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有膽無膽
. ，
王無垠和戚老頭就在飯廳裏喝著小酒，聊著天，時間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深夜。
戚老頭的見識和經曆是王無垠比不了的，和戚老頭這麽一聊，王無垠大有所得，知道了許多以前不曾知道和想過的事情，這聊著聊著，話題就聊到了諸神盟上。
“你老說說，這諸神盟到底是一個什麽組織，其實我到現在都對諸神盟了解得不多，模模糊糊的！”
“諸神盟就是諸神盟唄，還能是啥，最早的諸神盟就是祖神星上的幾個至尊建立起來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對抗祖神星上的妖獸一族，擴張人族在祖神星上的生存空間，當然，這是文明人的說法，聽起來牛掰，實際上就是和妖獸槍地盤搶資源搶女人，和街頭上不同幫派的混混們幹的事情沒兩樣……“
“怎麽還搶女人呢，妖獸也搶女人麽？”
“廢話，女人們不都是奔著資源地盤去的麽，有了資源地盤就有女人啊，搶資源搶地盤最後就是搶女人，女人多，那就代表興旺繁榮，沒有女人，最後都要完蛋，你光著屁股家徒四壁到處流浪食不果腹，那個女人跟你，就算真有女人情比金堅願意跟著你，但也隻是一個兩個，數量不會多啊，這哪裏夠，不新鮮啊，而隻要有地盤有資源，這女人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有了女人才有孩子，才有樂子，才有家族，你風光顯擺長生不老才有意思啊！”戚老頭理所當然的說著，王無垠也無語。
“還有至尊都對抗不了的妖獸？”
“你以為這宇宙之大，就人可以修煉？就人能翻江倒海？人中有至尊強者，妖獸之中也有同級強者，人能改形換貌，妖獸同樣也能如此，而且妖獸都羨慕人的身體，尊王一級的妖獸，都能幻化出人形，變成人的模樣穿著衣服說著人話行走世間，普通人都看不出來……“
“妖獸還能變成人的模樣？”王無垠嚇了一跳，妖獸能幻化成人形，這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當然，你這就是孤陋寡聞了吧，連那些最弱小的毛蟲爬蟲都有擬態的能力，何況那些強悍的妖獸，以你的能力，在進階尊王級之前，若是看到有妖獸化成的人，為了自己的小命，最好能有多遠就逃多遠！”
“好的，好的，我記住了！”
“對了，被你一打岔，我都忘了剛剛說到哪裏了！”
“說到至尊們在和妖獸搶地盤搶資源搶女人！”
“對了，就說到這……”戚老頭又滋的喝了一口小酒，繼續說著，”一開始的時候諸神盟不叫諸神盟，甚至連名字都沒有，隻是至尊們定時聚會，商量，喝酒，打屁吹牛算計妖獸分贓啥的……”
戚老頭一邊往嘴裏丟著東西，一邊吃著一邊給王無垠說著，“這些至尊們也有親戚朋友，門生故舊，每個至尊屁股後麵都跟著不少人，不少家族，不少勢力，和妖獸們搶地盤搶資源自然也是要給人的，很多雞零狗碎的事情也需要的人去做，後來至尊們把這些親戚朋友，門生故舊家族勢力的什麽的拉了進來一起搶地盤搶資源，一起出力，一起分贓，下麵的人慢慢就把組織的名字叫開了，一開始諸神盟其實叫至尊盟，但至尊們畢竟就是那麽幾個，你叫至尊盟，讓不是至尊的人怎麽想呢，這馬屁拍得沒有技術含量，至尊們也覺得粗糙了，不利於團結，於是下麵的聰明人就把至尊盟改成諸神盟了，這既是換著花樣拍了至尊們的馬屁，也能讓下麵的人聽了高興，你看，這祖神星上最大的搶地盤的幫派就出來了……”
王無垠最佩服戚老頭的地方就是這個，天大的事情，哪怕是史詩一樣波瀾壯闊的浩蕩曆史，從他嘴裏說出來，感覺都像是市井之中的雞毛蒜皮的事情一樣，到處都是狗血。
“後來人一多，規矩也就多了，諸神盟越來越大，規矩越來越多，諸神盟掌控的資源地盤也越來越多，為了爭奪這些資源，諸神盟裏自然也是什麽鳥人鳥事都出來了，你想想，一個家裏，就是兄弟多了爭家產也會打架，有可能手足相殘，那些還是與你血脈相連的人為了爭奪資源都會鬧矛盾，更何況諸神盟這樣的組織，無數的資源，無數的人，無數的家族，無數的勢力夾雜其中，你想想這裏麵有多少矛盾，多少紛爭，多少算計和競爭，要是能一團和氣，那才是有鬼了，你小子若以為隻要加入諸神盟，諸神盟裏所有人就都會向著你，把你當自己人，那你以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王無垠倒吸了一口冷氣，“諸神盟中這麽複雜麽？”
