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我們曾是戀人

  金色的晨陽照在男人的身上，彷彿渡了一層金。


  那烏黑的髮絲隨著男人轉臉的動作而搖曳，細碎地垂在他的眉眼。


  那高挺的鼻樑在光影下堪稱完美，而最吸引人的，是他那雙專註的眸子，像漆黑之夜中的星辰，被明亮的光，照耀得熠熠生輝。


  紀南梔彷彿聽到了自己心臟砰砰的聲音，混沌的腦海似乎被觸動了什麼，雖然撥不開那片迷霧，卻是在她的眼前，炸開了一道光。


  他沒有發現她的醒來，她也沒有瘋癲地尖叫，只是恍惚地看他握著畫筆，將那一層層的顏色，刷在牆上。


  不同於上一次的黑白素描，這一次的畫作，是有顏色的。


  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孩，正坐在腳踏車的後座，抱著一個騎腳踏車的男孩。


  女孩的臉已經畫完了，明媚的笑容，露出一對可愛的梨渦。


  那是誰，笑得那麼甜，是她自己嗎？

  紀南梔擰著眉頭，腦中的白芒極快地閃爍，視線，又看向霍子琛正畫著的臉。


  是個大男孩，修長的腿踩在腳踏車上，前額的發被涼風吹得向後飄，露出精緻的額頭，他的嘴角在笑，一手握著車把，一手，握著女人勾在他腰間的手。


  美好的時光，充滿戀愛的氣息。


  畫中的大男孩，正是此刻作畫的霍子琛。


  紀南梔的眸光，更為凝滯了。


  啪、噠。


  畫筆被擱在太色盤上的聲音響起。


  霍子琛用手背擦了擦額角的薄汗，看著眼前的畫作，淺淺一笑。


  回眸時，恰好對上紀南梔的視線，他一愣，復又驚喜，「梔梔，你醒了。」


  紀南梔被他的聲音拉回，身體下意識地攥緊了身上的被子，不停地向後縮。


  霍子琛眸光黯了黯，快速地指著身後的牆壁，說，「梔梔，你喜歡這幅畫嗎，曾經，你最喜歡的就是坐在我的腳踏車后，我送你去上課，帶你去吃飯，校園裡的每一條路，我們都曾走過。」


  紀南梔眼眸動了動，沒有再後退，只是愣愣地看著牆上的畫。


  「梔梔，你看，這些，都是你曾經喜歡的東西。」


  霍子琛拿出了一個個的阿狸抱枕、HelloKitty筆筒……還有一本相冊，那是他們曾經拍在手機相冊里的照片，他都列印了出來。


  他沒有靠近她，只是將這些東西，都放在了牆邊，然後，自己慢慢地後退，退到了另一邊的牆上。


  這個舉動，是要告訴紀南梔，她可以去碰那些東西，而他不會靠近她，更不會傷害她。


  紀南梔不由自主地掀開被子，走到了牆邊。


  看著那些熟悉的東西，紀南梔蹲下身，一件件地拿起，撫觸。


  當她碰到那本相冊的時候，霍子琛又說，「梔梔，畫冊中的男生是我，而那個女生，是你，我們在大學的校園裡相遇，我們是一對戀人，只是我們之間有了一些誤會，你忘了我，但沒關係，我會讓你慢慢想起這一切的……」


  紀南梔看著那一張張的照片，一頁頁地翻著，久久，緩緩地抬眸，困惑又複雜地看向霍子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