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我是隋遇五

  可她沒有，她還是完好的南安。


  我說過會給她她想要的一切，我要把我修築得最美好的愛情城堡送給她作為結婚禮物。


  新婚夜，賓客散了，我和南安相擁，說來可笑，我們都是33歲的人，卻在對方衣衫褪盡的時候，都紅了臉。


  南安躲在我的懷裡，說謝謝我，謝謝我讓她的夢可以成真。


  她說她不疼，她的緊張讓我更加激動，我們像兩個偷吃禁果的孩子，心動又急躁。


  隋辛又懷孕了，是對雙胞胎，她說要送我和南安一個，把南安高興得幾天沒有睡好。


  她每天去給孩子買必需品，好像她自己懷了孕一樣。


  南安每學期一定要回去山區支教，她說她答應了那些孩子，每學期都會回去看他們，她前半生說過太多謊言，只希望以後做個誠實的人。


  做大人的，不能騙孩子。


  我陪她一起去，山區里的孩子越來越少，後來學校只剩下6個孩子，我安排人把這六個孩子轉到鎮上的小學，並資助鎮上的小學蓋了住校的宿舍，讓周邊師資不足的學校把零散的學生轉移到鎮上。


  南安總算安心，每次拆開那些孩子寫給她的信，她都會回復，並且好好珍藏，她告訴我，「隋遇，我前半生騙過太多人，但是我也做了很多好事，希望可以抵消我的業，隋遇，希望我們的孩子得到的都是福報。」


  「不是你騙的人，你那時候還是孩子，你沒有任何錯。」我安慰她的時候，肺都跟著疼。


  我還是會心疼南安，她因為曾經總是在夏天吃敗涼的東西，一入秋就手腳冰涼，我會給她暖熱。


  她還是會不自然的為過去傷懷，她半夜做夢會突然嚇得縮成一團，全身發抖，然後淚流滿面。


  她還是會做噩夢，會夢見曾經受過的苦難。


  我不能叫醒她，我只能抱著她的頭，慢慢的摸她的頭，揉著她的後背，她就會慢慢安靜，


  她又一次在噩夢后哭泣，這一次，我沒有能安撫住她，她哭著醒來了，她醒來發現我抱著她，摟著我的脖子很緊很緊，「隋遇，我的名字不是南方的南，是艱難的難，不得安生的安，我註定這輩子艱難相隨，一生難安。」


  她太悲傷了，我知道就算再好的心理醫生也沒有那種本事可以將一個受過母親數年虐待的孩子心靈創傷磨平，即便那麼多的苦難，她也依然善良，實在太難得。


  我只能給她更多的愛，把她寵成孩子。


  「南安，不是的，是所有的艱難結束后，就是一生平安喜樂。」


  南安迷濛的眼睛里是不敢確信， 「真的嗎？以後都是平安喜樂？」


  「真的，你看看，現在不管是隋家還是趙家，我們都因為你的平安，體會著喜樂。」


  南安睡著了，依然抓著我的睡衣，等了很久很久才鬆開，我自責的嘆息著，早知道南安有時候睡覺會如此讓人心碎，我就不該等到這麼晚才和她結婚，我應該每天都抱著她入睡。


  南安呢喃著說了句夢話，「苦難結束了，一生平安……喜樂……」


  我笑著應了她的夢話，「嗯。」


  我的人生有了南安，才可以平安喜樂。


  我的愛情有了南安，才能美好到隨遇而安。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