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綠界
此刻的老鬼不算是純粹的次暗鬼，畢竟他都沒有主人。
頂多，他之所以變成這樣，是依靠神威和神武的暗血。
他此刻的形態處於暗鬼和次暗鬼之間，暗鬼和人類已差距極大，就是怪物模樣，次暗鬼則始終維持著人形，而老鬼更偏向於怪物。
葉述曾無比厭惡的，某個吃錯藥的老頭終於做到了，將怪物身體移植。
除了軀幹，老鬼的雙手雙足都不是自己的，全都來自各種暗化獸。
全都連接在一起后，身高已超過兩米，遠超過普通的次暗鬼。
「那位說，我們自稱幽鬼！」老鬼是這麼說的。
我們不是人，也不是怪物，我們什麼都不是，我們變成這副模樣后，已經連繁衍生育的能力都沒有了，我們只想將這場黑暗紀元，鬧得天翻地覆！
「你們也別怕，我回來不是想逼迫你們變成這副模樣。」老鬼又道。
他只是告訴大家，江南地區已沒有暗鬼，順便再讓大家幫忙帶句話。
一旦某天，葉述和夏晴來接大家的時候，就替曹惲告訴他們。
「我沒有將所有人都變成怪物，不是因為怕了你們，而是我突然想明白了，沒有共同的目標不足以成事，就算欺騙變成了怪物，也只是些炮灰罷了。」
「所以我更喜歡，自願變成鬼的老鬼，還有為殺暗鬼不惜一切的郁明遠。」
「至於其他人，隨便你們吧，生死已與我無關了。」
「葉述，我和你非友也非敵，至少暫時來說非敵，夏晴，我也不認你是什麼女王，你做你的事，我有我的目標，至少暫時來說，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對了，北邊那傢伙，你們不用管，它暫時沒空去找你們，在幹掉我之前。」
以上這些話，老鬼一字不差的傳達，希望也能原封不動的告訴葉述和夏晴。
曹惲此刻同樣不在江南，他一路往北去了，所以江南空了！
除了堡壘中的進化人類，這個葉述曾構想的新世界，已完全空了，什麼都沒有了。
包括江陵，那座人類曾經最大的城市，此刻已完全是空城了。
北王有個很嚴重的誤判，它吸收掉喪屍軍團后，自以為江南再無敵手。
殘炎已離開了，葉述和夏晴都不在這，否則那一戰不會坐視喪屍被吸收的。
當曹惲反攻的時候，江陵只有那隻蠍坐鎮，北王回江北了。
如果北王還在，當一個年輕人，或者說次暗鬼，出現在江陵城外時，而且是被一群進化人類一路追殺，身受重傷，連手臂都被斬斷了。
北王會殺光進化人類，順便殺掉那個年輕的次暗鬼。
因為北王最討厭血仆和次暗鬼，因為那座大學的緣故，但是蠍很喜歡。
特別是那個年輕的次暗鬼，對蠍卑躬屈膝，溫順的就像一條狗。
蠍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包括去抓些進化人類來給它吃。
然而蠍並不知道，曹惲是個為達目的，比葉述更不擇手段的人，葉述好歹有個堅持為人的信念，曹惲什麼都不在乎，他甚至毀掉了自己的臉。
哪怕蠍根本認不出他，只是曾瞄了一眼，他站在城牆上的模樣，根本沒看清。
但曹惲要萬無一失，同時，他完全是在賭命。
蠍有一萬次機會輕鬆幹掉他，一爪，一拳，隨便一下他就死了。
葉述至今還記得，上次曹惲殺掉總帥，卻又被他反殺后，他曾問過曹惲。
「你現在後悔了么？」
曹惲卻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道：「後悔什麼？我不過是賭輸了。」
「但關鍵不是輸贏，而是我敢不敢賭，如果我連下注都不敢，又怎麼可能贏？」
「葉述你知道么？末日前我只是個收費站的員工，月收入還不到兩千塊。」
所以無論上次還是這次，無論曹惲最終能走多遠，他都不覺得虧。
就算最終賭輸了，至少他敢下注！
所以當蠍從睡夢中驚醒，被無數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包圍時，蠍完全是懵的。
然後它就看到曹惲，坐在江陵的暗鬼王座上，那是蠍刻意打造的暗鬼王座，代表著它的惡趣味和不服北王的統率，曹惲卻坐了上去。
