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你恨我吧
“別和我說,你對我沒感覺。”劉天鬆開了我的唇,摸了一下被我咬得出血的嘴唇說,“樂怡,如果你不可能愛上我,那就讓你恨我吧,至少你能記住我。”
他說完俯下身來再次吻住我,嘴裏都是酒氣和血腥氣。我像一條被掛在魚鉤上的魚,死命掙紮卻徒勞無功。他不是在親吻,是在用力的啃咬,一副要把我吃下去的樣子。
他一邊吸吮一邊狠咬著我,從唇上移開到脖子到頸後,突然他停了下來,用怒氣十足的聲音狠狠地說:“這是他留下來的印記,是嗎?你們昨天晚上做了,是嗎?”
“劉天……”我隻覺得屈辱,抵抗著他帶來的身體上的反應,用盡全身力氣屈膝向他小腹頂上去。
他是男人,怎麽樣都比我力氣大得多,而且他現在毫不留情,甚至失去了理智。我的腿還沒抬起來,就被他用手按住。他大力地把我的雙腿分開,自己的身體擠進來卡住,我想並攏雙腿都是難的。
隔著不太厚的布料,他明顯的男性特征硬硬地頂著我,我不由麵紅耳赤,心跳加速,同時心裏又怕得要死,亂成一片,一時間無數個念頭冒出來又被掐死。
如果劉天用強的,我怎麽辦?我怎麽向連成交待?我不要!
他絲毫不顧忌我的反應,用力在我肩頭咬著,每咬一下都說:“我討厭他,討厭他把你弄成這樣。”
“我願意的,你滾開!”我推不動他,隻得開口罵他。他如同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在我身體上留下一個又一個齒痕。
我在他懷裏越是掙紮,他那個地方的變化越是明顯,最後他用暗啞的聲音說:“樂怡,你恨我吧。”
說著他一把扯開我的衣服,扣子丁丁當當掉了一地……
我忽然怕到全身顫抖,牙齒也咯咯直響,不敢想他下一步會做什麽,忍不住哭出聲來。我一邊哭一邊哽咽著說:“求你不要這樣,我不想恨你的,我真的不想恨你。我隻是愛上他早了一步。”
他聽到這句話陡然失力,把頭埋在我脖子上,緊緊抱著我全身劇烈顫抖起來。我不知道如何反應,此刻唯一會做的事是就是哭,不停地掉眼淚……我害怕劉天失去理智,我害怕失去他這個朋友,我害怕何連成誤會……
我與何連成之間再也經不起任何折騰了,我不想半途而廢,我想和他修成正果。可是,劉天在這時隻要再進一步,我自編織的那個華麗的美夢就會像冰雕出來的美麗城堡一樣,遇熱則化,連水氣都會蒸發幹淨,什麽痕跡都不會留下來。
到這一刻,我才意識到我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對於何連成的忠誠到了什麽程度,我不能容忍別的男人碰我,哪怕是肯為我付出所有的劉天。
愛情就是這麽不講道理的事,付出和得到不成正比。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堅硬終於慢慢褪去,他在我耳邊一遍一遍地低聲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強迫你,我怎麽舍得強迫你……我隻是想你想到發狂,我找不到能替代你的人,心裏疼到不能堅持。昨天晚上有一瞬間,我在想我要是突然死了,你會不會記得我?會不會把我忘得一幹二淨。我害怕這樣的感覺你知道嗎?我害怕你的記憶裏沒有我……對不起……對不起……”
我的害怕終於慢慢褪去,身體放鬆下來,從他懷裏輕輕一掙就掙脫出來。他看著我破掉的衣服和裸露出來的皮膚上被他刻意咬上去的齒印,滿眼的心疼,慌亂地說:“你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去給你買件衣服。”
他說著拉門就要出去,開門的瞬間身形一個趔趄,似乎要倒的樣子。不過他很快就站穩了,回頭看了我一眼說:“別這樣出去,等著我。”
“嗯。”我應了一聲,不敢看他。
衣服已經沒法穿了,這樣子走出去會引來圍觀的。我從包裏拿出化妝鏡簡單整理了一下頭發,看到自己脖子上那些明顯得咬出血痕的牙印,心裏一陣為難,這可怎麽向連成交待呢。
任何一個男人看到自己女人身上的這些印記都會多想的。如果我照實說,我知道他的脾氣一定會打到劉天家裏來,可不說我又不忍心瞞他。
劉天很快回來了,他把衣服放下說:“我出去,你換衣服咱們就走,我沒什麽毛病,就是一夜沒睡又精神緊張,喝了不少酒,然後有點體力不支,不用住院的。”
我點頭說:“嗯。”
他轉身出去,他買來的衣服是立領的,勉強能遮住脖了上的印痕,但是稍一動作還是會露出來,我把頭發分開散在兩肩上,總算看不出異常了。
過了一會兒,他在外麵敲門,我拉開了門。
他走進來,不敢看我的眼睛,不安地低聲說:“樂怡,求你不要恨我。我一時沒控製住,我不想傷害你的,真的一點也不想。”
“我要走了,你注意身體。”我叮囑一句,有幾句狠話在嘴裏打了幾個圈兒還是咽了回去。想到他為我做的一切,他的樸實無華的求婚,他孤注一擲地從家裏出來,他在我不知道情下買了房子,他的訂婚宴……我那幾句話說不出來,至死也說不出來。
拒絕一個人難,拒絕一個愛自己的人更難。
他不遠不近地跟在我身後,等到了路上我擋住一輛出租車,他拉開車門讓我坐進去,自己退後了一步說:“你到南市出差一個星期吧。”
我一怔忽然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他怕我被何連成遷怒。
“不,我不會瞞他這種事的,他可能會去找你。”我低聲說完,狠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子,和他說這個做什麽!
