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呃……向晚，你沒事吧？」仙凌注意到一直不出聲的向晚，轉頭望向她，臉色有些難看，忙又回想自己有沒有說錯的地方，也忙補救道，「那個，我不是一概而論啊，我相信莫三少不是那種人，你們的感情也是我一路看著走過來的，那麼根深蒂固，怎麼能說變就變了呢？雖然莫黎霆以前真的很混蛋……但是我相信……」仙凌一直都是心直口快的，沒有一點點壞心，但真的如此說了，向晚的心裡還是超級難受。


  凌菲忙在桌子底下踢仙凌，仙凌也發覺自己又說錯了，越是著急，越是結巴起來：「啊不不不，我說什麼呢……人與人都不能相提並論的，唉，我說什麼呢，我不說了，算了……」她發覺自己真不會說話，於是不再開口，拿起咖啡杯堵了自己的嘴。


  向晚卻是笑笑：「把握現在的幸福，就好！誰都不知道將來，只是希望，歲月靜好，你我依然如昔，那便是最真的感動……」


  凌菲和仙凌聽著她的話，突然間就沒了聲音，事事難預料，誰能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就如向晚所說，把握現在，就好。


  分手的時候，向晚送凌菲回去，雖然表面都看不出什麼，可是心裡到底不一樣，兩人很是沉默，如這冬日午後靜謐的街頭，凌菲買了菜回去，邀向晚一起吃晚飯，向晚婉拒，說還要去接諾諾，下次帶著諾諾一塊來。


  凌菲到家的時候，太陽還掛在天邊，彤紅彤紅的太陽，散發著它最後的餘熱，照到人身上，沒有一絲絲溫度，她趴在窗口良久，望著樓下，等著他的車子出現，只是，一直等到太陽落山，暮靄深沉，仍然沒有見到他的車子駛進來。


  進客廳開了燈，看下時間，方才覺得還早，現在才是下班時間，他又怎麼可能出現在樓下？

  動手開始做菜，客廳內的電話卻響了起來，她忙奔出去，一聽是他的聲音，臉上頓時綻開笑：「你快回來了嗎？」


  「哦我去醫院拆石膏，晚上不回來吃了，你早點吃了睡覺……」


  「哦……那……你……自己小心點……」原本想問他去哪吃，和誰一起，但到了最後，仍然只是說了那樣一句，掛了電話，心裡空落落的，猶如這諾大的客廳，頓時讓人感覺寒冷，她重新走入廚房，望著透明鍋蓋里的東西開始沸騰起來，忽然就沒有一點食慾。


  草草吃了飯，洗澡，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待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十點，十一點，十一點三十分，四十分，四十五分……


  似乎過了十點之後，時間特別快。而她，沒有一分睡意。


  看了時鐘好幾次，一直等到十二點鐘整，仍然沒有等到他的人，她關了電視，走向卧室睡覺。


  直到她睡著，仍然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


  只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卻是看到他早早坐在餐廳內吃著早餐。


  手上的石膏已然卸掉，看起來像是洗了澡神清氣爽，看到她出現在餐廳內，忙笑：「洗臉了嗎？過來吃早餐……」


  她卻站在那裡獃獃望著他，然後語出驚人：「你昨晚去哪了？是不是睡在別的女人那裡？」


  他正在喝粥，一下子嗆咳起來，似乎不可思議得抬起頭望著她：「什麼？什麼女人？」看到她又不出聲，他蹙起眉頭，「你在說什麼？」她怎麼會這麼以為？只不過是和辜至俊他們一起吃了飯，然後去了暗夜晚點回了家，她居然會這樣認為？


  「我有沒有女人，你還不知道嗎？！」似乎有些生氣，不，是真的生氣，她把他當作什麼人了？他的那些隱忍在她的眼裡算什麼？他一下子扔下了手裡的碗，站起身拿過外套就要出去，卻聽到身後她弱弱得問著。


  「那你去哪了？我等到一點多，也沒有見到你回來……」她站在那裡，低垂著頭，身上還穿著睡衣，頭髮亂糟糟，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不禁讓他心裡慟動，無奈又不忍。


  「我不是跟你說了讓你早點睡嗎？」他站在門邊望著她，輕聲道，語氣也緩了下來。


  她卻仍然低著頭，過了良久，才又囁嚅著出聲：「黎均……你會不會……不要我？」


  他覺得有些累，可是更心疼，轉身走近她，將她擁入懷裡：「菲，不是都已經說好了，不管有多久，我都會，一直等著你嗎？你不要胡思亂想，好嗎？」


  「可是……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對你有信心，你也要對你自己有信心……」他放開她，捧起她的臉，她的眼圈紅紅的，唇也紅紅的，看得他心底一陣痒痒的。可是，他卻說道：「我去上班了……」倏然得放開她，然後轉身朝門外而去。


  凌菲有些怔忡，看著兀自關上的門，還未反應過來，伸手撫向他碰觸過的臉頰，那裡似乎還留有他指尖的溫度，暖暖的，像此刻的室內。


  她轉身望了下桌子上的早餐，坐下，腦海卻一直是他的話，眼前忽然就模糊起來，她綻開笑，把握現在，就是幸福的！好吧，凌菲，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