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將近年關,蕭玉卿種植的暖房蔬菜收穫了第一茬,蕭玉卿拉著蕭文卿一起割了菜送到廚房。
這些天,蕭文卿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眼睛中的神采也慢慢恢復了之前的流光絢爛,蕭玉卿很高興,只是除了要應付不定時上門騷擾的蕭正然。
蕭正然從開始的單打獨鬥到後來的拖家帶口,那股寧勁兒簡直是要感動天地了。
蕭玉卿視而不見,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黃煥之和東國大戰的情況,而讓她鬱悶的是周城槿這些天卻不來這裡了,偶爾她去一次,周城槿也正忙著。
蕭玉卿察覺有些不太對勁,難道周城槿有什麼事兒瞞著她?想到這種可能,蕭玉卿就百爪撓心一樣的難受。
蕭文卿看蕭玉卿這幾天有些焦躁,於是千方百計的開解蕭玉卿,不過效果不大,「你既然不放心,那就去看看,了解清楚了不就好了?你以前的性子不是挺直爽的嗎?怎麼現在就這麼墨跡?」
蕭玉卿嘆氣,伸手摸著她微微有些顯露的肚子,「我不是不放心,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難道你不是因為懷疑他和別的女人……所以才這麼焦躁?」蕭文卿一邊做著小衣服一邊調侃道。
蕭玉卿笑出來,「我還真沒懷疑,周城槿的人品還是可信的,我就是好奇他又有什麼陰謀詭計了,一般情況下,只要他悶著頭不言不語,就是憋壞水呢!」
蕭文卿無語,還沒有見過這麼相信自己相公的人呢,「有這麼說自己丈夫的?」
蕭文卿見蕭玉卿隨手翻著書可是卻不走心的樣子,低低一笑,「既然好奇那就偷偷去看看,聽衛青說槿王爺將府里的那些侍妾全都給趕走了,就連蕭瑤都沒有留下!」
蕭玉卿笑,「衛青是不是還告訴你蕭正然間歇性上門就是為了將蕭瑤送回王府?」就說呢,怎麼最近蕭文卿連見都不見蕭正然了,原來是衛青說了這話。
蕭文卿搖頭,「我是為了自己清凈,我現在有了孩子,不宜在太過吵鬧的環境里待著,他每次上門都吵吵鬧鬧的!」
明明是怕她為難,卻說是為了自己,也就冷冷的蕭文卿才會這麼體貼。
蕭玉卿將書一扔,「走了,我去看看他在搞什麼鬼把戲!」
蕭文卿看她大搖大擺的出門,搖頭笑了,蕭玉卿看似什麼都不在意,可是在面對別人對她的關心和愛護的時候,卻十分容易感動,也很在乎。
蕭玉卿換了一身裝備扮成了一個老嫗,偷偷摸摸輕車熟路就到了槿王府,她先去了羨美閣,平日里周城槿若是無事都會待在羨美閣,可是今天羨美閣里空空蕩蕩,看著十分的寂寥。
蕭玉卿皺了皺眉,隨手翻了翻放在軟榻上的書,是周城槿平日里常看的,略一沉吟,蕭玉卿去了周城槿住的主院,躲在角落裡並未露面。
平日里嚴肅的主院,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氣氛,緊張中帶著焦慮,來來往往的奴僕腳步匆匆。
蕭玉卿皺了皺眉,這是什麼情況?
蕭玉卿心中有些擔心,當看到百尺長風頭髮凌亂的從外衝進來,湖藍色的衣袍帶起枯葉,蕭玉卿的心沉到了底兒。
接著就看到文登迎上了百尺長風,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百尺長風腳步更快的衝進了房間。
蕭玉卿緊了緊拳頭,正要邁步進去,便看到蘇幻兒帶著一臉的悲戚從房間走了出來,哭哭啼啼梨花帶雨的樣子,讓人看了可憐又心疼。
蕭玉卿咬了咬唇,從後院轉過去進了內室。
一進內室,蕭玉卿便看到周城槿臉色蠟黃的躺在床上,百尺長風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而百尺長風的眉頭皺的死緊,蕭玉卿心一沉。
房間里的人一看到她頓時一愣,蕭玉卿見沒有外人便扯了身上灰黑的老嫗裝,「是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文登一愣,「王妃,您怎麼來了?」難道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可是他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主子中毒的事情不許外傳,而且府里知道的人也不多。
蕭玉卿沒有說話,擠到床邊抬手摸了摸周城槿的額頭,並不燙,甚至比正常還涼了點兒,「百尺,你和我說實話,他到底是怎麼了?」
百尺長風嘆了口氣,收回了手,「他……有點兒中毒!」
蕭玉卿眉頭一皺,「中毒就中毒,什麼叫有點兒?」
百尺長風被她兇狠的目光瞪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中……中毒!」
「那你有辦法解毒嗎?」蕭玉卿也不顧百尺長風和文登在場,粗魯的扯開了周城槿的衣服,「有沒有傷口?」
百尺長風暗暗著急,看了一眼滿臉尷尬的文登,小聲嘀咕道,「你們瞞著她?」
文登小聲道,「這不是真實嗎?」
百尺長風撇嘴,「在這裡真實有什麼用?別人又看不到?是誰想出來的餿主意?」
「文右!」
百尺長風挑了挑眉,文右的命……不久矣啊!
