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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再遇蘇湛年

  我摸著裡面很硬,像一對手鐲,我打開看見真是一對鉑金的手鐲,我研究了一會兒發現上面刻著我們兩個的名字,「墨川,晚。」


  略粗的上面刻著晚,略細的上面刻著墨川,季墨川伸出自己的手腕遞給我說:「給我戴上。」


  我把刻著晚的給他戴上,戴上以後發現是個死扣,怎麼取都取不下來,季墨川收回自己的手說:「邢晚,你的也是個死扣,你願意戴嗎?」


  「我……願意。」


  我自己給自己戴上,又看了眼墨川那兩個字,心裡忍不住的發燙,回到小區樓下季墨川握住我的手進公寓,剛站在門口周丞丞就打開了房門,他塞了一捧鮮花遞給季墨川說:「看你的了。」


  季墨川的懷裡抱著一捧花,我心裡略微驚訝,他忽而單膝跪下,目光灼灼的望著我。


  我突然明白他要做什麼,心裡除了欣喜就是震驚,也有一絲的期待,因為……我是第一次被人以這樣的姿勢求婚,我紅著眼望著他,他抬手接過周丞丞手中的一對戒指問:「願意嫁給我么?」


  季墨川從不是一個甜言蜜語的人,除了那次他讓我和他在一起那天說的那些話,平常他都沒有說過什麼情侶間曖昧的話,而現在他溫潤的嗓音,鄭重的道:「我愛你,我想讓你成為我的妻子,想帶你走進我的生活,給你一個無憂的未來。邢晚同學,你是光彩奪目的,你讓我看到了新的希望,讓我堅定的……」他眼眶濕潤的頓住。


  我明白,這一刻的季墨川動情了。


  他說:「我愛你,深入骨髓。」


  我伸出手說:「我願意。」


  我的眼角都是淚水,在這一刻我忽而想起蘇湛年的話,他讓我就好好的和他一起,讓我別再去禍害別人,他錯了,我和他在一起沒有希望,就連以前的那點念想都成了死灰,難燃。


  我接受了季墨川,接受了這場師生戀,我成為了季教授生命中那個重中之重的人。


  我想,我會和他幸福的過一生。


  除夕那天他向我求婚,新年那天我們就扯了證,我們趕到民政局的時候沒有人上班,所以我打電話給了齊微生,想讓他幫幫我。


  我知道我向他拜託這件事太過殘忍,但唯一能辦到這件事的只有處在高職位的他。


  在電話中齊微生愣了一會兒就答應了,我們領完結婚證離開時看到在外面等待著的他。


  寒風凜冽,而他身姿孤傲冷清。


  我握了握季墨川的手讓他在這兒等著我,然後過去齊微生的身側,笑說:「我喜歡他。」


  齊微生的眼眸深邃,他抬手揉了揉我的腦袋,笑說:「你知道,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會支持。」


  「齊哥哥,謝謝你曾經八年的照顧。」


  「晚晚,謝謝你愛過我。」


  我和齊微生已成過去。


  他收回自己的手攏在袖子里,笑說:「看見你幸福我就放心了,以後我就只是你的齊哥哥,以後我也會找一個合適的人娶妻生子,祝福你。」


  我感激說:「謝謝你,齊哥哥。」


  「晚晚,他知道么?」


  齊微生口中的他指的是蘇湛年。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我們已經一年沒聯繫了,我和他已經徹底的一刀兩斷了!」


  「晚晚,蘇湛年不是個善罷甘休的男人。」


  「或許他不愛我了。」我笑說。


  「往好的方面想也是對的。」


  「那我過去了,他在等我。」


  「嗯,祝你幸福。」


  ……


  我回到季墨川的身邊握住他的手,他帶我離開這兒回到了公寓,而我發現哪怕是結婚他都和我保持著距離,從不肯跟我有過近的接觸。


  雖然領了證,但我們的生活狀態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我又沒法直接問他那方面的事。


