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
自從知道了封鈺的事,我晚上陪他的時間更多了。白天照顧柳隱之,也算是遊刃有餘,再加上蕭逸蕭大哥的幫忙。
這天我照常給柳隱之倒洗澡水,蕭逸卻攔下我,親自做這件事。
“算了,以後我來吧!”
他第一次說這話的時候,看都沒看我一眼,眼睛直直地對著柳隱之,臉蛋通紅……嗯,柳隱之正在屏風後……寬衣……
這種畫麵我自然是不敢多看一眼的,一來自己沒那膽量,二來……自己沒那膽量(汗),三來,也擔心柳隱之折壽!但蕭逸卻死盯著不放,更要命的是有一團火從他臉蛋一直燒到了脖子後麵!
我越來越覺得蕭逸對柳隱之,真的有那個意思!先前誤會他喜歡我,其實還是有點自戀了!
不再看蕭逸,想來他們之間的感情也頗為曲折。我是順了蕭逸的意思,讓柳隱之也斷一次,還是順了正常的柳隱之的的意思,找到蘇婉歌?
但想來,若蘇婉歌真的有那麽喜歡柳隱之的話,這麽多年也不可能杳無音訊,那麽就算是蘇婉歌回來了,他們就能幸福嗎?
但蕭逸不同,他人這麽好,關鍵對柳隱之好,這麽多年,柳隱之心心念念別的女人的時候,蕭逸一直陪在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他……不要問我為什麽知道蕭逸對他照顧的無微不至,這簡直不需要多做思索就能知道的!
一個是背棄過自己的女人,一個是不離不棄的男人,這個……除了男女之別之外,真的沒有什麽好糾結的!
我慢慢退出了屋子,很好心的給蕭逸關上了門……咳咳,這個情景有些曖昧,陪著自己喜歡了那麽久的人洗澡,我有些擔心,現在還是個孩子智商的柳隱之,會不會就被蕭逸一個控製不住給那啥了!
真是罪過罪過,我竟然還有點小期待!
如果事成了,如果他們之間也可以幸福的話,我也算是功德圓滿了!心裏打著小鼓,跑著把這個消息告訴封鈺。
“封鈺,你猜我做了什麽好事!”
推門而入,對著屋子便大喊,迎麵是一陣清涼濃鬱的薄荷香氣。我環視了四周,沒有看到封鈺的身影,反倒是有熟悉的水聲!
旋即明白過來,封鈺又在泡澡!雖然大夏天多洗個澡是很舒服沒錯,但也不用每天都泡在裏麵吧!
“你能做什麽好事?”
清清淡淡的聲音自內間傳來,我瞥了一眼,然後去拿桌子上的茶壺剛剛跑的太快,口渴……咦,茶壺呢?
“封鈺,你屋子裏的茶壺呢?”
想封鈺這種嗜茶如命的人,不可能屋子裏沒有一壺茶的!
“哦,在這裏。”
我去,泡個澡還要把茶壺放在身邊,果然是極品!他是要泡多久才備個茶壺,還是就真的是嗜茶如命,泡澡都要帶著啊!
在心裏鄙視了封鈺一頓,然後走過去。
從一進屋便問道濃重的薄荷香,原來是封鈺在藥浴。我就說誰會這麽無聊老是泡澡,想必是身上的傷沒有好,在調養。我真是,他受了那麽重的傷,我卻整天混在柳隱之身邊。說起來,我還沒有看到過他身上傷成什麽樣了!
我……真的很不稱職。
但這也不全怪我,封鈺一直瞞著我,沒有給我看到的機會!這次撞見了,封鈺也沒有躲藏的意思,我便大大方方地走過去。
這不是第一次看他洗澡,卻難免還是覺得渾身發燙,很是難為情。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不僅是那張臉看不膩,這身子都一直看著臉紅。封鈺,果然是天之尤物!
他趴在桶邊,頭發全部紮在頭頂,半裸著上半身,微醺燭光裏,映的身上泛著橙暈。我盡量表現的大方一點,拿著旁邊的浴巾在他後背上擦著。
他的後背平滑細膩,沒有絲毫傷痕可言。赤焰說他回地府的時候渾身是傷,若曾經有傷口,就算是痊愈,總也要留下痕跡,但這樣的細膩,別說是傷痕,丫的比女人的皮膚還好!
