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無法置身事外
手心的血液依舊在湧湧流出。
甚至,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那些血液正一點一點的被這棵老樹往外吸。
這棵老樹,就如同有意識一般的,在汲取著我和墨涼夜的血液,似要將我們的精血全都吸幹淨一般。
這種情況讓我不禁有點恐懼。
要是這棵老樹一直不停的吸,那用不了多久,我和墨涼夜的精血就會全被吸光。
到時候,墓門是打開了,但我們兩個的小命兒可就保不住了。
想到這裏,我轉頭看向墨涼夜那邊,正想開口問他要不要停止。
但豈料,變故就在這一棵突然發生。
吸了我們精血的這棵老樹不知怎麽回事,竟毫無征兆的抖動了一下,然後猛然間將那些吸走的血液,又全部從我手上的傷口注回了我的體內。
這……這是什麽情況?
我下意識的去看墨涼夜,發現他那邊的情況和我別無二致,儼然也是吸走的血液全都被退回來了。
“看來,並不是每一個人的血都能開啟木得的墳墓之門!”魯大爺在一旁語重心長的說道。
聽到魯大爺這話,我莫名的想起了守陵村的村長在看到索朗耳後的那個紋身時,那種怪異的眼神。
而且,不巧的是,方家父女之前還綁架了魯大爺和索朗的父親。
按尋常的角度來看,我們會本能的以為他們綁架魯大爺和索朗的父親,必然是為了魯大爺,因為鸞鳴玉鼎在雲南這件事是他查出來的。
但其實如果我們換個角度想,就會發現一個截然不同的真相。
那就是,也許從一開始,方家父女要綁架的人就不是魯大爺,而是索朗的父親。
隻不過因為魯大爺和索朗的父親正好在一起,所以他們索性就將二人一並給綁了。
以至於,我們所有的人都沒想到那更深一層的意思。
換句話來說,這木得乃是木府之人的先祖,很有可能要進入他的墳墓,需要的就是木氏子孫的鮮血!
想通了這點,我立刻衝墨涼夜喊道:“我們搞錯了!”
然後,我指了指索朗父子,墨涼夜立刻會意,緩緩從那邊走過來。
“你的意思是,隻有木氏後人才能打開這墓門?”墨涼夜皺眉問道。
我點點頭,應道:“應該是的。我總覺得,方家人綁架魯大爺他們,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墨涼夜想了想,似覺得我說的話有幾分道理,便轉頭對索朗父子說道:“我們能不能進入木得的墳墓,就看你們了!”
我本以為他們父子會全力協助我們,可哪知,索朗卻搖了搖頭,應道:“我來這裏的目的,不是為了盜發我自己祖先的墳墓,而是為了找回我父親。現在父親已經找到了,我們也該回麗江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想置身事外,根本不想管這件事。
這實在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讓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魯大爺轉頭看了看索朗的父親,一臉凝重的問道:“你也是這樣想的麽?”
索朗的父親有些猶豫,一會兒看了看自己兒子,一會兒又看了看魯大爺,始終猶豫不決。
“爸,這是他們的事,跟咱們無關,咱們還是不要進去了!”索朗提醒道。
索父糾結了良久,歎了口氣,應道:“或許,從一開始,這件事咱們父子倆就沒辦法置身事外,這是咱們的命!”
說著,索父看著魯大爺,斬釘截鐵的說道:“好,我幫你們,但你們一定要保證我兒子的安全。”
聽到這話,索朗不禁有些詫異。
“父親,你為什麽要幫他們?難道,你就不怕死麽?這雖然是我們祖先的墓,但裏麵的機關凶險可是不會認人的!”
索父看著索朗搖搖頭,應道:“我說過,這是我們木氏子孫的命,是逃不掉的!”
