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我喜歡女人
談歆輕輕抿了抿唇，卻不再言。謝他相信她，謝他這些日子保護了她，當著眾人的面，這些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談歡突然站起來，跑到祁恆身旁，踮起腳尖在祁恆耳邊悄悄說了幾句，祁恆笑彎了唇，再看向談歆時，語氣輕揚：「談先生太客氣了，若是真想謝我，不如跟我直接去都城……」
「休想！」談歆毫不客氣打斷了他。
「衣冠禽獸。」只聽薛靜小聲罵道。
祁恆視線移向薛靜：「薛靜姑娘，你要罵到什麼時候？」
想到祁恆行為舉止，薛靜就很生氣，反正明天就要離開，她也無甚好收斂的，直言道：「你身為……身為達官貴人，卻整日逛妓院喝花酒，也不怕被人看了笑話。」
祁恆笑問：「這與你何干？」
薛靜道：「你……你也不為了以後想想。」
祁恆又問：「這與你又有何干。」
「你以為我想說么？」薛靜滿臉不屑：「如果你不是談歆的朋友，我連看你一眼都覺得多餘。」
眼看著薛靜越說越過分，談歆捏捏眉心，勸道，「薛靜姑娘，時候不早了……」
「就算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將來想想，將來你可是要辦大事的。」薛靜好似沒有聽見談歆說些什麼，只將這些天的鬱悶一併道出：「你與談先生關係甚好，可你看看談先生，再看看你，不覺得心中有愧么？」
「薛靜姑娘，明日在下還要早起，就先睡下了。」若不是她隨口說了句祁恆喜歡找妓女，這幾天薛靜也不會冷嘲熱諷。此時此刻她只覺如坐針氈，再也坐不下去，索性起身離開。
到了樓上，談歆想了想，又停住腳步，高聲道：「祁先生，明日說好送在下出城，你也快些歇息。」
祁恆慢悠悠的起了身，只跟薛靜留下一句：「來日方長，我們不會再見。」
薛靜冷笑一聲：「誰願意見你。」
「姐姐，我想吃那個。」談歡指著離自己最遠的一道菜。
「這就給你夾哦。」薛靜趕緊拿起筷子。
「還要吃那個！」談歡又指著一道菜。
「這就來。」薛靜忙乎起來。
談歡沖著祁恆搖搖手，讓他快走。
見祁恆得以脫身，談歆終於鬆了口氣，轉身回了廂房……
~~~~~~~~~~~~~~~~~~~~~~~~~~~~
卯時不到，天微微亮，談歆便與祁恆乘著馬車速速離開了，祁恆只在廂房內留了一張字條給陸安，讓他到南化縣與祁恆匯合。
馬車一路向南，越往前走路越平坦，談歡在馬車裡坐了一會兒就不停地打著哈欠。
祁恆將她抱在懷裡，溫聲道：「睡吧，到了我叫你。」
「嗯。」談歡往祁恆懷裡又鑽了鑽，眼睛一閉，很快就睡了過去。
祁恆笑道：「區區薛靜，就讓你怕成這樣，為了避開她，要讓我們三人都無法睡個好覺。」
談歆也是滿臉倦意：「歸根結底怪誰？」
「怪我。」祁恆笑意更多。
談歆瞥他一眼：「好在她離都城甚遠，又有自知之明，若是日後招惹了都城的世家顯赫的小姐，有你頭疼的時候。」
祁恆斬釘截鐵道：「絕無可能。」
談歆倒是笑了：「你這麼確定？」
祁恆頷首：「朝中權貴哪一個我不知道，若有待字閨中的小姐，我又何曾不知？」
「也是。」談歆又道：「她們之中，就沒一個你能瞧得上的？」
祁恆搖頭：「沒有。」
「喂……」談歆神色變得嚴重許多：「就算你與陸安好，但也要試著去喜歡……」
「談歆！」祁恆聲音陡然高了幾分，懷中的小朋友微微動了動，似乎隨時都要醒過來，祁恆忙又小聲道：「陸安與我清清白白，不要胡思亂想，我喜歡女人。」
「哦……」談歆沉默片刻，又問：「你確定么？」
祁恆一噎：「你想試試么？」
談歆忽然笑出了聲：「在下是個男子，你要如何試。」
祁恆：「……」
早晚有一天，他要讓身體力行讓談歆明白，他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祁恆看向談歆，她看向窗外，兩人誰也未曾再開口，只余馬蹄噠噠響起。向來枯燥趕路的時刻，似乎因為有她同行，變得有趣許多……
~~~~~~~~~~~~~~~~~~~~~~~~~~~~~~~~~~~~~~~~~~~~
辰時，馬車到了南化縣。談歆下了馬車，在明月客棧歇腳。祁恆一同前往，在客棧等候陸安。
早起趕路，談歡早已飢腸轆轆。待小二上了飯菜，她便抓起包子狼吞虎咽吃了起來。談歆看著談歡，話卻是對著祁恆道：「在下去半點事，去去就來。」
「有我在，她丟不了。」祁恆將盛好的粥放到談歡跟前，溫柔道：「慢些吃，沒人跟你搶。」
談歆朝櫃檯走去，這時住店的人少，小二一人就能招呼過來，掌柜正趴著呼呼大睡，談歆上前叫醒了掌柜，低聲道：「山重水複疑無路。」
掌柜道：「病樹前頭萬木春。」
談歆微微搖頭：「你記錯了。」
李掌柜篤定：「是你記錯了。」
談歆道：「應是夜深還照讀書窗。」
暗號接上了，掌柜忙問：「什麼人叫你來的？」
談歆道：「蒙面人安先生。」
掌柜又道：「口說無憑。」
談歆從衣袖中拿出一張字條：「有安先生字跡，你可比對。」
掌柜將其接過，與安先生留給自己的字條仔細對比，而後從櫃檯里拿出一個包袱。
談歆取了包袱，又給掌柜一錠銀子：「謝了。」
包袱沉甸甸的，拿到手中還有響聲。談歆眉頭微蹙，掀開包袱一角，除了厚厚一疊銀票之外，還有金子露了出來，談歆立刻合上包袱，回了桌邊，談歆將包袱放在椅子上。談歡問：「爹，怎麼多了個包袱？」
談歆道：「中間人給的錢。」
談歆驚呆了：「竟然這麼多！」
談歡道：「芳菲案耗時耗力，值這個價。」
「爹，你數了么？有多少？」談歡連飯都顧不上吃了。
談歆道：「不用數，夠我們安逸許久了。」
談歡咧嘴一笑：「夠開醫館么？」
「你想開醫館？」談歆問。
談歡點點頭：「對啊！這樣就能救死扶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