  不過以前不親密接觸他還有借口推脫,但現在箭在弦上……他沒有再躲藏拒絕的必要。


  我打算挑選個合適的機會詢問他,而合適的機會還沒有到的時候他又開始忙實驗了。


  我看他每天那麼疲憊也就沒有拿這些事煩擾他,但他心思縝密,很快察覺出我的煩惱。


  在四月初的一天晚上,季墨川喝了一杯茶后把我喊進了書房,我坐在他的對面望著他,笑問:「季教授,你幹嘛突然這麼嚴肅啊?」


  「邢晚,我沒有碰你,你心裡對我是不是有芥蒂?」他的目光坦坦蕩蕩,我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接他這話,許久他又說:「我有生理障礙。」


  我神情錯愕,季墨川耐心的解釋說:「我一直沒有談過女朋友,很大原因是因為這個。」


  那時,我並不知道季墨川向我撒了人生中唯一的一個謊言,而那時我並沒有責怪他隱瞞我這件事,因為我的季教授,精神上很高傲,他受不得任何人的質疑,特別是來自那方面的。


  「其實……我也騙了你。」我說。


  他挑眉問:「嗯?」


  我望著他,尷尬的說:「我沒法再生孩子了,除了兩個孩子以外我還打過兩次胎。」


  季墨川忽而說:「邢晚,我說過的,每個人都有他的難堪,無論是你亦或者是你眼中的我。」


  「我知道,我能理解,就像你當初理解我一般,季教授,我喜歡你,那是高於肉.體的。」


  聞言季墨川勾了勾唇,他嗓音突然悲涼的說:「邢晚,人無完人,很多事我也無能為力。」


  那時的我並不知道季墨川隱瞞著我什麼,但他的生理絕對沒有問題,不過是不能碰!


  是的,不能碰不敢碰!

  一向孤傲自持的季教授也有他自己的無奈,而那個無奈我到最後才知道,而那時物是人非!

  同季墨川的結合是精神上的結合,我陪伴他,他陪伴我,更多的是他陪伴我,而那次以後我沒有再為他碰不碰我而糾結,至少他還懂得擁抱,牽手,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結果。


  季墨川是我的研究生導師,他很多時間都是在輔導我,轉眼又是一個春夏秋冬。


  而我和季墨川的婚姻生活平靜的度過了一年,一年的時間裡我的精神狀態已經達到最好的狀態,季墨川告訴我說:「你只要心態放正,你的精神是影響不了你什麼的,季太太,你是一個健康的小姑娘,也是一個光彩四射的小姑娘。」


  我笑說:「我今年正滿三十歲。」


  我提醒他,我已經不是小姑娘了。


  「但季太太看著像是二八的姑娘。」


  我笑,握緊他的手趴在他的膝蓋上,他抬手揉著我的後腦勺說:「季太太,我很幸福。」


  季墨川說,他很幸福。


  「墨川,我也很幸福。」


  「我以為你習慣喊季教授了。」


  季墨川打趣我,我的臉頰在他的膝蓋上蹭了蹭沒說話,他卻突然推開我起身回了自己的公寓,見他這種情況我沒有去找他,因為他這樣的事做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過會他就會來找我。


  我擔憂,他的身體狀況差。


  因為我覺得他最近的臉色總是很蒼白,我詢問過他,他說是最近的實驗做的累了。


  我讓他休息一段時間。


  他答應了我。


  季墨川最近在家休息,我怕打擾到他所以一直在學校圖書館學習,臨到下午才回家。


  我這天在圖書館待到下午收拾好書本打算回家時,在路上遇到了周丞丞,他和謝怡然一樣,都擁有S大的股份,是個富二代!


  周丞丞遠遠的向我招了招手,笑道:「季太太,我們一起去外面吃了飯再回家怎麼樣?」


  我搖搖頭說:「季教授一個人在家。」


  「你們兩個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粘一塊的,結婚都一年了要不要這麼寒磣我這個單身狗?!」


  「周丞丞同學,你現在所說的話都會成為呈堂證據,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季教授的。」


  周丞丞笑說:「你又拿季教授壓我。」


  「沒辦法,誰讓你怕我家墨川。」


  周丞丞打開自己的車門,打發我說:「也好,我先送貴賓離開再說,晚上去你們家蹭飯。」


  在他打開車門的那一瞬間我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眸,那目光令我膽寒,也令我壓抑。


