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是誰泄露了圖紙?
距離執行日還有十天!
??……
??域北國師趙異仁此次為了抓捕陳時逸可謂是不遺餘力,滅黎的諜子幾乎傾巢而出。
??除了已二帶領著一部分諜子在通往域北的商道上重重布防之外,其他的都秘密潛伏在來州府附近,毫不誇張的說,隻要陳時逸一現身,肯定是有來無回。
??坐在離著莫峻家隻有五百步距離的酒樓之上,看著街道上的景致,趙異仁若有所思。
??主要還是擔心韓韻汐,這位和趙異仁同在淩仙宗長大的師妹,雖然有著聖女的稱號,卻完全是不諳世事。
??按照淩仙宗曆來的規矩,曆代聖女都是要為聖童成聖時犧牲的,在此之前都不可以離開淩仙宗,因此韓韻汐二十多年來絲毫沒有過行走江湖的閱曆。
??也是因為趙異仁身受重傷,韓韻汐不得已之下才離開淩仙宗,利用秘法保住了趙異仁的命。
??這麽一來,被迫入世的韓韻汐便沾染上了世俗之氣,有了‘不潔’之身,以後就算是趙異仁還有入聖的希望,韓韻汐也沒用了。
??趙異仁痛心之餘,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問題是韓韻汐一入世之後,便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沒有了淩仙宗的控製,頗有些放飛自我的意思,這讓趙異仁有些擔心。
??韓韻汐是做不了犧牲聖女,但還可以教化成最厲害的王牌殺手,可通過這一陣子的觀察,趙異仁有些失望,這位師妹的性格過於單純,在她心中對和錯是絕對的涇渭分明,絲毫沒有回旋的餘地。
??就像她執意去找陳時逸,不過是想要替自己報仇。心是好的,隻是這麽做有些過於魯莽。
??且不說陳時逸不那麽好對付,就算是能殺的了陳時逸,但趙異仁此時想的是活捉,一是垂涎陳時逸體內的玄精丹,二是還想在陳時逸的嘴裏了解到更多的情報。
??這就是個人恩怨和顧全大局之間的權衡,很顯然韓韻汐不會想這些,在她單純到有些幼稚的心裏,陳時逸傷害了師兄,必須得死。
??但這個話趙異仁沒法說,也隻能由著師妹去任性,現在隻能是希冀於韓韻汐能技高一籌,不要在和陳時逸的對敵中受傷。
??對於陳時逸在悲涼關一戰時明明已經受了重傷,卻能在短時間內恢複,趙異仁羨慕嫉妒之餘,倒也不那麽意外。
??因為當時白小亞也在,崎雲觀千餘年來一直是中土道家正統,絕非浪得虛名,拿出什麽非常手段幫著陳時逸重塑經脈絕對是有可能的。
??當然,也沒必要在這件事上糾結,因為黎南風雲宗的人過一陣子也會來幫他重塑經脈,重回武道隻是個時間問題。
??等到他趙異仁涅槃重生之日,就是黎南王朝覆滅之時!
??正想著,一陣腳步聲響,天幹死士甲一帶著一個官員走上樓來,看看倒也認識,工部侍郎皇甫摯。
??“屬下參見國師!”
??皇甫摯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禮。
??“是你啊,”趙異仁隨和地指了指對麵的座位,示意皇甫摯坐下說話,“找我什麽事?”
??皇甫摯不敢托大,依舊站著,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雙手呈上,“屬下這裏有一張火炮的設計圖,想請國師過目。”
??“火炮?”趙異仁略顯錯愕,伸手接過圖紙,“你怎麽會有……”
??隻是掃了一眼,臉色就變了,盯著那張圖看了一會兒,又抬頭看皇甫摯,盡量裝作平和地問道:“這份設計圖是哪兒來的?”
??皇甫摯察言觀色,看出了趙異仁眼神中的震驚,心裏有些得意,臉上卻是不肯表現出來,“啟稟國師,是臣下的姐夫畫出來的。”
??“你姐夫?”趙異仁一陣狐疑,“他是做什麽的?”
??“我姐夫名叫薛末,是一名鹽商,家住陵鎮,他自幼就喜歡研究火器,日前聽說製造坊在火炮研製上遇到了瓶頸,便想著為我域北朝分憂,是以畫下了這張草圖。”
??“原來如此。”
??趙異仁微微點頭,眼神複雜。
??那可不是一張草圖,而是連各種數據都一一標注,大小尺寸比例十分詳盡的設計圖,甚至到了不用修改,隻要照做就行的地步。
??當然讓趙異仁震驚的並非是這設計圖做得多麽精細,而是這圖樣與域北製造坊的技師送過來的圖樣幾乎一模一樣。
??之前做出的火炮要麽前後口徑不對,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要麽就是威力還行,但射程不夠。
??技師們剛剛想出了改良之法,才把圖紙給他送過來,皇甫摯的姐夫也畫出來一份,這像是巧合嗎?
??之所以要在同嶺新建製造坊,一是因為原來的製造坊發生了事故,不能再用;二也是擔心會泄密。
??如此威力重大的殺傷性武器,一旦被黎南方麵獲取了情報,做出同樣的火炮來,那可就是優勢盡喪,前功盡棄,因此趙異仁對於保密工作格外看重,甚至下令一旦有人泄密,格殺勿論。
??怎麽也沒想到,製造坊的技師們做出來的改良圖還沒批閱,皇甫摯就又送來一份。
??趙異仁此時從懷中掏出了另外一份設計圖,放在桌上,相互一對比,便是一目了然。
??皇甫摯送來的這份設計圖和技師們所畫的設計圖結構形狀完全一樣,唯一的不同是,皇甫摯送來的這份尺寸要大上一些,也就是說他這個設計理論上講要比技師們的設計威力更足。
??趙異仁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那雙異瞳緊緊盯著皇甫摯,看得皇甫摯心裏發毛,“國師,這份設計圖是否能用,還請示下。”
??趙異仁忽然勾了勾手指,“抓了。”
??甲一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皇甫摯的脖子,隨手一按,皇甫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動彈不得,驚恐地叫了起來:“國師這是為何?”
??“盜我製造坊火**紙,反而來向我邀功,意欲如何?”趙異仁冷聲問道。
??“盜?”皇甫摯慌亂起來,“臣下冤枉,這確實是我姐夫所畫,臣下於昨天一拿到手,就立即給國師送過來了,絕沒有偷盜。”
??趙異仁眉頭緊鎖,“這麽說來,不是你盜取了圖樣,而是你那姐夫了?”
??皇甫摯額頭上沁出了冷汗,苦苦哀求。
??趙異仁拿起了兩份圖紙給皇甫摯看,“結構比例一模一樣,就算他沒有盜取,也一定是偷看了圖樣,隻是稍作改動而已。”
??他的眼神變得冷森起來,“說吧,製造坊的技師是哪一個把圖紙泄露給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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