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二章 大郎,喝葯
第九百一十二章 大郎,喝葯
夜已深了。
陸斯安滿身疲憊推開家門,滿室寂靜,分外冷清。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往裡走,突然廚房裡傳來一聲響動,他循聲看去,便看到一個人影從裡面走出來,這才突然想起家裡還住著一個人。
等那人出來,陸斯安差點嚇了一跳,「我去!」
只見一個白面無臉女穿著一身小熊維尼睡衣,披散著頭髮,手裡端著一杯冰水,正好也看到了他。
半夜見鬼啊有木有!
他酒都嚇醒了一半,「你大半夜嚇人呢?」
「敷面膜沒見過?」張雅婷打量他,反應這麼大。
聽到熟悉的聲音,陸斯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就有點氣不順,「屋裡這麼暗,你跟個鬼似的突然出現,能不嚇人嗎?」
「我也不知道你會這時候回來,怎麼這麼晚?」
「應酬。」
張雅婷走過來,果然聞到他身上的酒味,臉頰微紅,眼眸似水,一看就沒少喝。「你這是喝了多少,身上酒味這麼重?」
俗話說燈下看美人,別說,陸斯安這麼看著別有一番風姿,比平時要多兩分顏色,整個人瞧著格外誘人。
陸斯安往後退了兩步,實在不想面對她這無臉女的樣子,「只是把想灌醉我的人都灌醉了。」
他輕描淡寫中帶著點不屑,一群傻逼,他陸斯安出了名的千杯不醉,還想灌醉他。
話說完,他突然皺起眉頭,按了按太陽穴,不想再跟張雅婷多說,「先回了。」
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喝酒,他頭有點暈,回到卧室就想往床上躺,但身上一股濃郁的酒味,他自己都有點嫌棄,偏又不想動彈,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坐了一會兒,手機突然響了聲。
【在?】張雅婷發來的信息。
在什麼在,他當然在,剛剛才見過,這女人失憶了嗎?
陸斯安回了個問號,懷疑她是不是發錯了,在?典型的勾搭台詞,跟誰撩騷呢?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有人敲門。
家裡就兩個人,除了他只能是張雅婷。
陸斯安皺起眉頭,這大半夜的,他喝了這麼多酒,張雅婷來找他幹什麼?
他心裡閃過種種猜測,到底還是起身開門,看看她到底有什麼事,門打開的一瞬,只見張雅婷還穿著那套可以出門的小熊維尼睡衣,手裡端著一杯水。
「有事?」陸斯安皺著眉頭道。
「蜂蜜水,預防頭痛。」張雅婷說著把水杯遞到他面前。
陸斯安低頭看了看,沒接,但隱約能聞到一點蜂蜜的甜味,「我記得家裡沒有蜂蜜。」
「我買的。」
「你買蜂蜜做什麼?」
「做烘焙。」
「你來出差的還有心思做烘焙?」
「我做烘焙解壓。」
陸斯安說不出話來,行吧行吧,反正他也不用廚房,她愛咋咋地。
但又忍不住挑毛病,「你這蜂蜜哪個牌子的?純不純正?」
「你到底喝不喝?」張雅婷直接懟他。
陸斯安嘖了聲,「你給人送蜂蜜水就這語氣?」
「不是這語氣要什麼語氣?」張雅婷皮笑肉不笑,捏著嗓子說道:「大郎,喝葯~」
陸斯安渾身抖了下,做了個勉強下咽的動作,「有點想吐。」
「酒喝多了小腦失控。」
陸斯安:「……」我覺得你在羞辱我,但是沒有證據。
「拿著,我要回去睡覺了。」張雅婷催促他。
陸斯安接過水杯,還是說了聲,「謝了。」
語氣不是很有誠意,張雅婷知道他什麼德性,沒放在心上,臨走前說了句:「以後別喝那麼多酒,你一個人住喝那麼多容易出事。」
陸斯安看她不大順眼,但不是好歹不分的人,知道這是她的好意,「知道,平時不會這樣。」
做律師得時刻保持邏輯清晰,酒精會腐蝕神經,他不會允許自己陷入渾噩不清的狀態,平時不會讓人灌酒,真有人想勉強他,他也有的是辦法拒絕,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什麼脾氣,少有人會故意惹他。
今天他就是實在看不慣飯局裡的人,一副「給了錢律師就得像條狗一樣聽命行事」的做派,對方還想在酒桌上給他下馬威,他沒控制住洪荒之力,把對方喝到桌子底下。
張雅婷嗯了聲,丟下一句「早點休息」,便回了自己卧室。
陸斯安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水杯,端起來慢慢抿了口,是溫水,剛好入口的溫度。
他慢慢地一口接一口地把蜂蜜水喝完,又看了看安靜空寂的走道,這才退回卧室。
許是喝了蜂蜜水,第二天醒來時沒有宿醉的後遺症,這一覺睡得也極好,陸斯安感覺精力充沛,可以跟對手大戰三百回合。
一番梳洗,他溜到餐廳,張雅婷果然做好了早餐。
陸斯安一看就知道哪份是自己的,自然地坐到屬於自己的那份早餐前,慢條斯理吃起來。
張雅婷的廚藝實在不錯,連著幾天在家吃早餐,陸斯安感覺這樣也挺不錯的,開始考慮要不要找個做飯的阿姨……
「對了,沒意外的話我明天回京城。」張雅婷突然說道。
陸斯安一愣,「明天?」
「庭審順利就明天下午走,也可能後天上午。」張雅婷邊吃邊說。
「你不是說要一周?明天才周三吧。」
「我是說大概一周,不是準確的一周七天,明天開完庭我就可以走。」
陸斯安才意識到她來S市也有幾天了,「你明天什麼時候開庭?」
「早上八點半。」
「哪個法院?」
「A區。」
「什麼案子?」
張雅婷不由看他,「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隨便問問。」陸斯安戳了下荷包蛋,金黃誘人的溏心緩緩流出,「你走那麼急不跟芮書道個別吃個散夥飯?」
「以後又不是不見面。」張雅婷不以為意,「再說過兩個月她跟秦聿舉行婚禮,我還要做伴娘的。」
「你當伴娘?」
「當然,我們還在大學的時候就約好了,這伴娘非我莫屬。」張雅婷突然明白過來,「你是伴郎?」
「以我和秦聿的關係,不是我還能是誰?」
張雅婷上下打量他,「你這伴郎年紀挺大的,可別給秦聿整個中老年伴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