“的確,現在我們知道隻有木氏子孫能開這道墓門,方家父女自然也知道這個。就算你們走了,他們同樣會找上你們。他們可不像我們這般好說話,回頭很有可能,他們將你們利用完了,就直接殺人滅口,到時候你們豈不是更得不償失?”我開口說道。
我的話讓索朗有些猶豫,一時無法決定是去是留。
於是,我轉頭看向陳楓,示意讓他幫著勸勸。
陳楓會意,連忙上前對索朗說道:“哥們,你看是不是這麽一回事兒,我女朋友現在在你女朋友的客棧裏住著,他們兩個女人都在等著咱們回去。可要是你和你爸先回去了,回頭我女朋友問起來,你該怎麽回答?難道你要跟你女朋友說我們幾個都進墓裏了,而你和你爸自己回去了?哥們,你要真這樣說的話,那月雪可就真的會跟你分手了。畢竟,像這麽不仗義的男人,哪個女人願意要啊?再者說了,之前你和月雪差點自殺,不也是我們給你救回來,還幫著月雪挖出了她父母當年死亡的真相的麽?不說我們對你有恩,但最起碼咱們之間還有點情義吧?你就這麽走了,真的挺不合適的。”
索朗的意誌本就不太堅定,偏偏陳楓又抓住了月雪這個軟肋,現在也就由不得他不幫我們了。
所以,索朗想了想,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有了索朗父子的幫忙,想必這一次,我們不光在進入木得的墳墓之門時會得到很多的便利,就算是在墓裏麵,應該也能少走不少彎路。
想到這裏,我立刻將匕首遞給索朗父子,讓他們按照我和墨涼夜之前的方法劃破手掌,並將手掌貼在老樹的那個掌形印記上。
索朗父子按照我們的方法去做了,很快我們就看到兩棵老樹之上呈現出了一種十分奇異的光輝。
但這種光輝出現的時間非常短暫,僅僅幾秒鍾,就消失不見了。
不過,在這種奇異光輝消失的時候,兩棵老樹中間的地麵上,竟漸漸出現了一條裂縫。
這種裂縫起初十分細小,但隨著那兩棵老樹吸索朗父子的血液越來越多,最後竟開到了能容兩人同時通過的寬度。
我探頭看過去,見那條縫隙間出現的,居然是一條向下的石階。
但具體有多深,因著裏麵黑黢黢的,根本就看不到。
見狀,我連忙讓索朗父子將手從樹上拿開,分別喂他們吃了一顆墨涼夜特製的補血丹,然後將照明設備分配給每個人,帶著他們一起從那石階上走了下去。
雖然有照明設備,但這墓裏的環境,著實還是讓人有幾分恐懼的。
畢竟,我們在場的,除了墨涼夜之外,基本上都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下到死人的墳墓之中。
許是感覺到我有些害怕,墨涼夜輕輕握著我的手,安慰道:“別怕,有我在,沒事的。”
我點點頭,正欲說些什麽,便聽得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巨響。
回頭去看,卻見我們剛才進來的那個墓門,此刻已經完全關上了,根本看不出一絲縫隙。
“靠,這墓門關閉的聲音也太大了點,差點嚇死我!”陳楓嚷嚷道。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他的這個聲音後麵,居然夾雜了一連串的笑聲。
這種笑聲有些尖銳,在這狹窄的墓道中,顯得很是滲人,所以我轉頭罵了陳楓一句:“你丫說話就好好說話,笑毛線笑!”
陳楓一臉無辜的看著我應道:“我沒笑啊?不是你們笑的麽?”
“我們笑?我分明聽見聲音是從你那個方向傳過來的!”我不耐的說道。
見我不信他,陳楓此刻更是無辜:“我真的沒笑!那聲音那麽尖,怎麽可能是我發出來的?我又不是個娘娘腔!”
陳楓是我表哥,我對他可謂是十分了解,就算別人不相信他,但此刻他的表情,在我看來,根本完全不像是在說謊。
然而,這卻讓我的心更涼了一些。
如果剛才發笑的人不是陳楓,那又是誰呢?
發笑的那個人,會是我們中間的某個人麽?
若不是,那是不是代表,從我們一開始進墓門的時候,這墳墓裏,就已經有髒東西盯上我們了?
我的腦袋裏,此刻像是有一團亂麻一般,完全想不出頭緒。
可有時候,越是沒有頭緒,就越是會有人來添亂。
這不,就在我對剛才那個笑聲感到一籌莫展的時候,一連串“嘿嘿嘿”的笑聲再次鑽入了我的耳膜。
我本能的朝著陳楓看過去,卻見他也是一臉蒙圈,根本不像是發笑的樣子。
關鍵是,就在我看向陳楓的時候,那個“嘿嘿”的笑聲仍然在繼續,根本不曾停止。
也就是說,這個可怕的笑聲,真的不是從陳楓的嘴裏發出來的!
我轉頭看向索朗他們,發現他們幾個的神色也是十分詫異,根本不像是發笑過的痕跡。
這樣的話,事情就很明顯了。
不是我們這群人發出的,那就必然是這墓裏的其他東西發出的!
想到這裏,我衝他們幾個使了使眼色,讓他們拿好自己的武器,隨時準備迎敵。
墨涼夜擔心我害怕,欲將我護在懷中,卻被我一把掙脫,反而將他護在身後。
剛才他已經為我們受了傷,我不容許他再有任何的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