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一個徒弟
董年羙，讀作年糕。年糕和糯米都是香軟彈牙的口感，姐妹兩的名字便是依食物而起，姐妹兩早年喪父，靠著寡婦母親養活，姓氏也隨了母親，
母親叫董慧文，年輕的時候據說也是村花一朵。
董慧文在附近的電子廠工作，三十六歲的年紀，沒有什麼學歷，為了養活兩個可愛的女兒，她只能把自己當個男人一樣。
但大概真就是天生麗質，董慧文雖然做過一些重活兒臟活兒，皮膚也依舊細膩光澤，當年是村花，如今是廠花。
董年羙為了妹妹和自己的學費，為了董慧文能夠不那麼辛苦，也是每天奔波在外，做起了女騎手。
所幸董年羙是個修行者，雖然是……最差勁的那種。
母女三人的日子很清貧，但也很簡單美好。
去年起，三人的生活雖然沒有太大起色，但去年，董年羙年羙考上百川大學，董慧文在的電子廠接到了新的投資和業務，開設了新的分廠，作為老員工的董慧文因為辦事踏實，得到了晉陞。
一家人和周圍的鄰里關係夜變好了不少，甚至連帶著鄰居都開始轉運。
他們感謝老天的關照，活得簡單而知足。
但事實上這一切，都是因為去年夏天，董糯米的體內，覺醒了名為【天選之人】的命運卡牌。
……
……
董慧文每天回來的都很晚，電子廠的工作，說是八小時制，但為了生活費用，哪有不加班的？
往日回來的時候，董年羙會將飯菜溫在保溫盒裡，然後和糯米一起早早入睡。
只留著屋外一個鎢絲燈泡，發著昏黃的光，在夏天會引來不少蚊蟲。
今日與往常不同，董慧文回來的時候，發現屋子裡的燈光還亮著。
地面坑坑窪窪，有著如同被重物撞擊過的裂痕與碎紋。
她心裡一驚。
快步跑到屋內，卻又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是不是很疼。」
「要輕一點嗎？」
「你還是把衣服脫了吧，我的這個寶貝很棒的。」
董慧文面色大變。
年羙這是……帶男人回家過夜了？
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是怒是喜！
這昨天問的時候，還說沒想談對象，怎麼今天就帶家裡了？
聽這台詞可真羞人，要出事啊！
董慧文急的不知該怎麼辦，這要是推門進去，不就尷尬了嗎？這要是不推門，那生米別說煮成熟飯，還得糊一層鍋巴！
門忽然開了。
「你是？」阿卡司推開了門，他早就感應到門外有人。
眼前的景象和董慧文以為的畫面有些不大相同，一個銀髮的男子，手裡拿著一瓶奇怪瓶子裝著的藥膏。
年羙的衣服穿得很整齊，在客廳的竹椅上躺著的，則是另一個穿著校服、渾身是傷的年輕人。
原來寶貝……指的是藥膏？
所以那句輕點，疼不疼，也不是對年羙說的。
董慧文長出一口氣。
見董慧文回來，董年羙一下子有些緊張：
「媽……」
「年羙，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是？」
「阿姨……不對，姐姐好，我是年羙的指導老師，這位是年羙的同學。方才遇到了歹徒，這位同學與歹徒對抗，受了點傷，這算是借你家地方一用。」阿卡司一邊說著話，一邊就伸出了紳士之手。
董年羙睜大眼睛，這九武尊這麼會說話的嗎？管媽媽叫姐姐，這殷勤的表情……
等等，我拿他當前輩，他不會是想做我爸爸吧？
阿卡司其實只是習慣性對女人比較紳士。
他的相貌本就俊朗，那頭銀髮和丹鳳眼更是讓其人有一種特殊的氣質。
董慧文一聽歹徒，好不容易落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這孩子是被歹徒傷的呀？這真的只是受了點傷？看起來很嚴重的呀！年羙，你和糯米有沒有事？」
「安心，您的可愛女兒們都沒有受傷，就是我這位學生運氣不大好，受了點小傷，真的就只是小傷。並不礙事，在您這休息一晚就好了。」
阿卡司臉上的笑容很溫和。
