋抬起頭才能看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燦若星辰,那是會說話的眼睛。
“也包括你嗎?”以旋眨了眨眼,俏皮的笑著,氣氛貌似有些凝重,她想擺脫這種氣氛,不管怎麽樣,隻要能和子期在一起,無論做什麽說什麽都是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