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詛咒你們離婚
蘇湛年帶著滿身的煞氣離開,我閉了閉眼睛伸手捂著心臟的位置,痛的發麻。
但那痛,只是那一瞬間。
下午我又接到劉瑟的電話,他抱歉的語氣說:「大寶貝,上次是齊微希那女人在作怪,真正簽合同的時間在明天早上齊氏集團。」
我知道是齊微希在作怪,那天我去瀾庭坊的時候也有後手,我讓趙莫水在外面等我,如若我半個小時沒有出來就讓她打電話給齊微生,畢竟能管著齊微希的只有齊微生。
而那天趙莫水估計是看到蘇湛年和我一起離開的瀾庭坊,所以放心的離開了。
在公寓里無聊,我又想起昨晚蘇湛年明明帶我去長見識的怎麼就捅了個這麼個洞。
明明,他昨晚還叮囑我別惹事的,結果最後戳破面子打舒懷生的也是他。
其實,他和我曾經認識的那個蘇湛年很像,有血有肉,容不得自己身邊的人受欺負。
哪怕……他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就在我想這些事時,我媽又給我打了電話,她哭喪著聲音說:「晚晚,你弟弟不見了。」
我沒在意的語氣道:「他那麼大的人了不會走丟的,說不定晚上就自己回家吃飯了。」
「不是的,這次不同,剛剛蘇湛年突然跑來找他了,我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反正小梔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個小時,然後突然打開門離開了,我怎麼喊他也沒有用,我怕……」
我媽對我弟總是擔憂的緊,我輕聲的安撫她說:「你先別著急,我知道他在那兒。」
宋梔最恨蘇湛年,所以蘇湛年跑去找他時他會想起我爸在世的場景,一想到這,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我爸的墓碑前。
蘇湛年前段時間給我說過,他會找宋梔談談,我說他會適得其反的但他不信邪。
我不知道蘇湛年對宋梔說了什麼,但卻驚疑他竟然在和我吵架以後就去找了宋梔。
我拿著車鑰匙開著跑車去墓地。
B市的天總是陰雨綿綿的,我撐著一把大黑傘穿過一座又一座的墓碑,走到宋梔的身後,我聽見他萬分痛苦的語氣說:「爸,是小梔沒用,沒有保護好姐姐,也沒有替你報仇。」
宋梔叛逆了三年,三年的時間裡他不是躲著我就是跟我爭鋒相對,猛然聽到他說這貼心的話竟讓我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我伸手揉了揉濕潤的眼睛正想喊他,卻又聽見他壓抑的說:「蘇湛年今天找我了,他說我沒屁用,只知道渾渾噩噩的混日子,只知道惹姐姐生氣,我也不想這樣,但我就是討厭宋晚,討厭她還跟著蘇湛年!蘇湛年說,我就是個懦夫,是個只會哭鼻涕的小屁孩,他說如果我有點出息的話就會好好的讀書,然後找個好工作奮鬥,直到有一天能夠光明正大的打敗他!爸,蘇湛年向我下了戰書,他等著我去打敗他,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我眼淚猛的流下來,雖然平時責怪宋梔不爭氣只曉得惹是生非,但聽見他今天這麼說,我突然明白他的內心比我還不好受。
聽見哭聲宋梔身體僵住,他轉回身看見我愣了愣,然後冷眼道:「你怎麼在這!」
我擦著眼淚說:「對不起,小梔,我知道你討厭蘇湛年,但你知道嗎?姐姐八年前就認識他,那個時候他還記得我,我……爸爸知道我們的事,所以他才促使我們結婚的。」
我沒有告訴宋梔,蘇湛年在八年前拿命救過我們的爸,他失憶的原因應該也是和我爸有關係,因為這事所以我才對蘇湛年一而再再而三的抱有希望,直到現在心如死灰。
我不告訴宋梔只是希望他心裡憋著這口想找蘇湛年報仇的氣,好好的讀書奮鬥。
蘇湛年現在是他,振作的動力。
宋梔聽見我的道歉,他也猛的紅了眼眶,我沒忍住,蹲下身抱著他哭的一塌糊塗。
我趁機問他,「為什麼要和人打架。」
宋梔哭道:「他說我們家無權無勢,姐姐更是躺著上位的戲子,我氣不過就打了他。」
躺著上位……
我說:「小梔,姐姐是乾乾淨淨的。」
「我曉得,姐姐的骨氣比我都硬,就是栽在了蘇湛年身上,我詛咒你們離婚。」
……
那天在雨中、在爸的墓碑前我和宋梔哭的撕心裂肺,他答應我會回學校好好讀書,等明年大四畢業的時候就去找個好工作。
在分別以前我向他猶豫的提起,「小梔,宋家也就你這麼一個男孩子,其實你大可以回北京跟著爺爺的,他會教你怎麼打理家業,等你把全部摸熟以後他就會把公司交給你的,到那個時候你就有和蘇湛年對抗的資本了。」
我爸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因為從事政治所以才調到的B市,宋家面臨大劫破產的時候我就讓爸求助爺爺,但他拒絕了說:「宋家破敗是無力反抗的事,別扯上你爺爺讓他為我們擔憂,總有一天你爸會再爬起來的。」
他沒有爬起來,他因心理壓力太大導致精神崩潰,身體虛弱狀況一日不如一日,終究沒有熬過那年的清苦寒冬。
我爸去世后我媽幾次想找爺爺求助,但因害怕爺爺終究沒有那個勇氣飛往北京。
聽見我這麼說,宋梔臉色突變的拒絕道:「我們都了解爺爺,如果我回北京我以後就必須得按照他設定的路走,包括我娶什麼人都得按照他的安排,姐姐,我最怕的就是門當戶對的政治聯姻,我不想葬送自己的愛情。」
宋梔還小,對愛情還有奢望。
我說:「好,都聽你的。」
那天淋了雨,回到公寓后洗了一個熱水澡,但因為身體嬌弱,後半夜就發燒了。
我打電話給劉瑟,但卻聽見一個清朗的嗓音,溫潤如玉的問:「宋小姐,你大晚上的給我打電話,是出了什麼事么?」
我沒反應過來誰的聲音痛苦的說:「劉瑟,我發燒了,你趕緊給我買個退燒藥帶過來。你知道我怕苦,你再給我帶一袋水果味的糖。」
「宋晚,我是齊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