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6)仙人降世
正就是路遙觀內法力波動突起之際,觀外忽聞一聲雞鳴聲,雞鳴之聲響徹整個雞鳴山,瞬間震散那肆意擴散的法力波動。
眾人大驚,連忙朝外看去,卻見那觀外遊走著一隻公雞,那公雞肥碩無比,渾身羽毛柔順透亮,它昂首挺胸,威武不凡。
那公雞時不時鳴叫一聲,似根本不將在場眾人放在眼中,而令人出奇的是,在場眾人並無一人膽敢走出路遙觀,趕走那隻威武不凡的公雞。
李簫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暗道:“來得真快,不過,小小昴日星官,用來震懾在場還未飛升之修行者倒也綽綽有餘,若用這毫無腦子之人來布局,那便難免鬧上一些笑話了。”
天庭昴日星官,實實在在的仙人,而其本體,便是一隻公雞,這隻公雞,乃仙界出了名的無腦仙人。
眾人便站在原地,所有道家弟子皆是對著那公雞恭敬行了一禮,口中誠摯喊道:“拜見上仙”,言畢,卻就不敢再透露出絲毫法力波動來。那些佛門眾弟子隻行了一禮後,便毫無表情的站在原地不動。
那公雞輕輕鳴叫了一聲,算作回禮,隨即便要抬起腳步走進道觀,卻就在此時,天空中異象橫生,仙氣彌漫,在那仙氣之下,昴日星官雞臉神色動容,它一步跨出,瞬間化作人形,隨即警惕望著那異象。
在那異象後,虛空緩緩裂開一道口子,自那口子中,一身著白色衣袍的老者緩緩走出,自那老者衣袍右肩位置,可見有一龍飛鳳舞的“蜀”字。
此人,正是來自蜀山的修行者。
他一跨出虛空裂縫,便自輕瞥了眼昴日星官,而後理也不理,便一步走出,人影卻就在這一步下消失在虛空,再出現時,已至路遙觀三清神像前,他深深望了眼李簫,點了點頭,便自麵對著眾人,緩緩開口說道:“蜀山逸風揚,入局。”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不分佛、道,皆是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望著這老者逸風揚,那些先前已有猜測之人在不可思議之後,便自回過神來,歎了口氣,暗道:“蜀山果真未曾避過那雲中仙的算計,那雲中仙到底有何底牌,竟敢與全天下所有修行門派為敵,今日,又到底是天道之局,還是雲中仙之局?”
李簫嘴角微微一動,他朝著蜀山方向望了一眼,心道:“呂玄冥,無此人,我今日之局不算完美,你終究是與我站在了同一個方向上看問題的。”
逸風揚並不知李簫心中所想,他話音才落下,便自繼續說道:“我輩修行者,借天道之力為己用,今日大局,雖是那雲中仙逼迫爾等入局,實乃卻是天道指引而成,是故,我等匯聚此處,便要秉承天道意誌,勢必要誅滅雲中仙!”
此言一出,那還站在觀外的昴日星官神情一動,臉上頓顯出一抹笑意,他跨步入了觀中,接著逸風揚之言繼續說道:“沒錯,今日一切,皆在我仙界算計之中,本仙此刻下界來,便是要提醒諸位修行者,可莫要以為爾等乃是由雲中仙逼迫而來,便就是站在了雲中仙陣營。”
說完,他對著逸風揚點了點頭,而後行至李簫身旁,又道:“還有你,今日你之災劫便是由雲中仙引起,我仙界以你為局中樞,便是要替你解除這災劫,所以,待得雲中仙要奪舍你肉身之時,你便任由他奪舍,屆時,我天庭金仙會以秘術將其封印於你體內,之後,會有仙人將你帶上仙界,待煉化了雲中仙後,賜你仙界神格,無劫而飛升。”
李簫問道:“若我靈魂已滅又如何?”
昴日星官哈哈一笑,道:“你能想到這點,便就說明這幾日來你作了足夠的功課,更是說明你不願那雲中仙奪舍了你之肉身,放心吧,你雖是雲中仙一縷魂轉世,但他要奪舍你之肉身,卻也要一定的時間,在這個時間內,我仙界金仙定然將其封印住。”
李簫笑而不語,他看了眼逸風揚,不見逸風揚有任何反應,便是如此,他立即對著昴日星官作了個凡間江湖禮,於是後退一步,走入內堂中去。
李簫走後,昴日星官轉而看向眾人,道:“諸位,今日爾等的任務很簡單,隻需抵禦住地府、魔界以及六道修行者,若到萬不得已之時,可誅殺之。”
眾人大驚,其間,武當宋天青連忙問道:“若是我人族修行者不敵而死於其他一界六道之手時,又當如何?”
昴日星官嗬嗬一笑,道:“放心便是,爾等乃是我仙界後備補充力量,我仙界不容爾等有任何閃失,若戰鬥中果真有人死於非命,仙界也自當助其還魂,重返人間。”
得了許諾,宋天青鬆了口氣,不僅是他,其他所有修道者皆是長長鬆了口氣。能不死,沒人願意上趕著去死。
但那些佛門之人卻是誰也沒有反應,畢竟,就近數百年間,佛道之爭正處於頂峰,修道者飛升成仙,有天庭撐腰,而佛門須得飛升西天大雷音寺方可有佛門支援,仙道之言,不足為佛門可借鑒之。
昴日星官瞧得在場佛門弟子神情,會心一笑,道:“諸位佛門弟子,本仙今日之言,亦是佛門意思,佛、道同屬仙界,統歸天道轄管,今日人間修行者,不分派別,同心協力,共誅墮仙!”
內堂,李簫聽得昴日星官之言,不屑撇了撇嘴,而後對著身旁的張五問道:“張兄,這勞什子的仙人所言,你信了幾分?”
張五搖了搖頭,道:“師尊常言,人生死自有命運,不論仙佛,皆不能幹涉,若強行幹涉,必遭天譴,所以,昴日星官所言,貧道隻信了三分,那三分,乃源於天道。”
李簫哈哈一笑,道:“若能全不信便全不信,雖不知今日你我是死是活,但我還得說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生,便要努力去生,今日,我隻信我自己。”
張五聽得此言,神情大動,他說道:“那我便也信我自己,去他娘的陰兵抬棺劫,來了,便用命去破,能破便生,不能破便死,死又何懼?”
死又何懼?他之命運全在今日之局裏,無人知他到底是生是死,雲中仙也不知曉。可他不懼死,自境界上,他已高出了外麵那些修行者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