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被擄走

  最近的蘇湛年莫名其妙的,總是能在合適的場合護著我,也總是說一些讓我誤會的話,我是個成熟的女性,他說的那句,「睡了就不認賬了。」竟讓我聽出一絲曖昧的語氣。


  我閉嘴沒接他這話,他也沒有再說什麼,一路沉默的到了B市最大的酒店。


  像這種高檔的酒店我是輕車熟路的,我下車挽上蘇湛年的胳膊,他這次沒有甩開我,而是微微側著腦袋,嗓音低魅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待會進去乖乖的,盡量……別惹事。」


  蘇湛年說別惹事,那說明裡面的是個大人物,我們跟隨著侍者在一個包間面前頓住,他打開門向我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和去湛年腳步剛踏進門,就聽見一個略蒼老的嗓音,笑的輕浮說:「湛年,你遲到了,還讓小美人們等久了,該自罰三杯。」


  聞言蘇湛年冷冷的勾了勾唇,但還是耐著脾氣,虛偽的笑說:「那我自罰三杯。」


  包間里的公子哥們不少,個個的懷裡都抱著位嬌媚入骨的女人,略一想,我便能猜測到這些女人是夜總會那邊組團召來的。


  而剛剛說話的那個老頭我恰巧面熟,好像我拍過的一個電視劇就是他投資的。


  具體是誰,我是不記得了。


  老頭臉色泛著紅暈,看上去像喝酒喝醉了的模樣,他定睛一看,瞧見了蘇湛年身邊的我,他目光突然驚喜,說:「敢情還帶了一個小美人,既然是兩個人遲到,都要自罰。」


  對於混娛樂圈的我,喝酒是常態,所以我為了給蘇湛年一個面子,忍著心裡的反感直爽的喝了那三杯酒,蘇湛年接過別人遞給他的酒動作優雅的喝下,然後拉著我坐下。


  我正坐在角落裡玩著手機時,耳邊的溫熱氣息突然濃厚,蘇湛年的唇瓣貼在我耳朵的輪廓上,語氣慵懶的問:「宋晚,醉了嗎?」


  我身體僵硬著不敢動,口上卻硬氣道:「三杯白酒而已,還把我撂不倒。」


  蘇湛年低低的笑了一聲,嗓音低低沉沉的魅惑道:「小姑娘就是愛嘴硬,明明臉都紅了,跟個猴子屁股似的,真難看吶。」


  我:「……」


  我偏過頭望向蘇湛年,他的唇瓣離我非常的近,那雙漆黑的眸子在此刻泛著璀璨的星光,一閃一閃的,就像看到了多年前的他。


  我忍不住喊道:「小哥哥。」


  八年前的蘇湛年,喜歡我喊他小哥哥,八年後的蘇湛年聞言,只是揚唇一笑:「竟然喊我小哥哥,我們家蘇太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情了?不過這樣的你跟平時的確不同。」


  我忍不住問:「哪裡不同?」


  他挑眉,勾唇:「現在討人喜歡。」


  話語剛落,一個軟軟的身子就裹進了蘇湛年的懷裡,蘇湛年下意識的伸手摟住她的腰,從我身上收回視線,語氣淡漠的問道:「怎麼?看我和別的女人說話你就吃醋了?」


  這時,我成了他口中別的女人。


  「蘇總,你都好久沒有找我玩了,今晚我聽我們經理說姐妹們要趕一個大場子,我就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見你,不過看現在小時的運氣很好,起碼能讓蘇總抱著。」


  她的語氣里三分哀怨、三分期待、三分嬌弱,與蘇湛年喜歡的那類女人不謀而合。


  我忍下心裡的不適,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剛放下酒杯纖細的手腕就被一隻粗糙的手掌握住,我冷眼瞧著他說:「放開。」