“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反正這世間的規矩，說到底就是由人性決定的，你小子隻要記住，別管他什麽諸神盟不諸神盟的，諸神盟隻是一個工具，是無數人的利益的集合體，諸神盟裏泥沙俱下，裏麵的絕大多數人和你沒有屁的關係，許多人就是一群欺軟怕硬的吸血蟲，一個個隻想從諸神盟上撈好處，想著不勞而獲，一個個巴不得出一分的力氣，就拿十分的報酬，該爭該搶的東西，千萬別客氣謙虛，誰要對付你，你就狠狠幹他，隻要你名氣夠大，實力夠硬，那些屁事和麻煩，也就不敢找上你，要是你軟一下，千萬隻大腳就要朝著你踩過來，你要走的路，就是踩著那些想要踩你的人爬上去……“
“所以我現在才需要在劍山要塞闖出名氣？”
“不錯，在諸神盟，名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名氣大，麻煩也多，隻是人活著，誰能沒有麻煩，隻是看你想要麵對的是那種不出名默默無聞帶來的麻煩還是出名之後的麻煩而已，前者，咬著牙，忍著，受著，憋著，屈著，別人打了你的左臉，你再把右臉貼過去，一輩子渾渾噩噩也有可能就過去了，而後者的麻煩，要拚，要砍，要殺，要爭，要搶，要名滿天下，要大殺四方，要活個酣暢淋漓恣意痛快與天地同壽，就看你怎麽選！”
王無垠沉默了一下，喝了杯中的酒，“我看，我還是隻能選後者……”
“嘿嘿，到現在，你不選都不行了，你看你現在，隻是在香道上闖出一點名聲，白天那個咪咪很大的鳳香閣閣主不是來砸你場子了麽，等到後麵各種麻煩還要更多，都衝著你來，你躲都躲不了……”戚老頭搖頭晃腦的說著，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變得有些色眯眯起來，多了幾分猥瑣，“那女人挺美的，倒是一個尤物，絕對別有風味，你小子要不要今夜去會會，人家可是掃榻以待哦，要錯過那就可惜了！”
”我是那種人嗎？“
“別跟我扯這些，正常男人哪有不愛美色的，隻分有膽無膽，有能力沒能力而已，逛青樓的至尊我見過，弄個星球金屋藏嬌養了千萬美女縱欲無度的衛道士我也見過，那些死在女人肚皮上的英雄好漢帝王將相我見得多如過江之鯽，你小子還用跟我裝……“戚老頭不屑的看著王無垠，“我看你就是屬於那種有能力，但無膽的人……”
“你說我無膽？”王無垠瞪著他，酒勁兒上來了，有些不服氣。
“是我說的，你小子什麽都好，就是有點無膽，怎地，不服氣？”戚老頭跳著眉毛鄙夷的看著王無垠說著，打了一個響指，王無垠就聽得樓上正在他房間裏的韞珠倒下的聲音，“那小丫頭現在能睡到明天天亮，然後什麽都不記得，我看你今晚敢不敢把那個鳳香閣的閣主給睡了，你要敢，就算你小子有膽，得了我的真傳……“
常人以為下毒隻能通過空氣，水源，接觸之類的才能傳播，才能讓人中毒，而實際上，在修行了《生死造化經》之後，王無垠才知道，用毒到了一定境界，用毒之道已經可以完全超出了人的想象，毒也不再僅僅局限於可以觸摸和觀察得到的物質形態。
比如聲音之類的波動，就能成為下毒的載體，聲音所到之處，就是毒藥所到之處，其中奧妙，涉及到宇宙的本質構成和運作法則，一言難盡，能用聲音下的毒，自然也不是一般的物質形態的毒，而這，隻是戚老頭的小手段，戚老頭要給人下毒，想要害人，隻要遠遠的看一眼，那個人就中毒了，當年戚老頭被整個星係通緝，成為銀河係兩大星係級文明的頭號通緝犯，就在於他一手毀滅了一個非人類種族的星域級文明，當年他用的毒，以光為媒，一秒鍾就能在虛空之中傳播三十萬公裏，感染一個星球……
至於戚老頭當年為什麽會做下這種事，他卻一直沒有說過原因。
王無垠一下子站了起來，罵了一句，“你個老不修，懶得再和你掰扯，我要去睡覺了……”，罵完，王無垠沒有出去，而是直接上了樓。
“啐，你小子說不過我吧，這送上門的嬌滴滴的大美人都不愛，說到底還是無膽……”戚老頭在王無垠背後奚落了一句。
王無垠回到自己的臥室，推開門，就看到自己的臥室已經被韞珠整理一新，而韞珠卻已經倒在了臥室外麵隔間的一個軟塌上，剛剛她在軟塌上打坐休息，沒想到隔著幾層樓，都不知不覺著了戚老頭的手段。
王無垠在韞珠麵前閉著眼睛，默默準備了兩三分鍾，然後他睜開眼，用雙手在韞珠的麵前用力的拍了一下手掌。
“啪……”
聲音一落，韞珠的睫毛顫抖了一下，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啊……”以為是自己居然不知不覺睡著了，韞珠一下子滿臉通紅，連忙站起來，“姑爺你回來休息了麽，我去為姑爺放水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