哦不，曹惲根本不在乎區區一座城市的區區一個王座，他用腳踩著蹲在了上面。
「我叫曹惲，記住這名字，如果你今天沒死的話，去告訴北邊那個傢伙，下一次，就輪到我和它對賭了，因為我覺得和它對賭，要比和葉述對賭簡單一些。」
蠍沒死，畢竟它是終結級，而曹惲麾下沒有特彆強的存在。
就算怪物化后的郁明遠，也頂多傷到它，根本不可能殺死。
但蠍不會想到的，曹惲竟敢跟著它，它到了江北，他也到了，幾乎前後腳。
江陵那座空城，曹惲連一天都沒待，那個所謂的王座，曹惲都沒坐熱。
當老鬼返回那座堡壘時，曹惲已經和北王開戰了！
當老鬼離開那座堡壘時，曹惲已經敗了，嗯，他又敗了，乾脆了當直接，一戰即潰。
但他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區區一戰的勝負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梭哈的那一把，賭注有多大。
此刻他手上的籌碼還不夠多，所以他繼續往北，黃河以北，甚至西伯利亞。
曹惲手中還拿著張地圖，是通過葉述的微博，判斷出的，葉述曾經的逃亡路線。
但那次葉述純粹是逃亡，曹惲不是，他是主動去的。
葉述那次率領的全是進化人類，曹惲不是，而是一群誰也不知底細的怪物。
這一路從西伯利亞直到地中海，曹惲還在地圖上標註出了無數紅圈，代表著無數個暗鬼的勢力，當他遇到了它們，先一步遇到它們，北王未必是王！
關鍵還是那句話，他手中的籌碼不夠多，那就……
「先挑起你們的內鬥吧！」曹惲喃喃道。
述城安全了，北王暫時根本沒空來這邊，它都不知道葉述和夏晴在這。
至此，北王的勢力依舊沒有延伸到述城範圍，而正如曹惲說的，在解決他之前，北王沒空管葉述和夏晴了，而難得的休整時間，述城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希望樹的樹冠已延伸到了述城以外，而樹冠延伸到哪，哪裡就是共存區。
雖然樹冠永遠空著一塊，但夏晴將那些果實的種子，種在了那片空白區。
那些種子是沒有靈血的，不可能生長到希望樹的程度，頂多十幾米高度罷了。
但希望樹每生長一定範圍就開花結果一次，那同樣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不斷延伸。
此刻的黑暗紀元，如果外面那位能夠看到的話，就會發現地球上出現了偌大一片綠。
綠色覆蓋之下，是這場末日中，無論進化人類還是暗化人類，僅有的樂園。
而關鍵不是這片區域有多安全，江南更安全，什麼都沒有了。
關鍵是這片區域的強大，其實就算沒有曹惲，北王也來不了這裡。
夏晴還將這裡稱之為綠界，綠界的範圍內，任何怪物不許踏足。
「姆媽，南邊，怪物……」小蛇女飛快游進了辦公室，她也學會說話了，雖然還有些不清不楚，夏晴感覺小蛇女的智商始終不太高，可能是那一戰的後遺症吧。
至於南邊有怪物？哦，是一股黑潮，龍龜和許博林將雲貴廣地區的勢力打亂了，所以有些暗鬼跑來了述城的方向，踏入了綠界。
夏晴點了點頭，沒有了。
黑潮就黑潮咯，來就來咯，她根本不用管這種小事。
除非有N多終結級帶著N多精銳級組成的黑潮，區區少量暗鬼帶著暗化獸的黑潮，夏晴已完全不在乎了，她頂多盤算下，今天輪到哪個軍團出場了？
都未必有機會出場，娜娜可搞不好已迎上去了，搞不好林少沖和丁玎正拚命抗議，娜娜可又搶他們的功勞，搞的他們最近都沒機會鍛煉了。
「對了，爸爸呢？」夏晴又反問了句。
小蛇女飛快游到了窗口，朝外面指了指。
希望樹又一次開花結果了，葉述正站在樹下等著果實掉落。
「爸爸，這次全都讓我吃吧？我可能又要變強了！」靈血激動道。
不是葉述吃，而是它吃，直接由靈血吸收。
雖然葉述覺得，距離升階還很早，但他也發現了。
希望樹的果實，似乎能加速靈血的升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