董慧文禮貌的笑了笑，接著阿卡司就將方才的事情，七假三分真的編了個故事。
簡單來說，就是師徒三人一起吃飯，吃完后順路送董年羙回家，路遇惡人，荊簡為了保護董年羙，奮不顧身。
董年羙一臉震驚，九武尊……原來撒謊都不打草稿嗎？哪怕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糯米會被盯上。
董慧文的帶娃生涯里，還是第一次兩個孩子遇到如此危險，她讓董年羙給阿卡司他們倒了茶水，便拉著董年羙到一旁說話。
這是老式的瓦房，內里廚房一間，卧室兩間。
但除了主卧室，其他房間連隔開的門都沒有。
董慧文拉著董年羙去了主卧，小聲說道：
「年羙，他說的是真的嗎？他們是修行者嗎？」
董年羙點點頭：
「是很厲害的修行者。」
隨即她猜到媽媽擔心什麼，便說道：
「我和糯米沒有事的，阿……老師他來的很及時。」
「那就好那就好，我看這兩個小夥子挺俊的，哪個是你男朋友？」
董年羙一愣，臉紅著擺手道：
「媽！沒有啦，我跟他們都不熟的。」
「那就好那就好，談戀愛媽媽理解，但一定要選對人。」
？？
董年羙要素察覺，難不成方才九武尊的一番殷勤表現，並沒有在媽媽這討到好？
「要我說百川大學還是校風有問題，你看看，他一個老師怎麼能染一頭白毛呢！帶壞學生呀！」
董慧文搖著頭，吐槽起阿卡司來。
董年羙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笑出來。
「模樣是還不錯，就是太油了。」
「那荊簡呢？」董年羙下意識脫口而出。
「躺床上那個小夥子？」
「是的。」
「這個小夥子還不錯，傷的那麼重，一聲不吭，一看就是個很硬氣的孩子。又和你是同學，你看看，那個老師染個白毛，實力肯定不咋滴，反倒是你同學為了你，被人打得都沒人型了都！」
董年羙覺得自己不應該笑。尤其是荊簡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但她看著媽媽數落九武尊，實在是憋不住。
在阿卡司的故事裡，阿卡司可是優雅的擊退了敵人，但媽媽的思維完全是另一個版本。
而且阿卡司可是九武尊，能夠說出九武尊實力不行的，大概也只有三王中那位邪王柯縱橫。
董年羙還是澄清了一下：
「老師很厲害的，是我們學校最厲害的一個。」
這話倒是不算騙人，王五行乃是百川名師里最強的那個，但阿卡司的實力，還壓了王五行一頭。
董慧文還是覺得這小白毛一看就不像是什麼正經老師，身穿黑風衣，腰間還有兩把匕首，屬實社會人。女兒也就是尊師重道，客套了一番。
董年羙也不好解釋，和董慧文聊了一會兒后，就說道：
「媽媽你去睡吧。我明天上午沒課，但你還得上班呢。」
「好嘛，那你可要小心些！」
「知道啦知道啦。荊簡因為我和糯米受傷的，我去照看著。」
……
……
午夜時分荊簡總算能夠輕微活動。
他從躺著，變成了葛優癱。
儘管荊簡很不滿意自己的身體恢復進度，但這在董年羙看來，簡直是醫學奇迹。
阿卡司倒是絲毫不意外。
事實上在步入了鎮海境界后，身體的生命恢復能力就會大幅度提高。
甚至也有了對應的功法，比如九武尊中的禪尊釋不渡。便在早些年間鎮海境界修為時，便以佛法修行，自悟金佛真身。
刀槍不入不提，便是受傷了，也能在極短時間裡恢復。
但諸多功法的神通，都是在凝海鎮海里才能發揮出來。
荊簡此時的恢復力，可以說是在死亡邊緣反覆橫跳，隨後將死神按在地上摩擦，然後硬生生活了過來。
的的確確也是醫學奇迹。
在董年羙也睡了之後，荊簡說道：
「你最近就住附近，留心一下。」
「我是個管家的嘛，你下令，我辦事。」阿卡司坐在一邊，翹著二郎腿，面帶笑容。
隨即阿卡司又說道：
「命運之力好像對你沒有效果？」
「你很怕那個東西？」
「是的喲。我雖然能夠看到，但我無法更改，那是災厄之子的命運之力，沾染到的話，我定然也會有血光之災，但我注意到了，董年羙和董糯米，乃至周圍的人都沒有沾染到。也是我來之後，你徹底失去戰鬥力，那個人才敢使用命運之力。」
