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信你個鬼
「江湖啊……」，聽到陳義想聊這個，王江下意識撓撓頭，一副這天沒法聊的樣子。
陳義好奇道：「王兄弟你也算是江湖中人吧，怎麼一副茫然的表情？」
尷尬一笑，王江說：「這陳大哥你可為難我了，嚴格的說起來我還沒出師呢，還未真正去江湖上走一朝，你問這個我哪兒說得上來？」
陳義一琢磨也是這個道理，於是道：「那你就撿你知道的給我說說吧，亦或者你道聽途說的也行，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那好吧」，王江點了點頭，然後想了想說：「所謂的江湖，用我師傅的話來說，兩個字就能概括，不外乎名利罷了，武功高了，名利也就唾手可得了」
反覆琢磨王江所說的名利兩個字，陳義皺了皺眉道：「練武闖蕩江湖，純粹就只是為了名利嗎？」
「這陳大哥你可問到我了，我也說不上來，除了名利，要不然還加上美人？」王江一副你純粹是在為難我的樣子吧的表情道。
小小年紀想啥呢，還美人……
陳義心頭無語，估摸著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換了個話題道：「你再說點其他的吧，比如門派啊之類的」
一說這個王江頓時來了精神，興緻勃勃道：「這個我倒是了解了不少，要說當今武林江湖，北尊武當南崇少林，這兩大門派可謂泰山北斗，其中少林傳承久遠，歷經數朝依舊屹立不倒，底蘊深不可測，其次是武當，稍遜少林，但武當創派祖師三豐真人似乎與本朝開國太祖頗有淵源，哪怕如今朝廷也時有符詔恩澤，是以就江湖地位而言，武當與少林可是並駕齊驅的」
「不過近些年日月魔教飛速崛起，尤其是其中的教主東方不敗，傳言其武功天下第一，對於這個說法，少林方正和武當沖虛道長都沒有站出來反駁，想來是真的，要說那日月魔教端是厲害，其勢頭似乎大有取代少林武當的意思，不過這些事情距離我等太過遙遠，我姑且這麼一說，陳大哥你也當聽個樂子，別當真就是了」
實捶了，這就是笑傲江湖的世界……
聽到這些，進一步確定了這是個什麼世界，陳義也說不出自己是個什麼心情。
邊上王江繼續滔滔不絕的說道：「其次的話，就要數五嶽劍派了，這幾家單獨拿出來雖說也是江湖頂尖門派，但卻是無法和我之前說的三家比的，但他們卻搞了個聯盟，守望相助，集合五家的力量，倒是不輸給少林武當多少……」
後面王江說了些什麼陳義沒太聽清楚，畢竟對於這個世界的江湖大體情況而言，陳義估計比王江更為清楚，這會兒陳義想的是，以後說不定自己還有機會去會一會那些耳熟能詳的人物呢，他們真的就是自己『看過聽過了解過』那樣的人嗎？
「……，最後就是像我們鐵劍門這樣的小門派了，其影響範圍最大也就周邊一縣之地，連那些頂尖大派的腳趾頭都比不上，那還是在我們鐵劍門鼎盛時期，如今，哎……」，說到最後，王江語氣變得苦澀起來。
「你們鐵劍門發生什麼事兒了？」心裡琢磨事情的陳義下意識問，然後反應過來，打聽人家私事兒似乎不好，尤其是關係還不到位的情況下。
也不知道是因為和陳義談得來，亦或者是王江想找個人傾訴，總之就是並沒有覺得不妥，想了想說道：「如今我們鐵劍門落魄到快要解散的地步了，事情發生在去年吧，當時大師兄和掌門師姐他們去杭州城遊玩，路遇一位富家少爺調戲民女，他們看不過去就出手教訓了對方一下，哪兒知因此招來了災禍」
「對方居然是杭州知府家的少爺，雖說那只是知府家一個不受待見的少爺，但那豈是我鐵劍門得罪得起的？他被教訓之後，發出話來，揚言要滅了我鐵劍門，那是何等人物啊，一句話出口，自然有無數人為了討好他而對我鐵劍門下手，都不待他親自出面的」
「於是乎，我鐵劍門但凡有人外出，大多都遭到了毒手，死得不明不白，無奈之下，師傅只得親自去賠禮道歉，希望能化解這段恩怨，哪兒知對方得寸進尺，說化解恩怨可以，但要把打他的掌門師姐和大師兄交給他處置，還要讓我們鐵劍門賠償他一萬兩銀子的湯藥費，銀子還好說，砸鍋賣鐵外加東拼西湊倒是勉強給了，但掌門師姐和大師兄怎能交出去，去了對方手中豈有命回來，於是師傅當時以鐵劍門門主的身份以死謝罪方才勉強平息了那場禍事！」
