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人靜
x省，睡夢中的路宸忽然覺得渾身發冷，她原本站在一片黑暗中，隱約看到遠處似乎有光芒閃耀，竟讓她感到了熟悉與親切，不由自主地就想向光芒處而去。但同時她卻又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惡意正潛藏在未知的前方，與那光芒同在。可當她帶著困惑與戒備走上前去，那光芒卻就此消失，她在黑暗中茫然四顧，卻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而在她準備放棄時，卻忽然傳來了一個陰冷的女聲，帶著一股洋洋自得地喜悅，仿佛穿透了時間與空間，在迷霧般的夢境之中響起：“現在已再沒有人知道陵奈然是誰了，這輩子，你再也不可能寫出成功的劇本了。”
她瞬間感到一陣驚慌，心仿佛被揪了起來般焦躁不安，但就在這時，耳邊卻響起了一聲小心地叫喚、與輕輕地拍打：“路寶，路寶……快醒醒！”
路宸迷迷糊糊睜開眼，隻見嘉然的臉孔出現在眼前，神情間滿是關心，“路寶，你剛剛夢囈得好厲害，做噩夢了？”
“噩夢……”路宸從床上坐起來，一時腦子還有些懵，呆了一會兒才清醒了過來。她昨天一直拍戲到淩晨六點，疲憊不堪地回到酒店房間，強撐著卸完妝後就立刻倒頭睡著了。而現在陽光燦爛，她抓過手機，發現已經快到中午了。“我……做了一個很詭異的夢。”
嘉然失笑，“又是上次那個武俠大片？後續是啥？”
路宸搖搖頭，“是一個很迷糊的夢，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很難受……”她慢慢回憶夢中的情形，卻發現已什麽都想不起來了，隻記住了那個名字：“陵奈然……是誰？”
正要走進浴室的嘉然猛然愣住了，她回過身扒住牆，一臉驚訝地看向路宸，“你怎麽會知道我這個名字？”但很快她又反應了過來，“老李叔告訴你的吧！他真無聊，一點保護別人*的意識都沒有。”
不待路宸說話，她就笑著說道：“我姥爺姓淩，入籍日本後姓氏讀作‘ryo’寫作陵，而我的英文名字kanaryo實際上是我的日文名字陵加奈。十四歲前我一直用的是這個名字，直到十五歲改回華夏籍，才正式用起了中文名字李嘉然。”她露出了陷入回憶的微笑，“那時我已經立下了成為製作人的人生目標，聽老李叔說娛樂圈的人都要有個藝名，所以我想啊想啊，就想出了陵奈然這個名字，把我的兩個名字合為一體，想想就覺得很酷很厲害。”她說著說著，微笑卻漸漸帶上了幾分失落，“不過因為我一直寫不出劇本，這個名字也就用不上了。”
路宸忽然想起了夢中那焦躁擔憂的心情，她忍不住開口問道：“嘉然，你說你寫不出劇本到底是什麽意思？我記得你說過你有過很多構思，但為什麽沒有完成呢？這不應該是你的風格。”
嘉然的杏眸掩飾般的一轉，隨即笑道：“沒什麽，可能之前隻是我欠缺磨煉，後來我不也寫出《初雪》了嗎？現在的我可是幹勁十足呢！路寶你放心，這次我一定能寫出一個出色的劇本來，為我們的公司打響第一戰！”她俏皮的眨了下眼，“既然醒了，就快點收拾吧，拍完戲可還有大餐吃呢！”
路宸這才想起，蕭清軒今天晚上就要回b市了，在離開前特意邀請她們一起吃個晚飯。這兩天蕭清軒一直待在基地，高度配合劇組一切安排，興奮不已地老李叔與b市的宣傳部門連線討論了一下午，才重新定好了計劃並忙不迭的進行。雖然蕭清軒隻字不提原因，但路宸卻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一片關心，一時間，她心裏也滿是感謝。
以一下午的打戲結束了今天的拍攝，路宸回酒店洗了澡，就和嘉然一起來到了基地內的一家高檔飯店。
飯店包間裏，蕭清軒、李博成、徐明華、劉邵陽以及武指餘山都已經到了，幾個男人正邊抽煙邊聊天，氣氛很閑適。