荊簡沒有否認，他點點頭：
「命運對我無效，我的確可以很輕易的驅散它們。」
「我開始感覺到為何啟示會讓我來配合你了。你身上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
頓了頓，阿卡司說道：
「我甚至懷疑你是否隱藏著某股力量，你的魔王之力真的被奪走了么？」
「為什麼這麼問？」
「你看上了那個小姑娘吧？」阿卡司說道。
「誰？」
「那個小女娃，董糯米。」
「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會看上小女娃，這個世界的刑法貌似還挺完善的。我是一個遵守遊戲規則的人。」
阿卡司笑道：
「嘖嘖，你知道我說的是命格。天選之人，要不是我很忙，我都想待在小女娃旁邊喲。這可是擴散性增益命格，不光是為宿主帶來好運，也會為宿主親近之人帶來好運。」
荊簡沒有說話。
阿卡司摸出煙盒：
「來一根？」
荊簡搖頭。
摸出打火機，阿卡司點燃煙，說道：
「根據規則，我要配合你完成幾個任務，這些任務很奇葩，在我看來除了拯救世界，其他都是沒有意義的。
其餘幾個任務，似乎都是在讓你對這個世界產生好感。我有時候在想，發布任務的人，是不是在試圖改變你對這個世界的看法？」
荊簡還是不說話。
他其實知道，阿卡司絕對不是最開始自我介紹的那般，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
如今看來，阿卡司很可能知道些什麼，對這一切安排也有自己的看法。
但阿卡司沒有說出來，荊簡也就不再固執的去問。
阿卡司繼續說道：
「沒準兒你以前恨極了這個世界喲，這個任務就是在嘗試讓你重新喜歡人間。」
「你是在暗示我，還是真的在猜測？」
「哈哈哈，只是開玩笑而已，不要這麼認真，我一個小管家，哪裡會知道這麼多。說回正話，有一個任務是尋找能夠和你對決的人，我一直在想，你的實力很強么？雖然你難以殺死，但這個人間比你強大的人筆筆皆是。所以為何那個任務會把你形容的無可匹敵？大魔王，你不會留著後手吧？」
荊簡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說道：
「也許我以後會很厲害。」
「看來我今天要是不趕來的話，沒準兒那個災厄之子，就會死在你手裡。」阿卡司心下有了判斷。
「假如我的推論成立，你使用你自己的力量，應該是有些限制的吧？
真好奇最強形態下的你，和這個人間巔峰戰力的三王相比，誰強誰弱？」
荊簡發現自己的管家倒還挺聰明。
阿卡司的確聰明，也看出了荊簡的想法，說道：
「我既然是你的管家，一些你認為不值得出手的臟活累活兒，我會替你做。」
「知道就好。」荊簡倒也一點不客氣。
「所以你打算怎麼對待董糯米小朋友？」
「心地善良，天賦異稟，命格絕佳。你說呢？」
阿卡司一驚，微微睜開眼睛：
「六名親傳弟子之一？」
「是的。」
「躲過了災厄之子，還招來了大魔王。」
不管荊簡有沒有隱藏實力，但有一點阿卡司很確信，有著無數年戰鬥經驗、知曉許多上古絕世功法的荊簡，絕對是最強的老師。
「真不愧是天選之人，這個運氣讓我都羨慕喲。」
（本章完）
~~~~~~~~~~~~~~~以下是目前為止可以公開的情報~~~~~~~~~
命運卡牌：複製者
稀世級命格，靠著宿主掌握他人能力時產生的滿足感來獲取命運之力，並帶來修行增益。
因為是稀世級，會提高宿主看破他人技巧的能力。
如果宿主學習能力過於不足，或者無心學習他人的本事，則該命格會進入休眠狀態。反之則會為宿主帶來不小的修行增益，且低概率進化。
絕世級進化：以彼之道還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