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河中布陣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不想殺吞舟之鯢,但是只有用吞舟之鯢的胃,埋進土裡才能得到生金之土。
而我們必須要用生金之土來換取通往下一層的資格。
這就十分矛盾了。
我想不到辦法,只好索性不再看這些水部的書,隨便拿起幾些各部的書來翻看,讓小倩把這些內容都記了下來。
看書的時間過得很快,中午時分,青兒姑娘過來找我,叫我出去吃飯。
我也不想再在這書山之中呆著了,便隨她出去。
中飯還是分餐制的。
老陸問我:「有什麼收穫?」
我說道:「這吞舟之鯢的胃埋進泥里,五年之後就會變成生金之土,只不過我不想這麼做。」
老陸微微一笑說道:「看來我還真沒有看錯你呢。」
我一愣說道:「師父難道你知道這吞舟之鯢如何產生生金之土?」
老陸點了點頭:「這是當然的,咱們河洛門的傳承豈是外面這些人可以比的,羊倌之中,河洛門不敢說第一,也絕對能進前三吧。」
我問道:「那有沒有辦法不用這吞舟之鯢的胃來做生金之土?」
老陸卻搖頭。
我不由黯然起來。
老陸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貓頭你要記住一句話,羊倌的字典里沒有放棄兩個字。天靈地寶,有智者得之。」
「路永遠不會只有一條的。」
我沉重地點了點頭,強行轉換一下心情,對老陸說道:「對了,我在書架上面找到一本徐霞客祖師寫的日記。」
「難不成是徐霞客遊記?」老陸問道。
我卻搖頭:「是一篇游夜郎福地,裡面倒有很多羊倌手法,羊倌知識,反正我覺得很有用,對了,裡面還有一篇探靈手的修行方法。」
老陸說道:「好東西啊,可是我看你怎麼有點緊張的樣子呢?」
我說道:「師父,我讀書少,但是也知道這徐霞客跟秦家搬入這谷當中的時間先後,好像是徐霞客在先,楊應龍之亂在後吧?」
老陸點了點頭:「這有什麼問題?」
我說道:「難道你沒有發現這當中是有矛盾的嗎?如果說徐霞客在先,他的遊記怎麼會落在這些書架里呢?」
的確如此,這個問題我一直在想,卻一直沒有想通。
時間對不上啊,楊家是後來進入夜郎福地的,他們怎麼會擁有早已經來過這裡的徐霞客留下的日記呢?
除非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偽作。
是有人冒名頂替寫的這篇東西,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功法我還是不練為好。
老陸讚許地看了我一眼說道:「貓頭你這進入金絕之地以後整個人長進不少啊,竟然真的會用腦子思考問題了。」
「沒錯,這篇日記按你這麼說的話,時間是對不上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秦家人其實是照著徐霞客祖師的這篇遊記,找到這裡來的呢?」
我一拍腦袋,不由恍然大悟。
這姜還是老的辣啊,老陸只不過隨便說了一個可能,我卻一下子明白了。
老陸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咱們這一趟也沒有白來,要知道徐霞客祖師的很多羊倌技巧,對咱們後學之輩都是無價之寶啊。」
我搓著手興奮起來:「要不然我給你寫下來?」
老陸卻是搖頭說道:「那倒是不必了,我學得東西雜,腦子裡哪有什麼地方裝這些了?反正你學會了就是我學會了。」
我知道這是老陸的一片心,他不想奪人之美。
不過其實老陸還有一層心思,那就是他覺得河洛門的傳承並不比徐霞客祖師留下來的傳承要差。
吃完飯,這秦鎮長過來打聽我們的進度。
老陸以能事勿迫為由,把秦鎮長打發走了。
然後大家就回屋去打坐修行,一直熬到了晚上,老陸帶著我和青兒騎著一隻熊貓出發了,我們的目標就是河裡那條吞舟之鯢。
雖然我不知道老陸用什麼辦法不殺它還可以取到生金之土的,但是我對老陸卻是絕對有信心的。
一彎殘月照水,河水很是平靜。
我跟老陸站在水邊,凝起了二層地眼,看這河中望去。
跟老陸之前說的一樣,這地方竟然真的有三道氣脈。
兩道水脈,一道金脈。
這就跟人的掌紋一樣。
老陸回頭對青兒說道:「青兒姑娘,一會兒要是那東西上岸,你召喚凶獸熊貓,但是讓它千萬要留手,不要一下子把它拍死了。」
青兒說道:「我省得的,只不過傳說中的吞舟之鯢不會這麼弱小吧?」
老陸說道:「當然不弱,但是現在這一條是幼體,實力估計並不強,而且我們並不要它的胃。」
青兒奇怪道:「不取它的胃,那要咱們怎麼得到生金之土啊?」
老陸一笑:「這就看咱的本事了。」
他說著回頭對我說道:「貓頭,吞水珠。」
我急忙把吞水珠往河中一拋,這吞水珠一下子就把河水往裡吸,這吸水的速度很快,幾分鐘之後,上游下來的河水就跟不上吸水的速度了。
河裡的水一淺,河床就露出來了,老陸跟我跳下河床。
老陸從含湖貝里拿出來許多塊竹板,這些竹板是白天的時候讓陳印娃加工好的,上面刻著一些符文。
他把一塊塊竹板隔三步埋一塊,一直把河底全都埋個遍,然後拿出一個陶塤來。
這塤是古時候的一種樂器,做工很簡單,音也少。
他對我說道:「放水。」
我對著吞水珠打了一個手訣,這吞水珠便開始往外放水了。以前這吞水珠只能吸不能放,現在我終於學會了放水的竅門了。
這河裡的水重新滿了,甚至比之前還要更滿一些。
滿盈盈的河水映著月亮。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老陸站在岸邊上,開始吹起塤來。
這塤的聲音古老蒼涼,聽上去讓人不由有一種置身荒古的感覺。
我腦海之中浮現出來的是古時候夜郎古國的場景,他們拿著刀斧,塗著鬼面,穿著羽毛獸皮,與天斗與地斗的一幕幕。
就在這時候,突然河裡傳來嘩嘩的水聲,我心中一凜,看來這吞舟之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