李博成端起一杯酒，道：“清軒，不管你幫我的原因是什麽，但我欠你一個大人情是沒跑兒的事，兄弟，謝了！”說罷，他豪放地一飲而盡。
蕭清軒和他走了一杯，又倒上了一杯，卻敬向了在座四人，“老李，我和路宸的關係就像你和嘉然，路宸年輕沒經驗，能得你們看重，是她的運氣，如果她有什麽問題，還麻煩你們多擔待！”他說著微一拱手，仰頭幹下。
幾個人也趕忙舉起酒杯，徐明華笑道：“誰知道路宸跟你還有這重關係，清軒你也不早說。不過就算你不說，我也看好路宸，這孩子真的不一般！”
劉邵陽也笑道：“清軒你自己帥了一輩子還不夠，連你侄女兒條件都好成這樣，你可真有福氣。”
“素啊，軒仔，有時候看路宸拍戲，就想起你在港島那會兒，什麽武打動作一學就會，悟性和運動神經高得很啊！”餘山說著伸出大拇指。他和蕭清軒在港島時就已認識，時間甚至比李博成還要早。
蕭清軒一笑：“她一個女孩，接這種打戲多的角色也挺危險的，你們也多照應著她些。”
幾個人紛紛點頭，他們本來就對路宸極有好感，再加上好友兼大咖的囑托，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李博成忽然笑道：“不過真沒想到清軒也這麽疼侄女兒，和我一樣。當年我家那口子懷孕時，我就想要個姑娘，可惜沒福氣，隻得了個臭小子。現在看到嘉然和路宸，我是真羨慕她們爸爸，能有這麽個寶貝閨女！”
蕭清軒點煙的動作不覺一頓，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是啊，我也喜歡女兒。”
“那你還不趕緊考慮考慮個人問題！”李博成順勢道，他喝了兩杯，一時來了興致，“我和我家那口子以前處得不好，隔三差五吵架動手，可離了婚我才覺得，外邊再豐富多彩，但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人，那就不叫日子不叫家。”
他話一出口，徐明華與劉邵陽都紛紛點頭符合，對他們這些看盡繁花的男人來說，人到中年，千帆過盡，才會體會到平凡簡單的本真有多可貴。
餘山也忍不住問道：“軒仔，以前港島多少靚女排隊追你你都不肯答應，到底為什麽？學了佛一樣可以結婚生子啊！”
蕭清軒沒有答話，麵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但眼底深處，卻有一絲傷感一掠而過。
這時服務員帶著路宸和嘉然走了進來，他立刻笑著站起來，“寶兒，嘉然，坐這邊吧。”
他穿著一件白色針織衫與卡其色長褲，款式顏色都平實不張揚，甚至還沒李博成衣著顯得考究，但即使如此，路宸和嘉然一進門，卻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路宸一眼就認出來他的上衣與長褲都是於08年春夏時裝周推出的經典男裝基礎款。2008年創始人兼首席設計師garavani宣布退休，而這位畢生都固守奢侈華貴品牌風格的時尚大師在自己的收官之作上卻選擇了回歸自然，以最平實的設計、最舒適的麵料及每一處細節都盡善盡美的嚴苛態度來表達出一種深邃冷靜的貴族風範，低調卻不容忽視。
而瓦倫蒂諾的時尚理念，在蕭清軒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尤其他腳上i的高幫休閑鞋，與搭在椅背上的gaultier條紋休閑西裝，都進一步加深了那種信手而來的優雅印象。當年《無限世界》征服全球，在北美媒體大篇幅的報道中，也不吝給予了這位“全片最大驚喜”的華夏演員超高的評價：他是一個將優雅刻入骨子裏的男人，舉手投足都透著睿智而憂鬱的氣質，當他用那雙深邃而通透的眼眸凝望著你時，沒有任何人不會為此而心跳加速！
此時在這雙眼眸的注視下，縱使路宸與嘉然都是見多了俊男美女的人，也不覺得有了點羞澀，乖乖地坐到了他身旁的空位上。
李博成笑道：“嘉然，老叔這兒也有空位，你怎麽不挨著我坐？”
