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心生疑問
袁嶸道：「道理都懂，而本官確難以做到。」
說著話，袁嶸輕輕嘆了一口氣，神色漸漸露出了幾許難色。
談歆溫聲道：「知道你的難處，所以在下這不是幫你來了么？」
「幫本官？」袁嶸有幾分不解：「你如何幫得了本官？」
談歆道：「既然袁氏孤苦寂寞，袁大人又公事繁忙，在下給你與袁氏相處的機會，現在她不是跟過來了嗎？」
「一個女人，怎能擾亂本官心虛，本官已決計讓她回去……」
「這就是大人的不對了。」談歆笑著說：「袁氏雖是女子，但情比金堅。在下看著著實羨慕的很，袁大人切莫白白浪費了這份心意啊。」
袁嶸還想再言，卻見談歆微微低下頭，眉眼有幾分傷感，忽然她又停住了腳步，視線漸漸移在談歡的身上。那目光里多了幾分懷念，似是從她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談歡察覺到談歆的目光，抬起小臉望著她：「爹，你又想娘了？」
「沒有。」談歆微微一笑，大步朝前走去。
「騙人。」談歡緊緊跟了上去，在她背後小嘀咕：「每次你用那種眼神看我，就是在想娘了。」
談歆不再理會談歡，而是高聲道：「請務必好好珍惜眼前人，莫要等到失去后才去後悔，那就為時已晚了。」
「好。」話已至此，袁嶸多說無益，只好道：「多謝談先生好意。」
談歆嘴角微微揚了揚，身旁談歡眼睛頓時亮了幾分，沖談歆悄悄眨了眨眼。
一切被祁恆盡收眼底，他面上不不動聲色，只是眼眸不禁深了幾分。這個女人真是有趣，好一招將計就計。
既然有人誘袁氏來攪局，她索性徹底攪亂這場局。
只是局中人各個都精明算計，這次又不同以往，官員手中或多或少都握有兵權，她也不怕惹怒了人，到時候受了欺負……
袁嶸送談歆到了孫川曾經住地方，見屋子裡雖然有些浮塵，卻不似他住的地方滿是蜘蛛網，當下就明白過來、她第一次來村子時，住的就是這兒。
幾個官差合力把談歆帶來的東西搬了進來，袁嶸又命幾人分頭打掃，不過半個時辰，屋內窗明几淨，地板光可鑒人。院內雜草全無，與來時判若兩然。
袁嶸站在院子里，抬頭看著一顆瘋長的樹，跟身後官差道：「來人，把此樹砍掉……」
「袁大人為何要砍？」談歆也看向那顆樹。
袁嶸解釋道：「它遮住陽光。」
「心裡有光，遮住零星半點又有何懼？」談歆道：「這樹我看著很喜歡，就留下吧。」
袁嶸一噎，半晌又道：「此處是談先生所住，談先生高興就好。」
談歆微微一笑，轉身又朝屋子裡問：「小恆，床鋪好了么？」
「好了。」屋裡人回道。
談歆直言道：「在下今日沒有睡好，那隻鬼又不時過來擾人，在下得去補上一覺才有精力與她周旋。」
袁嶸立刻道：「本官這就離開，你快去歇息。」
談歆也不客氣，抬腳往屋裡走。
袁嶸在她身後又道：「若是日後先生在生活上如有需要，可與本官說。芳菲案若是有疑點之處，需要本官輔佐徹查，務必讓本官知曉，本官也好儘力幫上一幫。」
「在下先行謝過袁大人好意。」談歆停住腳步，卻並未回頭，微微頓了一頓，又道：「一個女人，把最好的年華給了你，袁氏或許不夠好，卻也值得尊重。袁大人，趁現在還來得及，就對她好一些吧。」
袁嶸嘴角抿了抿，眼眸微微下垂：「好。」
目送談歆進門后，袁嶸也轉身離開。
屋內，談歡趴在窗戶上朝外看著，見人都離開后，才跑到門口乘涼。
門敞開著，有風吹來，帶來絲絲涼意。趁著天涼，談歆將卷宗拿出，細細梳理關於孫芳菲的線索。
也不知過去多久，談歆覺得口乾舌燥，正要起身倒水，一杯涼茶適時放到了手邊。她仰頭喝盡，繼續拿起另外一捲去閱，似是察覺不太對勁，輕輕抬起頭來，那人正坐在她對面，愜意悠閑的吃著她帶給談歡的各種小食。
「談先生，祁某的服侍、你還滿意么？」祁恆別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她手邊卷宗。
這目光讓談歆不爭氣的臉紅了，她一看起卷宗就不問旁事，因而她習慣將卷宗按輕重緩急依次擺好，手邊的看完之後，再起身拿另外的，這次若不是口渴，她依舊不會起身。看著原本在木桌另外一邊的卷宗、此時都已被她閱完，她頭偏向了一旁：「在下又沒有讓你幫忙。」
祁恆低笑兩聲，身子朝她前傾不少：「是我見談先生日夜操勞，不忍見你連些小事都親力親為。」
說罷，倒了一杯茶水放在談歆手邊。
「即使如此，那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談歆端起茶水，又喝了一杯。而後將卷宗扔到一邊，看向院子里正跟蝴蝶玩的興起的小朋友。
見她這般，祁恆便道：「有些事急不得，慢慢來。」
「嗯。」談歆低低應了一聲，語氣夾雜幾分疲憊：「或許從一開始，在下就找錯了。」
「找錯什麼？」祁恆問。
談歆回眸看他：「如果兇手是破案高手，前因後果都在他行兇之前就已知曉，殺人時候必定慎之又慎，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查案取證時也沒有任何問題，那這卷宗又有什麼用。」
祁恆反問：「你就沒有想過，孫芳菲死的也許就是意外？」
「想過。」談歆如實道：「但很快在下又心生疑問，如果真的只是一場意外，那未免也太湊巧了。雖然她去世五年，陽城認識她的人對她褒貶不一，可習柔卻對她的死耿耿於懷，甚至幫孫川找來在下。這佐證芳菲生前並無輕生念頭，不存在自殺一說。而茶館生意興旺，她頭腦精明，則會在吃河豚時不去注意呢？即便真是不注意，又怎會恰巧身邊無一人在場，你說陽城可以吃到河豚的酒家數不勝數，她怎麼就偏偏獨自一人回了孫家村？當然，這只是在下的個人推測，無法作為翻案依據。」
【修改一個bug，芳菲改為食用河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