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一路向北
五人一路向西北而行,按照他們商定的路線,決定穿過暗夜森林,前往冷山高原,這也是為了避開山蠻氏的領地,皇甫雄死後,山蠻氏必然會不計代價地報復,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捨近求遠,選擇更為困難的一條道路。
暗夜森林生長於地下裂谷之中,這道裂谷長達一千多公里,貫穿了整個北荒之地,也是黑月氏和山蠻氏領地的天然分界。暗夜森林兩側有不少的丘陵草原,過去是重目氏的領地,後來黑月氏和山蠻氏聯手屠殺重目氏,倖存的重目氏人有不少逃入了暗夜森林之中。
花季尚未過去,可進入暗夜森林之後馬上就進入了漫漫長夜,這裡生長著許多寒帶植物,其中以雪松和黑楓為主,枝繁葉茂遮天蔽日。
所有人都是沒有走過這條路線,今天是他們進入暗夜森林之後第一次露營。
張弛負責生火,夜櫻和雪女去周圍尋找食物,紀昌和秦綠竹紮起了營帳。
張弛很快把火生好,來到秦綠竹身邊幫她。
秦綠竹道:「咱們恐怕要在這森林中走十幾天。」暗夜森林地形複雜,而且這其中根本沒有正式的道路,即便是他們有疾風之狼騎乘,也沒辦法保持高速行進。
「沒事兒,就當戶外探險,你不是最喜歡戶外活動了嗎?」
秦綠竹向張弛笑了笑,不由得想起他們在清屏山相遇的時候,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對她來說距離他們的初次相遇已經過去了十年,張弛還沒有那樣的時間概念,隨著他在幽冥墟的時間越來越長,他會慢慢接受現實。
秦綠竹小聲道:「有沒有想過,如果出不去怎麼辦?」
張弛向一旁偷懶的紀昌望去。
紀昌道:「你看我幹什麼?」
張弛道:「老紀,你不是跟我說過,有辦法離開這裡嗎?」
紀昌道:「哎呦,我得去方便方便,你們先忙著。」
「老紀!」
紀昌兔子一樣向遠處的樹林中竄去。
秦綠竹道:「他的修為還達不到那種地步。」
張弛道:「那就是說咱們必須要等八十二年,等人過來接你?」
秦綠竹將繩索紮好,小聲道:「很有可能。」
張弛道:「八十二年,對普通人來說意味著一輩子。」
秦綠竹安慰他道:「其實你也不用擔心,這裡的九十年,也就是外面三年。」
如果只是三年倒還罷了,只是世事難料,誰知道三年後會發生什麼?答應過來接秦綠竹的那個人會不會兌現承諾。比起天庭歲月,八十二年真不算長,可對凡人就是一輩子。
張弛道:「八十二年,實在是太枯燥了,咱們是不是要干點什麼?」
秦綠竹誤會了他的意思,俏臉一紅:「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我哪裡不正經了?」
此時閃電拖著一頭黃羊回來,狂風和牆頭草也有收穫,抓到了一頭鹿和一隻野兔。
雪女和夜櫻帶了不少的蘑菇回來。
張大仙人發揮自己的所長,現場做起了烤肉,雪女用蘑菇燉了一鍋菌湯,五人圍著篝火大快朵頤,張大仙人心情不錯,順便將剩下的獵物全都烤熟了給三頭疾風之狼改善改善生活。
當晚還是輪值,上半夜是張弛和雪女,下半夜是秦綠竹和夜櫻,考慮到紀昌年紀最大,而且在這次逃出光明城的行動中居功至偉,讓他踏踏實實休息。
張弛和雪女坐在篝火旁,三頭疾風之狼蜷曲在一旁睡去。
雪女自從和張弛立下契約,奉他為主人之後變得格外體貼,柔聲道:「主人你累不累?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一個人守著就行。」
張弛笑道:「我精力過人,一點都不累。」他往篝火上添了一堆樹枝,望著雪女被火光映紅的嬌艷俏臉,心中暗嘆,這種異域美女在外面可見不到,目光沿著雪女曲線柔美的脖子落在她胸前,又來到她盈盈一握的蜂腰之上,雪女穿著灰色長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條晶瑩如玉的小腿從裡面探身出來,張大仙人剛好大飽眼福。
雪女留意到他的目光,非常體貼地將長袍的下擺又撩開了一些,大腿都露出了出來,張大仙人頭皮發麻,好像有千萬隻小螞蟻在上面爬啊爬的。
雪女淺淺一笑,俏臉上泛起兩個梨渦,兩隻杏葉一樣的招風耳微微有些發紅,看起來就像是荷花的花瓣。
