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不知秦少隱怎麽想的,反正他沒有選擇扔下狐媚娘。
我眼看著他一躍而起,腳踩了一下紮在冰壁裏的匕首借力,飛身向上。
飛上去並沒有那麽困難,也並沒有耗費秦少隱太多力氣。他站在路麵上大氣都沒喘一下,我明白,那是狐媚娘施了法。
隻是秦少隱一定沒有想到他已經平安著路,而懷裏的女子不安分,差點又滑下去。
秦少隱攬著她的腰凝神一句:“姑娘若再掉下去,秦某可不管了。”
語氣比身後的冰雪溫暖不哪去,可是,狐媚娘聽著卻是那麽好聽,一雙眼睛桃花泛濫。
內心一陣酸疼,我禁不住抓緊那裏,好像深深地融入了狐媚娘的心境之中,清晰地明白她的世界。
“心疼?”
封鈺輕輕地問,我點點頭。心疼的莫名其妙,讓我有些失神,坐立不安,結果一個不穩,腳底滑了一下。
眼前白光驟然上翻,隻當是頭昏眼花。反倒是封鈺抱住我,一手攬住我的腰,一手撫在我後背上,一股暖流從後背傳入心髒,我才漸漸清醒,認識到自己正在墜落崖底的路上。
封鈺眼裏閃著流光,似有什麽哽住了喉嚨,讓他張開嘴,卻什麽也沒有說。
我們就這樣一直墜到了山腳下。
“他們.……”
“沒了!”
沒等我再說什麽,封鈺突然抱起我,之後我便再次失去了意識。
朦朧中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
“你這樣便再不可能回去了。”
是封鈺的聲音,為何聽上去那麽淒涼。
“無關,這樣也挺好。”
空洞的聲音像極了狐媚娘,卻又不似狐媚娘那般有生命力。
感覺誰了好久,醒來很有精神。這一睡,倒把時常乏力的毛病將養好了,算是一大收獲。
隻是,睜開眼睛在屋子裏做了半天,也沒看到封鈺。或者,他已經離開了。
還是不知道他是誰。這個寫滿謎題的男人,居然就這樣無聲息的沒了。
唯一不適應的,就是,沒有他,我的衣食住行都是各問題。這些問題都是大問題,讓我禁不住自問。
“我該吃什麽,他走的時候有沒有把住宿費付了?”
“付了如何,沒付又如何?”
“付了我就多住段時間,沒付我好偷著離開啊!”
我悄聲地回答著,一想不對,立馬站起身來,封鈺就站在我身後。
我忽然覺得,自己這麽需要他。正想跟他來一段煽情的戲碼,不料他冷冷地聲音先傳來。
“我沒付。”
我瞬時僵住,覺得這個人確實不咋地。可是,目前我又不認識別人,不可能逮個人就寄生吧!權衡之下,我隻好放下自尊低聲問。
“你去哪了?”
封鈺給自己到了一杯茶水,聽到我問到嘴的杯子又拿開,挑起他如絹的長眉眯起眼角,“怎麽,離不開我了?”
我赫然石化,還是會聯想到那個人,那個同樣對我說這句話的人。
那是沈炎有次回家很晚,我在沙發上等的睡著了。沈炎回家抱起我,我揉著睡意朦朧的眼睛,看到沈炎回家覺得心酸,生怕有一天,他晚上不再回家。一時沒有忍住,眼淚就流了下去。
“沈炎,以後不要離開我這麽長時間。”
沈炎把我放在床上,寵溺的撥亂我的頭發。
“怎麽,離不開我了?”
同樣的話,被封鈺說出來,我也是覺得鼻頭發酸,眼淚也順勢掉了下去,滴在木質的桌子上。
封鈺許是沒有料到我會哭,失措地坐過來,擦掉我眼角的淚痕。
我轉過頭,沒有給他機會自己擦掉,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頓了一下又縮回去。
“哎呀,睡太久了,眼睛都發酸。”
這真的不是什麽好借口,因為毫無關聯。索性封鈺並不糾結這個問題,反倒說“你是睡了不短的時間,不過,還好!”
我驚愕地站起來,睡了很久,那是不是錯過了好多狐媚娘和秦少隱的故事啊!
封鈺真的像我肚子裏的蛔蟲一樣,喝了一口茶水淡淡地說,“放心,你才睡了半個月。”
我一聽急的直跺腳。
“才半個月。天啊,半個月娃娃都生出來了!”
“咳咳.……”
我看向封鈺,他手裏的茶灑了出來,胸前的衣服也濕了一塊,還止不住的咳嗽。看來是嗆到了。
我無奈地走過去給他拍拍後背。
“這麽大人了,喝個茶也不老實。嗆到了活該!”
我嘀咕著,突然封鈺抓住我的胳膊轉過頭看著我,眼睛微眯,嘴角陣陣抽搐著。
我的顧慮是多餘的,自那天邂逅,狐媚娘和秦少隱沒有見過麵。反倒是半個月後的今天,狐媚娘才下山找秦少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