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女孩兒 要富養

  隋辛送我回了趙家，父親給我端來熱水，阿姨幫我脫衣服，要將我的身體用熱水擦一遍。


  因為我實在太冷了，意識模糊，牙齒打架。


  我迷糊中聽到阿姨驚訝的喊了一聲，「老趙，你過來！」


  阿姨比母親待我溫柔，所以即便母親滿頭白髮，我依然想要住在趙家，不願再回郊區。


  隋遇不要我的日子，我還有個趙家可以回。


  我聽到阿姨的聲音在哽咽，「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父親的聲音充滿了憤怒，「那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你先別激動！等南安醒了再說，孩子是好孩子，不能把我們大人的事情踩到孩子身上去，當初是做過親子鑒定的，不管南安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你的孩子，你不能知道是女孩就責罵她，她沒有錯，知道嗎？老趙！你聽我的！」


  我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胸口沒有壓迫感，突然間的緊張讓我騰地坐了起來。


  阿姨就在我的床前坐著，「南安。」


  她對我笑。


  阿姨的長相讓人覺得好看且舒服，她並沒有母親容貌驚艷，可她安靜的坐在那裡，有一股溫柔的力量，能讓人心境安寧。


  我退靠在床靠上，怕沒有束胸的胸口會讓人知道……


  我已經不敢再想，因為我已經換好了睡衣，誰給我換的？


  「南安，別怕，喜歡穿什麼衣服是你的自由，但是女孩子需要的東西總是比男孩子多，以後每個月阿姨多給你一些錢零花，女孩兒，要富養的，缺什麼，一定要告訴阿姨，知道嗎？」


  我全身發抖，不敢說話。


  我想過魚死網破，想過公之於眾，可自從從郊區搬回趙家，父親待我親厚之後，我就分外捨不得他給我的親情。


  父親會嫌棄我不是男孩吧？

  「阿姨，爸爸呢？」我小心的問，顫抖的聲音掩飾不了我的恐懼。


  阿姨的嘴角一直掛著溫柔的淺笑，她不點破我的慌張，也不追問我的過去，用她散發出來的包容的力量安撫著我。


  「老趙去李局長家裡了，他想問問能不能把你的戶口簿性別改成女，他就你這麼一個孩子，不能委屈你，南安，這是你的家，你想什麼，一定要告訴我們知道嗎？」


  我的肩膀抖得厲害，隋遇知道我不是男孩過後已經離我而去，我不想再失去父親的愛。


  阿姨拉著我的手，包得緊緊的暖和著，「南安，該給你的股份，還是你的，就算當初阿姨的孩子沒有出車禍，該給你的一份都不會少。老趙從未想過要虧待你，當初你母親生下你，老趙想過要把你接回來，是你母親不肯，要自己撫養你，所以老趙只能不斷的給你母親拿錢，不讓她虧待你，南安，你長得這樣好看，是老天爺給你的厚待，但是給了你這樣好看的容貌，總要讓你受一些苦，是不是？以前的苦都受完了，以後都是好日子了，知道嗎？」


  我看到阿姨說道「車禍」兩個字的時候，眼中淚光閃動，我知道失去那個孩子對她來說打擊有多大。


  我也我看到阿姨誇我好看，說我的苦受完了的時候，她眼睛里的笑容閃著光，溫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