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我要爸爸
「你可能不知道你的身價,咱們蘭家的家產,有你的一分,所以,兄弟,你是個隱形富豪,你還愁什麼?」蘭煜收回手,看著滿眼驚駭的人,淡淡一笑。
病床上的秋明月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蘭煜時沒有驚訝,終究是自己親生兒子,母子之情與生俱來,也用不著像看到大人物那樣。
掙紮起身,卻身體虛弱的靠不起來。蘭煜將她扶起靠在病床上,說:「慢點,這個角度能讓您舒服點。」
蘭煜開口,秋明月才流落出驚訝的眼神。不為別的,只是蘭煜對她用了敬語「您」,沒叫媽都給她高興成這樣了。
母子倆寒暄幾句,蘭煜實在找不到什麼可以說的,只好先走了,不過他給秋明月找了三個護工,都是頂尖的。
三個護工進來,著實把秋明月下了一跳,苦了半輩子了,一時間覺得不太適應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讓別人伺候,非常的彆扭。
蘭煜回到家裡,看著空蕩蕩的大宅,失落的坐在沙發上,開始思考人生。
從他記事起,錢慕容對她的百般疼愛,少年時期的悉心照顧。從大學時期與金淼相戀,到大學畢業接管藍海集團,再到金淼出國。在後來岑婷出現在他的生命里,不知不覺他已經愛上了岑婷,那個傻傻的,又心地善良的女人。
現在父親去世了,他也成了當爹的人,又憑空多出一個生母……
這一樁樁,一件件,甜蜜的過去,卻讓他頭疼。霍然起身,從酒櫃里取出一瓶紅酒,借著月色,一個人把一瓶紅酒都喝完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一瓶而已,他卻昏昏欲睡。
與蘭煜的惆悵相比,岑婷睡得正酣,簡單的人總是不知愁為何物,那些紛擾早已遠離,如果不是蘭煜糾纏,她的日子可比現在還要自在。
第二天,岑婷一如既往早起,送小肉球去上學。
小肉球還在問岑婷:「媽媽,爸爸會不會來看我?」那充滿期待的眼神,著實像針一樣扎著岑婷的心。
岑婷抿了抿嘴,思忖半天,終是沒有回答。抱著他,將他塞進車子後座。安慰道:「別想那麼多,有媽媽在還不夠嗎?為什麼非要爸爸不可。」轉身不在管小肉球,開車上路。
一路上小肉球悶悶不樂,撅著小嘴,看媽媽的背影,還生氣的翻白眼。
岑婷看了一眼後視鏡,看到小肉球這副模樣,哭笑不得,眉頭一皺,罵道:「小兔崽子,你瞪誰呢?」
「哼。」小肉球兩手抱胸。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你只管好自己就行了,爸爸有時間會來看你的,但是你不能干涉我。」岑婷在警告岑蘭。
她知道,既然讓蘭煜認了小肉球,那以後蘭煜會經常過來走動,她是攔不住的,也沒有理由阻止他們父子相見。若是小肉球心存幻想,希望他們能在一起過日子,到時候實現不了,豈不是一種打擊。所以要在一開始就和孩子說明白,見爸爸可以,但是他無權干涉大人之間的事。
不知道小肉球聽進去了沒有,反正看他稚嫩的臉上還帶著怨氣,與剛才相比,並沒有好看多少。
岑婷輕嘆一聲,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想想還是算了,一會去了幼兒園,見到其他小朋友,玩兒一會,心情自然就好了。
母子倆一路無言,一個怨氣滿腹,一個蹙眉思緒萬千。總之這一路,他們倆的心情都不大好過。
剛到幼兒園,小肉球一開車門自己朝學校跑去了,岑婷在後面喊著:「慢點,等等我。」摔上車門一路小跑。
小肉球氣喘吁吁撲倒老師懷裡,將頭埋進老師的懷裡,再也不肯放開。
「岑蘭,你怎麼了?」老師問道。
小肉球不語也不動。
岑婷跑過來,停穩腳步,調整好自己的氣息,犀利的教育孩子:「你跑什麼?是不是不想見到我,那行,晚上我就不來接你了,你可以留在學校睡操場。」
岑蘭:「……」
氣呀,生氣了不哄一下嗎?為什麼要這樣說,心裡的委屈又增加了一些,再也不願意搭理媽媽了。
「岑媽媽,別生氣,孩子還小,鬧點小脾氣是正常的,您在生氣也不能對孩子這樣說話。孩子心智尚未成熟,有些時候分不清大人話中的含義,怕說多了對孩子的心裡健康造成影響。」
小肉球在老師懷裡偷笑,哼,老師說你了吧,讓你說我。
岑蘭聽老這麼一說,似乎是有些道理,微微頷首,點頭示意自己的過錯之處。
「那行,老師您先忙吧,我就先回去了。」
「好,慢走。」
岑婷走後,老師低頭哄小肉球,哄了好久他才眉笑顏開的去跟其他同學一起玩耍。
岑婷剛走到車子旁邊,抬頭突然看到車前蓋上坐著一個人。背影矯健,瘦弱堅挺。這個背影她熟悉的很。
上前兩步,靠在車窗上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男人緩緩回頭,深情的望著岑婷,說:「找你。」
「找我做什麼?」
「找你聊聊。」
「咱倆有什麼好聊的。」
何子傑倏地走進岑婷,抓起岑婷的手,她一個沒防備,落入何子傑的懷中。撲面而來的酒氣,讓她本能的別過臉去。
「你躲我!」何子傑顯然是喝多了,低沉的聲音帶著些許怒意,手上也不似平時那般溫柔,疼痛一點一點滲入岑婷的皮膚。
早上喝的大醉,難道是通宵喝了一晚?
岑婷回頭盯著何子傑那雙因為醉酒而有些迷離的雙眼,轉動自己的手臂,怒道:「你給我鬆開。」
何子傑不松,反而抓得更緊。
「我若不松呢?」
「你抓疼我了。」
岑婷一直這樣看著他,就像一隻可憐的小貓,何子傑即使醉了,看著於心不忍,手上的力道鬆了一些,還是沒有放手。
夏天的炎熱讓原本涼快的早上變得燥熱,在加上何子傑身體的溫度,岑婷越發覺得不自在,可掙脫男人的手談何容易,她不在枉費力氣,站直身子,任憑何子傑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