蕭玉卿聽不到他們的回答,卻見他倆在那裡嘀咕,臉色難看的瞪他們,「你們怎麼回事兒?問你們話呢!」
百尺長風還未開口,便聽到周城槿的聲音響起,「你們倆去外面守著!」
蕭玉卿一看周城槿睜開眼睛,眼睛頓時一亮,「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等到百尺長風和文登出去,周城槿才坐起來,伸手拉住她的手,「說話歸說話,不許生氣!」
蕭玉卿一怔,側頭仔細盯著周城槿,好半天才挑了挑眉,伸手指著他的鼻子,恨不得一拳揮上去,剛才他閉著眼睛,臉上又不知道塗了什麼東西,顯得枯黃乾瘦,現在對上的目光,灼灼有神,而且十分的明亮,哪裡有一點兒中毒的樣子?
若是現在蕭玉卿還想不明白周城槿的意圖那就真的是傻蛋了。
看到蕭玉卿轉身要走,周城槿手快腳快的拉住她,「不是說好不生氣的嗎?」
蕭玉卿白他一眼,「這事兒為什麼不和我打招呼?」
周城槿苦笑,他怎麼會不想給她打個招呼,誰知道事情這麼趕?蘇幻兒這女人就是個吸男人精血的妖精,不過三天,竟然就給人下毒到了七次,他也是倉促裝作中毒。
聽到周城槿說的原因,蕭玉卿撇嘴,「你若是有心,就不能派人通知我一聲?」
周城槿能說他也想藉此機會感受一下蕭玉卿的關懷備至嗎?雖然是順水推舟,可是卻也真的是有欺騙的嫌疑,「是文右……」
「閉嘴!」蕭玉卿伸手捂住他的嘴,「你還找理由?信不信我轉身就走?」
周城槿肩膀一垮,低頭認錯,「那你懲罰吧!」
蕭玉卿冷冷一哼,曲起手指,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狠狠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那聲響聽到蕭玉卿都疼,可是她不願意這麼簡單放過他,若是太容易被原諒,就沒有底限了。
周城槿捂著被彈的發紅的額頭,臉上帶著些委屈,「懲罰完了嗎?」
「沒有,這次沒那麼容易原諒你!」
「那不是白彈了?」周城槿皺眉,「那怎麼才能原諒?我承認我是想藉機讓你伺候我……」
「周城槿你的志向可真大,」蕭玉卿氣笑了,「是不是平日里我沒有伺候你,讓你覺得虧了?還是說這幾天你的側妃娘娘把你伺候太好了,讓你想要對比一下看看我們倆誰伺候的好?」
周城槿一滯,「你這樣說是不是太沒有良心了?我自始至終可都是只有你一個,反而是你,招惹了一大堆男人,還要我替你處理……」
蕭玉卿眯了眯眼睛,歪頭打量周城槿,也不說話,直到將周城槿看的不自在了,才道,「又發生了什麼事?你處理了誰?」
「你說誰?當然是段疏桐那小子!」周城槿一臉的怨夫樣兒,「他晚上在你臻木堂外面轉悠好幾天了,還拿著什麼美人圖……」
周城槿的聲音越來越小,蕭玉卿卻笑了,「他拿著美人圖?人家是來探討畫技的吧?」
「有什麼區別?」周城槿臉色一黑,「探討畫技什麼時候不行?非要等到晚上才探討?一看就知道居心不良!」
「你怎麼處理的?」
周城槿撇撇嘴,「送他兩盆水!」
大冬天的送人兩盆水?別說美人圖,估計人都要凍感冒了,聽說這個段疏桐是個身嬌體弱的,不會因為兩盆水就將命搭在盛京了吧?
見蕭玉卿沒有什麼不悅的表情,周城槿的臉色才緩了緩,「連清朗也不是什麼好人,來了盛京才幾天,就和盛京的不少世家豪門的小姐們踏雪賞梅,輕佻!」
蕭玉卿簡直無語了,「人家說不定來了這裡就肩負使命來結交朝中大員的,聯姻是最好的辦法,人家認識豪門閨秀怎麼了?」
周城槿自然覺得好,所有的男人都找別人聯姻了才好呢,「不怎麼,就是覺得這些男人的感情太廉價,見過一面就訂了終身,你不是說要多多相處,了解了之後才能判定值不值得託付嗎?」
他那時候可是被蕭玉卿了解了好久,兩人才正式牽手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