  蘇湛年,兩年未見。


  自孤島離開后我與他兩年未見,再見沒想到是現在這個場景,我咬了咬唇轉身離開。


  身後隱隱的聽見人問,「她是誰?」


  「蘇先生是不是也覺得她和你以前的妻子長的很像?但她不是宋晚,而是我們季教授的妻子邢晚,兩個人已經結婚一周年了。」


  冷清的嗓音說:「嗯,走吧。」


  周丞丞又補充道:「他們是師生戀。」


  ……


  回到公寓后我發現季墨川還在自己的卧室里睡覺,我坐在他的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季墨川是一個很有潔癖的人,平時只要和我握了手就要吩咐我去洗手,然後床單每天都要換洗,甚至他每次只在自己的公寓里洗澡。


  而且吃飯的時候他有自己的碗筷,每次吃了飯他都自己洗,洗了還單獨的放在那兒。


  季墨川什麼都要和我算的很清楚,剛開始我有些不適應,但後面也就習以為常了!

  因為我覺得天才都是怪癖的!

  不過季墨川倒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他一年做下來的實驗獲得的成果有很多,一個又一個的專利想免費給SW使用,但我拒絕了!


  我說,除非給他一定的報酬。


  他見我固執也就答應了。


  而自從那次遇到蘇湛年後,我發現在S大總能看見他的身影,他遇見了我也沒有和我打招呼,而是和周丞丞商議,我私下問周丞丞,他告訴我說:「蘇先生才是S大最大的股東,他最近打算重新投資新建教學樓,所以一直都在校園勘察。」


  我記得楊桐說過蘇湛年的祖父把自己手中握有S大的股份給了謝怡然,倘若S大原本就是蘇家一直以來的產業,他出現在這也不奇怪。


  我想想也就釋然了。


  季墨川在家裡修養了幾天後又去學校了,話雖這樣,但他現在推掉了所有的實驗,只留了幾節課上,見他這樣,我心裡越發的忐忑。


  因為按照我對季墨川的了解,倘若不是他身體的原因,他絕對不會推掉自己的實驗。


  我詢問他,他說想多陪陪我。


  是的,季墨川現在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陪我,他解釋說:「季太太,我等年後再做實驗。」


  每天季墨川上了課以後就陪我在圖書館里待著,然後下午就隨我去超市買菜回家做飯。


  日子過的很是平靜,直到我在校園裡偶然遇到謝怡然、蘇湛年、周丞丞以及其他一些人。


  估計都是股東吧。


  我那時懷裡抱著書本正跟隨在季墨川的身側,周丞丞看見我們趕緊打招呼道:「季教授。」


  季墨川看過去,微笑的點了點頭,周丞丞擺著手說:「季教授,晚上我要去你們家蹭飯。」


  季墨川和周丞丞是難得的好友,他從來不會拒絕他,見季墨川答應,他又得寸進尺道:「季太太,我晚上要吃紅燒魚,記得買魚啊。」


  此刻我的心裡很忐忑,只想離開這兒,所以敷衍著周丞丞說:「我知道了,晚上給你做。」


  季墨川伸手握住我的手對周丞丞說:「我先帶你嫂子回去,晚上你記得買點水果帶上。」


  頓了頓,他提醒說:「想吃魚的話自己買,買了我給你做,別一天凈想著欺負你嫂子。」


  「好的,晚上見。」


  我們對話的期間,我看見蘇湛年的眼睛一直望著我們,目光特別的淡也特別的冷漠。


  季墨川原本打算牽著我打算離開,謝怡然忽而出聲說:「宋晚,你怎麼在這兒?」


  「你認錯了,我嫂子的確和宋晚長的像,但她真真切切的是邢晚,季教授的……」


  「我在這兒讀研。」我說。


  「嫂子你真的是……」


  我是宋晚,沒有必要再隱瞞。


  但無論我是宋晚還是邢晚。


  我只是季墨川的妻子。


  「那你身邊的是……」


  「我的丈夫,也是我的導師。」


  突然,我覺得很揚眉吐氣。


  因為她喜歡的,惦記的卻不是我要的!


  而我要的是牽著我手的這個男人!

  是我愛著的季墨川。


  「宋晚,他知道你離過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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