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蘇醒
她戰戰兢兢,快步地跑向走廊的盡頭,進了衛生間,把小門關了起來,趕緊放空,完畢之後起身打開小門的擰扣,推了推卻打不開,像是被什麼力量給頂住了,這一剎那,花菜嚇得不小,快哭了,拚命地推門,閉著眼睛嘴裡並念著,「你們放過我吧,我真沒幹壞事,學姐學妹們,你們行行好,讓我回去吧好不好……」
她總覺得哪裡卡住了,於是便低下頭,卻見一個小瓶子就卡在下面的門縫裡,於是用力地摳出來,瓶子挪出來了,門終於能打開了,她瘋一般跑了兩步,又停住了,因為那瓶子特別漂亮,而且散發著異香,於是便鬼使神差地折了回來,不管了拿走了回宿舍里再說,然後拿起瓶子沖奔宿舍。
她回宿舍關好門,然後一向子衝上了床,在被窩裡暖了好一會兒才感覺七魂六魄終於拉回體內了,但是,剛才實在嚇得夠嗆的,一時間還是沒有睡意,看來,以後再也不敢這麼晚睡覺了,特別是要獨自上衛生間。
因為沒睡著,她才想起剛才在衛生間撿的那個瓶子,於是又打開電筒仔細地看了起來,這是一個挺小的瓶子,很精緻,景泰藍的圖案,線條細膩,花紋清晰明麗,瓷質的,裡面散發著類似於玉蘭花的味道,聞起來特別舒服,這是誰丟的呢,是不小心丟了,還是故意遺棄的,這麼好看的瓶子怎麼捨得丟呢,裡面又裝的什麼呢,估計是面霜之類的東西吧,這香味有點像,但是瓶身上又沒任何字眼,她把瓶子翻過來覆過去地看,卻發現瓶底倒有幾行字:保顏嫩膚丸。
保顏嫩膚丸?只聽過保顏霜啊嫩膚霜啊,還有丸?不知道這丸是用來吃的還是用來抹的,就像膠囊霜之類的,弄破就可以用來塗臉上,可能裡面是空的吧,何妨打開來看看?
於是,她便把蓋子擰了開來,裡面確實很多顆紫色的小藥丸,沒外衣也非膠囊,香味濃郁,看來,這應該是用來吃的,花菜很想嘗一下,但是還是沒下定決心,萬一裡面是毒藥怎麼辦?媽媽從小就教導我們,來歷不明的食物不能吃,來歷不明的飲料不能喝,來歷不明的東西不能要。
對,可能是誰不小心丟的吧,萬一這東西很重要呢,那主人應該很急了,明天去宣傳欄里寫個尋物啟示讓人來認領吧。趕緊睡吧,再不睡明天真起不來了。
這麼一想,她便安心地睡覺了。
張潮緊緊地裹著屍衣,茫然的走出倉庫,發現一隻腿斷掉了,於是便扶了回去,居然還能用,雖然肉體已經支離破碎,但是奇怪的是她的記憶力似乎並沒有任何的損失,所有的事情似乎就發生在昨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只記得上了實驗室的那張手術床后,之後再也沒有記憶了,或者,自己的生命就停止在那一刻吧。
現在我為什麼又會醒過來?一個腐爛成這樣的人,為什麼還能有生命?這並不科學?
而且我頂著這樣一張可怕的臉,我能去找誰,找夏明威嗎?不行,他會被我嚇死的!一想到這裡,她的喉嚨里就發現一聲痛苦的呻吟,或者,我應該永遠死去啊,不應該醒來啊?
不行,我得知道我為什麼死,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而現在到底離那時有多久了,現在自己置身何處,為什麼會在這裡,她有點茫然了,外面是一片黑黑的森林,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從,此刻,飢餓令她難忍,她想或許走出一片森林,就會有吃的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看到了一個村莊,村莊在月光下顯得寧靜無比,微弱的路燈照著那片區域,令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親切感,可是,我現在這樣子,能跟人群一起生活嗎?不管了,先去掏點吃的先,想當初,隔夜的食物都會倒掉,那麼,現在的人應該更講衛生,垃圾筒里最不缺的便是食品。
村子里最後面的路口就有個垃圾筒,張潮看到真是欣喜若狂,只是想不明白,倘若自己是殭屍,為什麼對血液沒有特別的需求,電視里的殭屍不是都是吸食人血的嗎,她現在只需要食物,任何食物。
於是她便掏出垃圾筒,完全不顧這裡面有多臟有多臭,裡面有些包裝完好的餅乾與飲料,應該是過期的,還有變得干硬的麵包,不管了,先吃飽,狼吞虎咽般吃飽了之後,她再挑了些準備回森林找個落腳之處,這時,背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喂,你在找什麼呢?」
她撥腳就跑,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她現在的模樣!否則,她可能會被燒死或者砍頭的!就如所以殭屍的命運一樣!
但是,她終究還是跑不過那個跑步速度飛快的男人,雖然她覺得自己肉體在消殆,但是四肢俱全,並沒有殘廢,而且剛才吃了食物之後,突然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彷彿力氣也變大了,好吧,如果他敢對自己怎麼樣,我就給他一拳。
男人攔住了,她手手擋著臉,只是不想把他給嚇著了。
但是在他聲色俱厲的叱喝之下,她緩緩地拿開了手,這是她在復甦之後,第一次看正常人的模樣。
「媽啊,鬼啊!」他以連滾帶爬的方式在她的面前消失了……
白藍來到了夏明威的店裡在,夏明威正在給一個孩子補牙,於是她便在休息室候著,然後從包里掏出幾瓶指甲油,專註地給自己塗指甲,似乎她地最大的愛好便是抹指甲油,連腳指甲都不放過,而且都是顏色濃烈的,要麼朱紅,要麼靛藍,要麼黃棕,要麼深綠,甚至黑色。
其實夏明威的助理小美看著白藍把玉腿放在椅子上塗指甲油,好幾次欲言又止,實在太礙形象了,因為她是老闆的女友,她又得罪不得,所以,欲說又不敢言,不過白藍玉雕般的美腿不但令男人垂涎三尺,也令女人眼紅與嫉妒,想想,還是不說了,免得以為她嫉妒呢,而且她也是偶爾來,何必自討沒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