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沒那麼簡單（二）

  飯桌上，小諾諾坐在何素心的邊上，很乖巧的自己吃著飯，向晚時不時望向他：「媽，諾諾感冒了嗎？」她始終不明白，何素心今天為何不把諾諾送去學校。


  何素心抬眼望向坐在對面的向晚，臉上綻開一絲虛無的笑，沒有回答向晚的問題，而是說道：「小晚哪，聽說江南那塊地，他們要價２０億？」


  向晚抬眼望向她，這是業界都知道的，母親突然間提起，有什麼用意？

  「你的老闆提出了１５億，他們不肯是嗎？」何素心又說道，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不過，區區２０億對於莫氏來說，何足掛齒？諾諾乖，奶奶給你剝蝦……」她喂著一邊的諾諾，一邊語出驚人。


  向晚驚了下，不知道何素心是從何知道莫氏談判的價錢的，她沉吟了良久，不知道該怎麼問，到了最後，她還是問道：「MA，你是怎麼知道的？」雖然有意向，卻並沒有談攏，而且也只是擬定計劃而已，當然對於那價錢，整個莫氏，才沒有幾個人知道吧。


  何素心放下碗，抬眼望向向晚：「小晚，MA實話說了吧，那塊地，MA也有興趣，只不過，我們一個小小的何氏，又怎麼能和那麼大的莫氏相拼？那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


  她知道，何素心一定是有興趣，要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得和她提起。


  而現在，她還沒有弄懂何素心的用意，那地，如果有人想要，只要公平競爭就行，跟她說，她想幹什麼？

  「那地……真有那麼好嗎？」向晚試探性得問著。


  何素心垂下眸子，臉上卻仍然有股笑：「小晚，好不好，你應該比媽更清楚不是嗎？你老闆的眼光，你應該知道，先不談錦城春天，香榭麗都，光看現在的翡翠灣和天奧，我不得不承認，莫黎霆真的是一個商業奇才……」她頓了下，抬眼望向向晚，輕輕說道，「莫氏的業績，僅止這上半年，就比去年同期增長了一倍，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而且我聽說，翡翠灣的竣工將由影視紅星桑妮參與……」


  何素心還在說著，而向晚卻越聽越心驚，這些企劃案還沒有開放，是絕對保密的，可是：「MA，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小晚，你看媽都操勞了一輩子，忙到最後，這何氏，還不都是你的？我知道你是個合格的秘書，所以莫黎霆也會喜歡你，你看，媽這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她望著向晚，眼裡是一片誠摯，忽然伸手，握住向晚的手：「江南那地的計劃書，你是不是知道？」


  向晚一下子抽回了手，驚得站起了身：「MA，那是商業機密！」


  何素心看到向晚那麼大的反應，靠向椅背，而另一邊，諾諾已經吃完了飯，慕偉平帶著他走向客廳處。


  「幹什麼呀？」何素心微微皺眉，「告訴你吧，莫氏也有我們的人，要不然，你以為你能那麼容易進去？」


  向晚此時才知道，原來並不是這麼簡單，並沒有那麼單純，母親所有的一切安排，都是有目的的。


  「MA，你這樣做是犯法的，要去坐牢的……」


  「你放心吧，MA只想要那份計劃書，你只要拷貝一份，誰也不會知道，即使暴露了，也會有人替你頂罪，而且……莫黎霆那麼相信你……他絕對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


  「不可能！」何素心的話還沒有說完，向晚即已堅定的拒絕，「我絕對不會那樣做的，我也做不出那樣的事……」


  何素心面無表情得凝望了她一會兒，忽然間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小晚啊，你看你邊上班邊帶孩子的，一定很累吧？」


  向晚心裡驚了下，轉眼望向一邊，已然不見了諾諾和慕偉平的身影，她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會突然間轉變了話題，她沒有吱聲，只是等著她的下一句話。


  「MA看，以後諾諾就由我和你爸爸來帶，反正現在公司也不忙，諾諾也是個乖孩子，而且還那麼小，不是四歲才上幼兒園嗎？我看現在就不要去了，免得被別的小朋友欺負，還是MA來帶吧……」


  「MA……」向晚想要說什麼，何素心又打斷她。


  「你呢，不行就不行，安心上班吧……」她淡淡說道，起身離開餐桌，朝客廳而去。


  向晚快要瘋了，她這不是擺明了，拿諾諾在壓她嗎？


  「MA，你怎麼可以這樣？」向晚追上去，何素心卻因為她的話而突然轉身。


  「我怎麼了？」她瞪大著眼，轉身望著向晚，「小晚，媽養育了你二十幾年，媽並不是要你報答我什麼，我也說了，何氏將來也是你的……」她沉默了會，伸手撫向向晚的頭，「你不要有壓力，媽也不是非讓你做什麼，你自己看著辦吧……啊！」


  她似是而非的話，讓向晚一陣無語：「我不會做的，我也做不到……」向晚別過頭去，「諾諾呢？我要帶他走了……」


  「諾諾就讓他呆在這兒吧……」何素心走向沙發，面無表情得說道。


  「MA！」向晚不可思議，她居然真的那麼狠心，要拿小諾諾來逼迫她。


  「你放心，我又不會虐待他……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哦對了，讓司機送一下吧……」何素心說著，對著管家喊道，「吳伯，叫司機送一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