  握著我手腕的那個人是剛剛一進包間就聽見他說話的老頭,聽大家喊著他舒老。


  舒老……商界的投資大亨。


  難怪蘇湛年對他的態度這麼客氣,應該是蘇家最近想拉攏他。


  他鬆開我的手,故作溫和的問:「你和蘇湛年是什麼關係?我知道你是誰,經常在電視上看見過你,很漂亮有氣質的一個女孩。」


  我斜眼問:「舒老這是在……誇我?」


  他哈哈一笑,沒有接我的話。


  蘇湛年懷裡的那個女孩一直蹭著他,他眯了眯眼說:「壞東西,還想不想下次再見我?」


  聽到這我就忍不住心裡的噁心了,我趕緊起身去洗手間吐的一塌糊塗,吐完以後我用冷水漱了漱口,然後取出口紅塗抹唇瓣。


  塗著塗著我拿口紅的手就僵硬了,那天晚上我和蘇湛年做事的時候什麼措施也沒有,做過以後也沒有吃什麼避孕藥,而按照我正常的經期,應該在兩天前就已經到了。


  但現在……難不成?!

  我經常泛噁心應該是身體不適,畢竟要懷孕2個月左右才有孕吐的跡象,過幾天我用驗孕棒試試,畢竟經期是推遲了兩天。


  我忍下心裡的疑惑出了洗手間,在走廊上是我察覺到異樣,轉過身的那一瞬間陷入了黑暗,我蹬腿掙扎,但很快陷入昏迷。


  醒來時我正在一輛奢華的加長版車裡,車裡是個小型的吧台,車兩側是沙發,沙發的對面是一個我剛認識的老頭子。


  他正一臉色眯眯的望著我,手裡端著一杯紅酒,他搖晃了一下,鮮紅的液體在杯中流竄,我理了理自己的禮服,鎮定從容的語氣問:「舒老想找我喝酒派個人喊我就是了,何必要動如此干戈?」


  我不傻,他這個色眯眯的眼睛一直在我的胸部處遊走,腦海里應該凈想齷蹉事。


  舒老一張皺紋橫生的面突然笑開,「你是個有膽識的小姑娘,至少在知道自己會發生什麼事的情況下,還能夠保持足夠的鎮定。」


  他突然把一杯紅酒潑我臉上,紅色的紋路順著臉頰而下,我伸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臉,冷冷的警告道:「我勸舒老你,別貪一時的美色而誤了自己的前程,畢竟我不是那麼好惹的。」


  他充耳不聞,突然猴急的壓在我身上,手在我身上亂摸,我壓下心裡的恐懼一跪腿給他頂腰上,他尖叫一聲伸手捂住褲襠咒罵道:「你個婊.子,宋家敗落兩年,你現在不也就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戲子!呵,你以為你依靠蘇家就背靠大樹好乘涼;你以為蘇湛年不知道我把你帶走了;你怎麼就不想想是他同意拿你換合同的呢!今晚你給老子跑不了了!」


  想起剛剛蘇湛年懷裡的女人,想起他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我心裡就猶如被人掏了一個洞,血一直奔騰的流,怎麼也止不住,令人痛徹心扉,那種感覺比死了還難受。


  我與蘇湛年,終究是曾經。


  車被他叫停,我喘息的趴在沙發上看見進來了兩個穿西裝的人,我抓過一旁的紅酒瓶,笑的無畜道:「舒老,我宋晚在你眼裡或許只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戲子,或許只是蘇湛年可有可無的妻子,但你又了解我多少?你知道我的曾經嗎?知道我的祖輩嗎?知道我身後盤根交錯的勢力嗎?呵,你有時候別太小看一個人,或許他比你想象中還強大。」


  我不是一個嬌弱無用的女人,因為我爸的仇家甚多,所以我從小就會點格鬥防身,哪怕明知道自己敵不過,可骨子裡的那股硬氣卻不容許我認輸……除了被蘇湛年冷漠嫌棄了三年,我從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女人。


  我拿著紅酒瓶就向舒老砸過去,他一個閃躲就藏在了兩個西裝男的後面,我終究是個孤身的女人,被他們兩人壓在沙發上。


  我猙獰的目光看向那個醜陋的老頭子,他伸手一巴掌甩我臉上,這股力道讓我的臉頰狠狠地一偏,他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他,「宋晚,我原本是打算今晚要溫柔待你的。」


  我冷笑說:「哈,你……完了。」


  他猛的扯開我的衣服,我內心苦楚絕望的閉上眼睛,在那一瞬間,車子似撞在了什麼上,一陣波動,司機的聲音傳來道:「舒老,剛剛一輛白色的跑車撞上了我們。」


  他滿臉憤怒,吼道:「滾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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