我以前,怎麽從來沒有注意封鈺皮膚保養的這麽好!
“封鈺啊,你身上的傷都好了嗎?”
他背對著我,淡淡的嗯了一聲,“嗯……還好。”
切,什麽叫還好,明明看上去好的不得了!不過有種傷叫內傷,我看不到,不代表他就沒事了。這麽一想,鼻頭一酸,眼睛裏澀澀的。
如果是身上的傷口,我至少能看到,知道他什麽狀況。可是要是身體裏的,我連看都看不到……
“不要想太多。”封鈺好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道,“赤焰帶來的藥很管用。”
這是在安慰我嗎?其實我並是不很相信,他總是不想讓我看到他不好的一麵,我也隻能不去看到。順著他的話說,“那要好好感謝赤焰仙子,我們請她吃頓飯吧!”
我的社會一向都是這樣,感謝請求都是靠吃喝來辦成的,順理成章地邊說了出來。封鈺卻反問了一聲,“你做?”
我本來打算是去酒樓裏,可封鈺這麽一說,我又覺得其實自己做更顯得誠意,於是點點頭說,“當然,這樣才能證明我是真心的!”
他沉默了好久,最終頹廢地感歎了一聲,“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我……這個辦法,不好嗎?
很受挫地無力地給封鈺擦著後背,又聽他說,“阿柯,往後,能不能隻給我一個人做飯!”
咦,怎麽跑這來了?這是嫌棄我給柳隱之做飯,還是不想讓我給別人做飯……這好像是一個意思!可是……
“可是我做的飯好難吃啊!”
封鈺突然一聲輕笑,“嗯,你也知道啊!”
……所以才不讓我給赤焰做飯道謝嗎?那為什麽還要讓我給他做!這個人,真的好矛盾啊!
邊想著,手頭的力道不自覺大了一些,聽到封鈺一聲悶哼,我才注意他後背被我擦紅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太用力了!”
咦,這句話怎麽聽著怪怪的!
手突然被封鈺一個轉身抓住,一拉便把我拉到了他臉前,一時間,呼吸可聞,臉頰還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帶著薄荷香的熱氣,瞬間臉上剛剛才退下的溫度噌的又回來。
“你你你……你做什麽!”
封鈺邪邪一笑,“我要做什麽,你不知道嗎?”
哎呀,我知道啦!可是……
“可是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他茅塞頓開一般哦了一聲,意外深長,“哦……所以你才一直關心我還沒好!”
呃……我怎麽聽著,我的關心有了別的意思了!
“沒關係,那天是誰跟我說,要幫我分擔一些事的?”
這句話好耳熟,是我說的……嗎?
可是,我貌似沒有這個意思!趕緊賠笑,萬事好商量地跟封鈺說,“那個……咱們好好研究一下,那句話不是這麽說的!”
他突然湊近,在我臉前零點零一公分的地方停下,我瞬間屏住了呼吸。
“阿柯……”
啊?
他沉重的呼吸讓我有些錯愣,還在不解他叫我幹嘛,嘩啦一聲他站了起來,拉著我的手沒有鬆開,一個轉身不知道怎麽做到的,將我抱了起來,我還在恍惚,便被他放在床上,身上已經幹透……
封鈺,要不要這麽張揚你萬能的法術啊!
“那個……等你養好了……”
我推開他,卻被他壓的更緊,頭埋在我頸間,沙啞的音色在耳邊摩挲,像是一道電流瞬間麻痹了神經。
“可我等不及了!”
這個……雖然我前幾天是勾引他來著,但我也不希望他太累,明明受了那麽重的傷,能不能就消停一點!
“你不要鬧,傷還沒有好……”
“那就換你!”
我還沒有從突來的狀況裏反應出來,封鈺抱著我一個翻身……那個,我怎麽壓他身上來了!
他半眯著眼睛,笑的那麽迷人,完全不給人思考的空間!這是誘惑,純粹的誘惑!
“你說,你要替我分擔的,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
……原來,是這個意思!封鈺,你受傷還不忘壓榨我,真的好麽!
事實上,我是很想替封鈺分擔一些事的,但這種事我真的分擔不來。這是我第一次醒來,發現封鈺還在我身邊熟睡。
他果然還沒有恢複!每每這個時候,要不就是他醒了,把我再次折騰醒,或者就是他醒了,我睡到日上三竿。
想起前一天晚上,明明是我在主動的,我都做了什麽?
