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不堪一擊

  洛家，演武場。


  「這……」


  面對邊軍少年的挑釁，洛雄山臉色非常難堪，但礙於鍾易寒，又不敢多說什麼。


  這些邊軍少年，極為暴戾，出手狠辣。


  若是洛雄山等人再晚來一會兒，恐怕洛家武者，會被他們活活打死。


  「陳七，你不是覺得洛府的人都不能打嗎？」


  鍾易寒根本不理會洛雄山，而是看著眼前的凶戾少年陳七，道：「老朽給你找了個能打的。」


  「他嗎？」


  陳七目光一沉，冷冷看向牧天，眼中竟有一股兇狠殺意涌動。


  「就是我。」


  牧天淡淡回應，目光在陳七身上掃過。


  陳七的修為並不高，只有通元九重，但他的身上，有一股極重的戾氣，十分兇狠。


  這種戾氣，只有在常年殺人的人的身上，才能看到！


  牧天沒有去過邊境，但卻聽過邊軍。


  邊軍常年駐守邊境，幾乎每天都要經歷殊死搏鬥。


  在這種情況下，每一個能活下來的邊軍，都是兇悍暴戾之徒。


  這並不是說，他們生性暴戾，而是環境所迫，逼得他們只能暴戾。


  生死搏殺，你若是不夠兇狠，那麼死的人，就是你！


  「鍾先生，這小子只有通元一重修為。」


  陳七看了牧天一眼，眼中儘是不屑，冷笑道：「若是讓我跟他打，一不小心把他打死了，我可不負責啊。」


  「放心吧，不用你負責。」


  鍾易寒嘴角扯了扯，看向白長生，道：「白先生，陳七他們是邊軍出身。」


  「每天從死人堆里爬出來，見慣了生死，出手沒有輕重，若是不小心傷了牧天，你不會介意吧。」


  白長生目光微凝，淡淡一笑，道：「武者之斗，本就是性命之爭，打傷打殘也很正常。」


  「如果他們真有實力打敗牧天，白某自然不會說什麼。」


  「那就好。」


  鍾易寒臉色一沉，對陳七道：「陳七，白先生的話你都聽到了，儘管出手，不要有任何顧忌。」


  「是！」


  陳七嘿嘿一笑，冷冷掃了牧天一眼，那眼神，好似惡狼盯上了一隻小羊羔兒。


  「牧天，既然鍾先生這麼說了，你也放手去打吧。」


  白長生看了看牧天，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嗯。」


  牧天微微點頭，目光深邃如淵。


  「那來吧。」


  陳七一臉陰厲，走下演武場。


  「牧天，替我報仇！」


  牧天剛要走過去，卻被洛成拉住，後者一臉憤恨，重重說道。


  「好。」


  牧天淡漠回應，便來到演武場中，站在了陳七面前。


  眾人目光聚焦在兩人身上，十分期待。


  「白先生，你說牧天在陳七手上，能擋得下幾拳呢？」


  鍾易寒目光陰冷，挑釁問道。


  「洛家主覺得呢？」


  白長生一臉平淡，突然看了洛雄山一眼。


  「這……」


  洛雄山猛然一驚，咕咚咽了一下口水，支吾著道：「陳，陳七，應該不是，牧天的對手吧。」


  鍾易寒不知道牧天的實力，但他卻是清楚得很。


  當初在火雨競武場，牧天輕鬆打敗通神九重強者，甚至還殺了火雨城主王東海。


  而在數天前，牧天又廢了通神九重的八皇子秦玄禮。


  不要說陳七隻有通元九重修為，即便他是通神九重武者，也未必是牧天的對手！

  「嗯？」


  鍾易寒聽到洛雄山的話，頓時臉色一沉，狠狠瞪了後者一眼，不再說話。


  等到牧天被陳七，踩在地上打，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演武場中，牧天和陳七強勢對立。


  「小子，我這雙手，殺了一百零二人。」


  陳七一雙眼睛冰冷透殺，雙手摩擦著，道：「說說吧，你想怎麼死？」


  「你這麼有自信，能贏我？」


  牧天嘴角扯了扯，一臉淡漠。


  以陳七的年紀，竟然殺了一百多人，難怪身上的戾氣這麼重。


  「你不過通元一重修為而已，死在我手上的人，很多都是通元九重，甚至還有通神武者。」


  陳七眼神肅殺，冷冷道：「你覺得，你比他們如何？」


  「我不需要跟他們比，只需要打敗你就行。」


  牧天淡淡回應，周身一股元力，緩緩涌動。


  「很好，那就來吧！」


  陳七目光陡然一沉，低喝一聲，周身氣勢爆發，一拳直直轟出，拳鋒掠殺。


  牧天見狀，絲毫不懼，腳下一踏，拳鋒呼嘯。


  「嘭！」


  下一瞬間，雙拳對撞，竟如竟是撞擊，發出一聲悶然之響。


  隨即，兩人身影齊齊後退。


  但不同的是，陳七退了五步，而牧天退了三步。


  「嗯？」


  陳七穩住身形，陰厲雙瞳湧出一絲驚訝。


  他顯然沒有想到，牧天竟敢跟他正面對拼，甚至還能佔了上風。


  要知道，他剛才一拳，傾盡全力，再加上元力加成，足有三萬斤之巨。


  而牧天，只有通元一重修為，竟然抗下了？

  「怎麼可能？」


  不遠處，鍾易寒看到這一幕，渾濁的雙瞳，猛然一顫，驚駭不已。


  以牧天通元一重的修為，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強橫的力量？

  白長生和洛雄山的反應，則是十分平淡。


  他們當然知道，牧天的實力，遠不止此。


  「小子，看來我低估你了。」


  下一刻，陳七鎮定下來，伸手取下背後的馬刀，雙瞳之中的殺意，變得更為濃烈。


  「如果我是你，就會把刀收回去。」


  牧天看了一眼陳七的馬刀，淡淡道：「因為如果你出刀的話，我就會用劍。」


  「找死！」


  陳七豈能看不出牧天的挑釁，頓時狂怒，厲吼一聲，一刀瘋狂砍出，刀勢凌厲無比，化作一道暗芒，直襲牧天。


  「嗡！」


  牧天卻是淡淡一笑，手中絕代昆吾發出一聲鏗然劍吟，寒霜劍芒破空而出。


  「砰！」


  刀劍相拼，劍芒綻放劍之光華，好似刺目的流光。


  「啊！」


  下一瞬間，陳七慘叫一聲，手中馬刀竟是飛落，手腕處，鮮血狂流不止。


  「陳老大！」


  其他幾名邊軍少年，被眼前一幕驚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齊聲驚叫。


  「怎麼會？」


  鍾易寒更是臉色一變，難掩心頭震驚，怪叫一聲。


  陳七的刀，雄渾凌厲兼具，不止殺了多少人。


  但在牧天的劍下，怎麼會如此不堪一擊？

  而且鍾易寒看得清楚，牧天的那一劍，分明是硬生生地把陳七的虎口震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