嘉然眉毛一挑，毫不客氣：“誰讓你不是老牌男神呢，你要有清軒叔一半帥，我肯定就坐你旁邊了。”
她的話讓幾個男人都爆出了一陣大笑，嘉然聳聳肩，對路宸吐槽：“路寶你說，都是叔叔，可他們之間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和清軒叔一比，老李叔簡直像是淘寶免費贈送的，還沒法兒退貨那種。”
幾個男人笑得更加樂不可支，路宸也忍不住笑出了聲，甜美的酒窩閃動著，看在蕭清軒眼中，讓他不由自主加深了笑容。
“好了，都累了一天，先吃飯吧。”蕭清軒把煙掐熄，笑著說道。
飯店主打淮揚菜，平橋豆腐羹、鬆鼠桂魚、大煮幹絲、清燉蟹粉獅子頭、水晶肴肉。口味清鮮偏甜，很對路宸的胃口，但她一向習慣節食，尤其現在又還在工作中，因此吃得更少。蕭清軒見了，招來服務員要了碗熱水，幫路宸把菜油涮掉，再用公筷夾到她麵前的碟子裏。
路宸笑著向他說了聲謝謝清軒叔，蕭清軒忍不住揉揉她的頭，“你現在拍戲本來就累，別在飲食上虧待自己。”
李博成又忍不住道：“清軒，你要早點定下來，估計孩子也得有路宸這麽大了。我看你也別再挑了，以你的條件，找個年輕的性格好的有什麽難的，抓緊點沒準兒還能有個孩子，等老了也是個寄托。”
蕭清軒神情很平靜，“當著孩子，還說這些幹嘛！”他說著端起了酒杯，又和李博成拚了起來，另外三個也忍不住湊了上去，氣氛一時熱烈了起來。
嘉然看著眼前的熱火朝天的場麵，悄聲對路宸道：“我怎麽覺得清軒叔好像很回避這個問題。”
路宸點了點頭，“我也這麽覺得。”
當晚幾個男人都喝得有些高，嘉然打電話叫來幾個劇組人員，把李博成等四人都扛回了酒店，蕭清軒則由他那名助理扶著下樓。車子已等在飯店外，立刻就要開往機場。
上車前蕭清軒扶著車門站直了身體，看向了路宸，“寶兒，有什麽問題就打電話給我，別自己扛著。”
路宸一愣，但很快就露出了笑容，“嗯，清軒叔，謝謝你！”她踮起腳，輕輕抱住蕭清軒，跟他左右碰了下臉，行了一個貼麵禮，鬆開手時她笑著看他：“清軒叔，你一路平安。”
女孩的肌膚嬌嫩，帶著天然的清香。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些畫麵，久遠卻仍清晰無比，隻是這一次，心底浮上的卻不是他已習慣的那份刺痛，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與滿足，幾乎令他潸然淚下。
蕭清軒一時間愣在當場，直到路宸帶著疑惑地看著他，他才忙不迭恢複了過來，“寶兒，你自己也多注意，有時間我會再來看你。”
“嗯。”路宸笑著看他坐進車裏，衝他揮手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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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劇組又送走了製片人李博成和嘉然。李博成要回b市重新布置宣傳事宜，嘉然也有不少事要處理，就跟著一起走了。
下午的戲份告一段落，路宸坐在旁邊休息，莫娜貼心地給她按揉起肩膀，她笑著翻看起劇本。基地的戲份已經差不多了，再有幾場薑淩雲與路少楓的戲份就可以結束了。看到這兒她才想到：張思蕾和靳若蓮這兩天就該進組了。
正想著，入口處似乎傳來了一陣騷動。
她和不少人一起望去，隻見一排身著正裝的男人，簇擁著一對男女走了進來。那男人一身armani高定，顯得氣派不凡，而那個女人卻穿著一件中式衣裙，笑容恬淡，透著一份古典氣質，正是張思蕾。
徐明華和幾個副導演迎了上去，與張思蕾及那名男子說起了話。
而那些助理，立刻四散開來，開始向劇組人員發送點心和飲料。
莫娜趴在路宸耳邊，悄聲道：“那個男的就是張思蕾的男友高銘東，就算他是東升集團的總裁，家裏也有勢力得緊，也沒必要這麽耀武揚威吧！進劇組報個道，都搞得跟聖駕南巡似的。”