他卻在聽到這句話以後笑了:“我怎麽會怕他來找我,我巴不得他來找我。我隻是怕你夾在中間受委屈。”說到這兒他又急切地說了一句,“如果你那天想選擇我,放心我會處理好一切,包括何連成。”
我被他的話嚇得眼睛猛跳兩下,什麽叫“會處理好一切”,什麽叫“包括何連成”……再回頭看到他在窗外向我招手,表情沉靜如海。
回到公司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我簡單吃了點東西回到辦公室,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沒人注意我的神色不正常。
整個下午,我都魂不守舍,擔心地想著晚上怎麽與何連成解釋。直接說被劉天強迫的?他會不會拿一把刀直接衝過去?依我對他的了解,絕對是會的。那怎麽辦?說是被陌生人劫持了?別逗了,又不是電視劇。假意出差,不不,我不舍得把寬寬放在家,也不忍心騙何連成……
我想來想去,整整想了一個下午,還是沒想好怎麽和何連成解釋脖子上的牙印是怎麽回事。
四點多,鄭海濤拿著一份材料來到我辦公桌前,笑著把材料遞了過來說:“林姐,你看一下峰會的材料和我的安排,我、李然還有陳曉彤一起去。你看有什麽地方需要修改的?”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認真看鄭海濤遞給我的材料。他的想法很好,想借這個機會給同業留下個印象。
他和組辦方經過協商,達成合作。讚助組辦資金,得到一個發言機會和在會刊上署名的機會。那邊給了我們三十五分鍾展示時間,主題是講新型傳媒創意公司在國內的發展情況,借機展示公司的軟實力等等。
我從來沒想到過一向熱情奔放的鄭海濤會有這樣的心思,在內容上略微改了一下,說:“挺好的,就照你的計劃辦的。”
他到這時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林姐,就是除了每人八千八的參會費以外,還需要讚助十五萬塊錢過去。這是我找了很多熟人才弄到的價格,要是對外三十萬才有這個機會呢。”
這種行情我知道,於是笑了笑給他簽字說:“我同意你的計劃,也會讓財務盡快打款,不過你最好把發言稿改得更生動一些,等你們的好消息。”
鄭海濤這才鬆了一口氣,第一次用很嚴肅的語氣對我說:“林姐,您放心。我一定不負你重托,爭取讓我們公司發展成為國內一流的……”
“好了,去忙吧。”我聽他前半句還挺靠譜兒,後半句又開始胡說八道,馬上打斷了他的話。
“好。”鄭海濤氣沉丹田,底氣十足地應了一聲,拿起我簽好字的材料,就像是得勝的戰士一樣,雄糾糾氣昂昂地往自己的工位上走去。
他一走,我又陷入了糾結。
何連成隻要不加班,基本上每天晚上在床上都會抱著我膩一會兒。即使不做,也會抱著我親熱親熱。我想讓他不注意到我身上的痕跡,幾乎是不可能的。
到了臨下班的那一刻,我才忽然意識到劉天說出的那個辦法是深思熟慮的。可是讓我對何連成撒謊說自己要出差,我還真沒這個勇氣。倒不是因為我不會撒謊,在紫金台的時候應付起客人,說瞎話不帶打草稿的。但是,對於何連成,我不舍得對他說一句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