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九章:七弦
「今日是奪寶大會宣布開始的日子,明日才是第一關的闖關,而這第一關由上官大人來主持。」劉英朗聲道,看著眾人聽到今日不是正式開始只是宣布開始的日子時那千變萬化的神情,她只是穩如泰山不崩塌地維持著武林盟主的風度氣場,「而今天,我們也將告訴大家這闖關成功得到第一名的朋友會拿到的是何種寶物!」??
??話落,所有人的興趣都凝聚到寶物的身上了。
??這時,上官炎淡然地走到前面,從身後僕從手中拿過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打開盒子,只見是一把通體紫黑色的七弦琴——
??有人認出來了似的,立即喊出來,「天,那是七弦琴!」
??七弦琴,七根天蠶絲做的琴弦,彈出來的琴音宛如天籟,是多少愛琴之人夢寐以求的古琴。
「主子,七弦琴是何物?」撫音對這些東西不是很熟悉,見眾人都是一臉震驚的樣子,不由得問長歌。
長歌眉宇間帶了幾分興味,不待她回答,身旁的納蘭清就有些激動地答,「傳聞七弦琴是百年古琴,一百年前,一位痴心的女琴師愛上了一位帝王,但帝王家最是無情,那名琴師最後在殺人不見血的皇宮中險些喪命,最後她帶著情傷離去,用畢生的精力打造了這把七弦琴。這七弦琴最精妙之處就在於七根弦——皆是由天蠶絲所制,一般的刀劍無法弄斷。」
聽她這語氣,長歌想起聽說納蘭清撫得一手好琴,看樣子也是愛琴之人,只是——「錯,最精妙之處不是這個——而是,除非真正琴藝高超並且有一定內力的人才能奏響此琴。尋常人,是彈不響天蠶絲製成的琴弦的。」
納蘭清點頭,看向她,「對,這點我倒是忘了。」
聽她們這一說,撫音眼睛睜得大大的,不禁感嘆,「世間還有這樣的琴,當真是寶物……」
「呵呵……」長歌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被撫音極少表露的感嘆驚訝取悅到,「好戲還在後頭呢,比起水月訣和第一蠱的解藥,區區七弦琴算的了什麼。」提及解藥和水月訣她眼神一冷,解藥是她的,水月訣更是家破人亡的弄月家族守護之物。
什麼奪寶大會,一群監守自盜的小人。
「只怕水月訣不會這麼輕易拿出來啊。」高衍感受到長歌的冷凝,看了眼主座幾人,而後幽幽嘆道。
「水月訣不過是為了引出九重訣,劉英想要將兩本秘籍據為己有,這個算盤打得響啊……」長歌低眉抿了口清茶,水月訣和九重訣不同,水月訣主心法,只有配合九重訣才能發揮其功效,而修鍊九重訣的人想要修鍊最後幾重就必須用水月訣的心法內外兼修輔助。
劉英很有可能就是得知九重訣重出江湖的消息后,便肯拿出真的水月訣……引出九重訣后,再一網打盡將兩本無上秘籍都據為己有。哼,只不過,劉英做夢都不會想到九重訣早就被她毀了,世上除了天宮怕只有她一人還背得出完整的九重訣了……
高衍並不知長歌修鍊的就是九重訣,因此見長歌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樣,還是有些擔憂了。
「諸位,第一關,若是能贏得老夫設下的難題,便可將這曠古絕響的七弦琴拿去。而第二名第三名則還是可以得到一樣寶物。」上官炎拍拍手,將七弦琴交給心腹帶下去,而後立即有人上來,拿出兩個四四方方的錦盒。
「這是一株並蒂雪蓮,習武之人服下可以增進十年功力,普通人服下能夠延年益壽……這則是南海夜明珠,這樣大小的一顆,價值連城。」上官炎一一介紹了白色的封存完好的並蒂雪蓮和碩大的夜明珠,神色自若,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不可忽視的文人風骨和魅力。
「哇……女皇出手就是闊綽啊,這樣的好東西都拿出來了!」
「可不是,第一關就有這樣豐厚的獎勵,我很好奇蠱師和盟主會出什麼樣的寶物了……」
底下不少人已經被這三樣價值連城的寶貝勾去了,紛紛驚嘆納蘭無雙的闊綽。
蠱師?
長歌卻是捕捉到了這個字眼,抬眼就朝灰布衣衫蒙面巾的中年男子看去,男子似有所覺,突然側目看向她,淡淡地瞥了眼,而後視線在她左手手腕處停留,高深莫測地無聲笑了起來……長歌不寒而慄,這人,難道是一眼就看出她身上中了蠱?!
「長歌,長歌,你怎麼了?」高衍見長歌直愣愣地望著一個方向,不由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叫回她的心神。
「沒什麼。」長歌有些心不在焉地搖了搖頭,將心頭那股不寒而慄的毛毛然揮去。
納蘭清這時卻突然重重地放下酒杯,一雙熠熠生輝的眼裡帶了火光,「七弦琴我尋了許久都沒得到,不想他竟這麼大方拿出來送人!」
……眾人默。納蘭清竟然在上官炎將七弦琴收好之後才反應過來,不得不對這個「四國雙姝」之一的女子有了新的認知。
「他不是你爹嗎,怎麼連你想要這琴都不知道還拿來做獎品了?」長歌悠悠然地看向走向主台的劉英,似笑非笑地問納蘭清。
納蘭清面色一僵,而後悶悶地讓梅兒給她倒了一杯酒,仰脖飲盡,神色帶了冷嘲,「不過是血緣上的父親罷了,他不記得我的愛好多了去了。」
「搶過來怎麼樣?」聞言眾人似有所頓悟,但長歌卻突然勾唇,冷冷笑了下,歪頭看向納蘭清,「劉英說,三關都勝的人可以拿最後的寶物,而闖關是可以組隊的……你要七弦琴,我要水月訣和同心蠱的解藥,第一關既然寶物是七弦琴,那勢必要能夠彈響琴才能贏,若是光彈響,我倒是可以,但若是比賽設置的有比琴藝一環,放眼望去,你的琴藝誰人能敵?」
她的聲音帶著獨特的清冷和暗啞,十分蠱惑人心,納蘭清望向她那雙清冷如月深不可測的眸子,微微失神,就點了頭。
長歌見狀,唇瓣帶起一個勢在必得的笑,然後看向台上。
七弦琴,她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