路宸打了她一下，“你少說兩句吧。”
這時成天瀾走了過來，把一份點心交給了路宸，“省城那家老字號的正宗荷花酥，難為他們這麽遠帶過來。”
“謝謝。”路宸笑著接過，順手放在了一邊。成天瀾坐在了她身邊，有一搭無一搭和路宸聊天，不一會兒，果然見到徐明華帶著張思蕾走了過來。
路宸和成天瀾都站起來，和張思蕾打了招呼，張思蕾雖然也回以微笑，但不知為什麽笑容卻顯得有點勉強。她的男友高銘東笑著說了幾句“思蕾和其他人就拜托你們了”之類的場麵話，態度倒很和煦，路宸和成天瀾都笑著符合。
高銘東沒待多一會兒就離開了，留下的人裏除了張思蕾的助理，還有一個很年輕、長相明豔的女孩。莫娜打聽了一番，知道這個叫琳琳的女孩是個嫩模，也是高銘東帶來的，將會飾演薑淩雲的侍女。當時已回到了酒店，莫娜咋舌不已：“不愧是聖駕南巡，正宮寵妃一個都不能少啊！這種事張思蕾居然也忍得下來，我覺得以後劇組一定會有很多‘好戲’！”
路宸失笑：“戲外戲我可吃不消了，反正我的角色跟她們沒幾處戲份交集，也不用跟她們有什麽交往，你也遠著點她們！”
莫娜點點頭，又笑道：“可要是我不犯人，人卻犯我該怎麽辦啊？”因為路宸在劇組人緣極好，尤其蕭清軒來了之後，眾人對路宸的態度更是又上了一層，莫娜也跟著混得開，小姑娘一時也有點抖了起來。
路宸淡淡一笑：“那也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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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莫娜的話，在第二天一早化妝時就得到了應驗。
《無涯期》是男人戲，男性角色占了全劇十之八-九，因此大部分化妝師都是負責男演員化妝的，撥給女演員的化妝師隻有兩個。一個小月負責小配角和龍套，另一個雪莉則一直為路宸一個人化妝，但現在劇組又多了一個主要女演員，雪莉的工作自然也重了。
為此路宸特意提早到了化妝室，先換好了衣服和頭套，雪莉正要給她化妝，但腳步聲響，張思蕾和那個琳琳卻也來了。
那個琳琳長得又嬌又媚，一雙媚眼幾乎能滴出水來，操著一口濃濃的台島口音，讓莫娜聽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哎呀，是路宸姐啊，你看，我和思蕾姐今天第一天拍戲，妝容什麽的可能得費點時間，你都拍了一段時間了，化妝什麽的肯定比我們快，能不能先讓我和思蕾姐化，拜托了嘛~~~”
莫娜聽得直犯惡心，路宸卻神色如常。她看了一眼那兩個女人，張思蕾立刻一臉不好意思地笑道：“路宸，琳琳年輕不懂事，你別介意。全劇組都知道雪莉是專給你一個人化妝的，你都習慣了，我們不著急，等你化完我們再化。”
路宸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突然一抖衣袍，從椅子中站了起來，動作瀟灑無比，笑容亦是：“不用了，我的妝好化，你們先來吧。”
她說著騰出了地方，坐在另一張椅子上，一麵從莫娜包裏拿出ipad，點開新聞端看起了新聞，一副等待的模樣。
“路宸，你不用這樣的……”張思蕾急忙說道，但一旁的琳琳已拉住了她：“思蕾姐，既然路宸姐都說了，咱們就先化妝吧。”
“那好吧。”張思蕾這才百般為難地坐在了化妝椅上。
雪莉看了路宸一眼，見她真的毫無反應，隻得開始給這兩人化妝。她動作非常迅速，給張思蕾塗上妝前精華就準備為琳琳修眉，但那個琳琳事兒卻極多，光眉形就提出了好多意見，不配臉型啦，不合氣質啦，雪莉總算給她修完眉，張思蕾的精華早就幹了，她又得趕緊顧著這邊。莫娜看著生氣，跑出去把小月拉了過來。琳琳就演一個丫鬟，憑什麽和主演用一個化妝師！