親吻……親吻……親吻……
這個,真的不是我故意的,而是我真的不曉得怎麽做……灰溜溜撓牆去!結果封鈺受不來我,反身又把我壓到了下麵……事情就是這麽意料之中的發生了,現在他睡得跟豬一樣。
想他前段時間,一直沒有同我這樣,也是有原因的!
悄悄地把屋子收拾好,然後用溫濕毛巾在封鈺身上擦了一遍。大夏天就是這點不好,睡一覺渾身都會發膩。
封鈺睡得也實在是香,我擦完他後背,他紋絲未動。我抬頭,看到他喉結咕咚一下……這家夥,居然一大早就做夢夢到吃的!我是該去給他做點吃的了!等我擦完他全身,他還是一動沒動……
不打擾他,出門。然後又開始了照顧柳隱之的事。也不知道昨天我離開後,蕭逸到底對柳隱之有沒有做什麽!想起來,還是有點小興奮!
懷著小興奮和小好奇的心思來到柳隱之房間,他卻不在屋子裏。屋子裏亂七八糟,床單被褥都掉在地上,柳隱之平時玩的東西也都撒了一地,浴桶破裂已經幹涸,水流在地上,還可以倒映人影……
這麽狼藉,昨晚蕭逸真的……要不要這麽強勢啊!
我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去找蕭逸,找到了要說什麽,“嗨,昨晚開不開心?”或者說,“你沒把柳隱之怎麽樣吧!”
貌似怎麽說都不合適!可是不去找……貌似也不大合適!耐著臉皮,隻好……先去做飯吧,也許做好飯,他們就出現了!
我跑到廚房裏,想起封鈺對我廚藝的婉轉評價,心裏不平,勢必要做一道讓他刮目相看的菜。可是折騰了好久,端上飯桌的仍然是白米粥,鹹菜……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廚房裏被我燒到半殘的一些鍋具……
早飯準備好了,封鈺已經站在門口,看著桌子上的飯菜,輕笑了一聲,什麽也沒說便做了過去。他什麽也沒說,我卻好像聽到他說了好多話!
他那一笑,比說什麽都能打擊我……
垂頭喪氣地去叫柳隱之和蕭逸吃飯,卻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他們。這兩個人昨晚做了什麽,今天一大早就沒了人,真是不夠禮貌,出門也要打聲招呼的嘛!
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回到飯桌的時候,發現桌子上四人份的百米走已經空了三份……
“快吃飯吧!”
封鈺很溫柔地對我說,我一個衝動,差點就罵了他,為什麽把蕭逸和柳隱之的飯也吃了!但幸好我刹車及時。不用問,想也知道為什麽!他早就看我給別人做飯不爽了,沒把我拉回家,沒給蕭逸和柳隱之減上幾十年,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我乖乖地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把粥喝了。
“你不用去找他們了!”
封鈺一直看著我,很是滿意地不斷地點頭,卻說了這麽一句。我放下碗問道:“為什麽?”
他笑著看了我好大會,風牛馬不相及地說,“阿柯,我們終於要回家了!”
我……
“什麽意思?”
他沒有回答我,朝著我放下的碗使了個眼色,我立刻乖乖地拿起來,全部喝掉,然後求學若渴可憐巴巴地看著封鈺,他摸摸我的頭,像是摸一隻小貓一隻寵物一樣。“乖,你等的人,今天會來的!”
我等的人……蘇婉歌嗎?
等了這麽久,她終於要出現了!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我對她的麵貌沒什麽好奇,因為我每天都看得到。可是我對她這個人充滿好奇,對她和柳隱之之間的故事好奇。
在這之前,隻聽蕭逸說過她曾經的一些事,那時候她還是青樓裏賣藝的女子,性子烈得很。這樣的烈性女子,狠下心來自然也是極狠,就比如她不告而別,七年,柳隱之為了她傷情到精神都不正常。
這到底是柳隱之抗體太弱,還是她真的深深地刺激了柳隱之!
偏偏她回來的這一天,我沒有讓柳隱之恢複正常的精神狀態,他現在就是一個孩子。而且,我現在關鍵根本就不知道柳隱之去了哪裏!偏偏就是這一天!
心情突然就不好了,封鈺又摸了摸我的臉,寵溺地輕輕捏了一下。
“收拾一下,我們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