「說來可笑，估計如今那位知府家的少爺都忘了我們鐵劍門是個什麼東西，但我們鐵劍門經歷那次事件卻落得了如今樹倒猢猻散的下場，何其可悲可笑？」
「你知道嗎陳大哥，在此之前我們鐵劍門已經傾盡了所有，依舊還欠著別人五百兩銀子的債務，那是用現在我們鐵劍門僅有的房屋地契抵押的，期限就是今天，若是今天之前不還的話，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你昨天給的那把刀，大師兄拿去典當了，當了一千兩銀子，死當，贖不回來那種，拿了其中五百兩去還債，這才解了我們鐵劍門的燃眉之急，否則的話，我們這會兒已經落得無家可歸的下場，我們內心都很感激你，甚至都不知道如何才能表達你的這份恩情……」
聽到這裡，陳義心說原來還有這樣的故事呢，他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事情都發生了，只得拍拍他的肩膀道：「過去的都過去了，我不是說了嘛，那把刀在我手中和一根燒火棍沒什麼區別，你們也別太放在心上」
王江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什麼，畢竟有些東西放在嘴上並沒有什麼意義，於是想了想道：「其實掌門師姐和大師兄內心很苦的，鐵劍門落得如此下場，他們一直都覺得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其實錯並不在他們，錯的是這世道啊，我們這樣的小門小派，在那些富貴人家面前哪兒有什麼道理可言……」
說道這裡，王江苦笑道：「要說這世間，最大的門派當屬朝廷，朝廷才是主宰一切的存在，你別看少林武當乃至魔教這些大勢力，他們看似風光，但誰敢真正明目張胆的和朝廷作對？背地裡或許看不起當官的，但他們在公開場合哪怕只是面對一位縣令，估計都得陪著笑臉！武功高有什麼用？敵得過千軍萬馬？」
「而且，要說道武功高的話，哪怕號稱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他的武功還能高得過皇宮大內？他修鍊的葵花寶典並不是什麼秘密，但那只是皇宮大內流傳出來的一門武功而已，就這他都能博得『天下第一』的名頭，可想而知皇宮大內的水有多深！」
說到最後，王江看向陳義，斟酌了下語言道：「要我說啊，陳大哥，我覺得你還是放棄去少林拜師學藝的想法吧，你應該讀書，去考取功名，若能有一番成就當上大官的話，比這江湖上風雨飄搖不知道風光多少倍，若能入了當今聖上的眼，他一高興，什麼武功秘籍沒有？一道聖旨下去，不管願意不願意，哪怕是少林武當壓箱底的東西都得交出來你信不信！」
我信你個鬼。
陳義差點翻白眼，他不否認王江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真那麼簡單就好了。
先不說能不能進入當今聖上的眼，單單是讀書考取功名這條陳義就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古文都認不全，還考功名，考個毛線還差不多。
不過吧，有一點陳義覺得王江說的對，要說武功秘籍什麼的，絕逼是皇宮大內最多最好，沒有為什麼，陳義純粹是覺得國家力量本該如此。
如果自己想學武的話，與其去和江湖上那些門派的老陰逼手中獲取，還不如從這方面入手，考取功名什麼的沒那個時間沒那個精力也沒那個本事，但可以從其他方面入手，暫時沒頭緒，但辦法總能想出來。
關鍵在於，即使有一本武功秘籍擺在自己面前，自己能學會嗎？
說得更直白點，自己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能練武嗎？萬一基因不匹配咋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