沒想到那個琳琳卻又有話說：“哎呀，我可是演思蕾姐的侍女，雖然隻是個丫鬟，但思蕾姐可是女主角耶，要是我和她的妝容差得太多的話，不會影響拍攝嗎……啊，這位老師我不是在說你的化妝技術差，隻是我覺得我和思蕾姐的妝，還是一個化妝師化才會比較和諧的是吧~~~”
張思蕾有些不安，“路宸，要不我和琳琳用雪莉，你讓這位小月來給你化？”
小月立刻為難了，“路宸姐演的是反串，她的妝我不會化……路宸姐，我這就去看看男妝那邊有沒有人有空？”
路宸卻笑著一擺手，“不用了，男妝那邊隻會比我們緊張，徐導最重視時間，有那功夫還是快化妝吧。我的妝雪莉化慣了，幾分鍾就能搞定，還是你們先化吧，我不著急。”
雪莉卻有些著急了。路宸的妝她是已經化慣了，可眼妝臉妝一套下來至少也要二十幾分鍾，幾分鍾怎麽可能化得完？路宸怎麽突然聖母了？真看不出來這兩個綠茶打的什麽主意嘛？徐明華最重視時間，拍戲時演員敢遲到就絕對不留情一頓批，路宸要是真因為化妝遲到了可怎麽辦？前幾天蕭清軒的舉動劇組所有人都看在了眼中，就算張思蕾有個強力男友，恐怕也未必拚得過有影帝護著的路宸，但如果路宸自己犯了錯的話，可就不好說了。
她一著急，手就慢了，那個琳琳立刻不滿地哼了起來，“哎呀，要是遲到了可怎麽辦啊，思蕾姐，導演責怪下來人家會怕啦~~東哥又不在~~”
雪莉頭疼無比，路宸卻輕輕一笑，“雪莉，你安心給思蕾她們化妝吧，放心，我看著時間呢。”
她語氣中有種鎮定自若的力量，一下子就讓雪莉安下了心，她打起精神開始給那兩人化妝，一麵應付這兩人左一個右一個要求。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琳琳還在跟雪莉扯皮，加上張思蕾明著勸解實則挑事的話語，讓路宸看著不禁暗暗搖頭。本來以為張思蕾還是個聰明人，但現在看來，她手段也有限得緊，一石二鳥這種事玩得不好很可能就會變成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路宸看看時間，離發車還有十分鍾左右，她退出新聞端，把ipad支在桌子上，點開了照相機，屏幕上立刻映出了她未上妝的素顏，“小月，把你的化妝箱借我用用。”
小月一愣，趕緊把化妝箱打開放到路宸手邊，路宸抓起眉筆，對著ipad就開始畫眉，兩下功夫就已劍眉飛揚，她放下眉筆，拿起眉刷刷散眉峰，然後又拿起眼線筆，垂下眼瞼輕輕一劃就已均勻清晰，然後又是睫毛夾、散粉、粉刷、腮紅、唇部啫喱……她動作流暢快速，一舉一動仿佛一副賞心悅目的動態畫卷，隻不過五分鍾左右，華清流的俊容就已出現在ipad的屏幕中，路宸左右審視了一番，滿意地笑了。
從新人期成長起來的模特，基本上都練出了一手不錯的化妝技術，至少保證在化妝師不夠的情況下能夠自給自足不耽誤上場，但沒想到片場竟也如此，幸好她的手還沒生。
屋裏的其他五個人都看得呆了，路宸動作之快、手法之準，簡直像一台精密的機器，充滿了洗練的美感。而她化出的妝容，竟比雪莉化得還顯得自然精致了幾分。
路宸自顧解下了遮布，很快將化妝品物歸原位，把化妝箱還給了小月，“小月，多謝了。”然後她看向仍坐在化妝椅前的張思蕾與琳琳，挑眉一笑，“時間快到了，我先走了，你們也加快點速度吧！”
說完，她立刻大步出了化妝間，莫娜一愣，接著趕忙收拾起東西，也跟著跑了出去，邊跑邊不忘喊：“快點吧，發車時間快到了啊啊啊！！！遲到了可該挨罵了啊啊啊！！！”
室內，張思蕾和琳琳麵麵相覷，都已呆了。而雪莉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莫說的沒錯，遲到了徐導真的會罵人哦！”
她邊說邊繼續手中的工作，張思蕾與琳琳都變得安靜如雞，再不敢提任何意見了。而雪莉手下動作飛快，想起路宸臨走前那高貴優雅卻自信飛揚的一笑，心底立刻感到了一片暢快——
兩個綠茶想不到吧，華清流的妝容還是路宸教我化的呢，你們想在化妝上難為路宸，可特麽真是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