張弛道:「你的耳朵長得非常特別。」
雪女拿起他的手,引導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立下契約就是張弛的財產。
雪女的耳朵有些發燙,柔軟輕薄,摸起來感覺很舒服。
張大仙人笑道:「你們風氏都是這個樣子嗎?」
雪女搖了搖頭道:「我是混血,父親是風氏,母親是妖族。」
「妖族?」
雪女笑道:「他們都這麼稱呼,反正我從沒有見過我母親,聽說他們已經被五大氏族滅族了。」
張弛的目光落在她豐滿的有些誇張的胸膛上,這兩天明顯見大了。
雪女小聲道:「主人,你是不是想摸這裡?」
張大仙人吞了口唾沫,一本正經道:「我才不是那樣的人,只是我覺得手有點冷……想找個地方暖暖。」說不想摸那是假的。
雪女充滿魅惑的眼神望著張弛道:「主人,我能夠感覺到,你興奮了。」
張大仙人咧了咧嘴,翹起了二郎腿,某部分有點不安分了,必須得控制住它。
雪女咬了咬櫻唇,將長袍悄悄拉開了一點,露出半邊白花花的胸膛,張大仙人兩隻眼瞬間直了,差點沒把鼻血給噴出來。這雪女就是個妖精,專門魅惑人的妖精。
雪女又將長袍掩上,輕輕偎依在張弛的肩頭,一股芳香氣息包圍了張弛,張大仙人做賊一樣左右看了看,然後把手悄悄伸了過去,手真有點涼,手掌剛剛感受到彈性,突然聽到紀昌的咳嗽聲,嚇得張弛趕緊將手縮了回去,雪女也重新坐直了嬌軀。
紀昌從窩棚里出來,打了個哈欠向張弛道:「你們還沒睡啊?」
張大仙人暗罵,還沒來及暖手呢,這老東西就出來搗亂。
紀昌道:「我去方便!」
張弛道:「你是不是前列腺有毛病?尿頻啊!」
紀昌嘆了口氣道:「年輕時太過放縱,老了就會遭報應的。」
張大仙人總覺得這貨一語雙關,提醒紀昌道:「你別走太遠。」
紀昌點了點頭,還是盡量走遠一些,畢竟營地里有三個女人,自己怎麼都得避諱一點。
張弛和雪女聽到林中傳來嘩嘩的聲音,兩人目光對望,同時笑了起來,等了一會兒不見紀昌回來,張弛決定去看看,來到剛才紀昌撒尿的地方,發現紀昌蹤影全無,張弛不由得吃了一驚,剛才還聽到紀昌撒尿的聲音,怎麼人說沒就沒了?他趕緊回去把秦綠竹和夜櫻叫起。
四人在周圍搜索了一圈,沒有看到紀昌的蹤跡,紀昌竟然憑空消失了。
張弛把閃電叫來讓它去聞紀昌留下的那灘尿,閃電對此非常抗拒,疾風之狼是非常高傲的靈獸,怎麼可以去聞紀昌的排泄物?張大仙人是把它當成狗用了。
閃電最終還是遵從了主人的意思,勉強聞了聞,然後向右前方尋去。
張弛他們一起跟著閃電前去,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向前行了一里多地,閃電止步不前,秦綠竹在周圍看了看,低聲道:「有傳送陣的痕迹,紀昌可能拋下咱們走了。」
張弛道:「這老狐狸,怎麼不吭不響地就走了?」
夜櫻道:「現在所有人都在追殺我們,他大概是認為和我們在一起非常危險,一個人反而安全,所以才選擇離開。」
秦綠竹道:「這個人很奇怪,他好像對幽冥墟非常了解。」
張弛道:「不管他了,咱們繼續趕路。」對他來說紀昌的離去絕不是好事,讓他返回原來世界的希望變得越發渺茫。
已經是進入暗夜森林的第七天,紀昌自從尿遁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隨著不斷北上,氣溫也變得越來越低,雪女是最不怕冷的一個,天氣越冷她就變得越精神,而且彷彿還變得越來越漂亮。
秦綠竹和夜櫻兩人都穿上了厚厚的皮草,即便如此還是感到寒冷。張大仙人比她們好一點,可在逃離鼠窟的時候他消耗的火力值太多,又一直沒有得到補充,現在反倒是四人中能力最弱的一個。
天空中飄起了雪,地面上的積雪也在不斷變深,張弛提議製作雪橇,三條疾風之狼充當了雪橇犬,帶著他們一路北上。
雪女提醒同伴,從現在開始已經進入了暗夜森林的中心地帶,在這裡時常有黑月氏的人馬活動,大家要提高警惕。暗夜森林的中心地帶也是靈氣最為豐沛的區域之一,三條疾風之狼最近也因為吸收了足夠的靈氣,它們的毛色變得灰白髮亮,精芒逼人。
閃電的變化最為明顯,過去它只是頸部的毛色發白,現在整個頭顱的毛色都白了。
張大仙人見過白頭鷹,還沒見過白頭狼,只希望這貨不要變成白眼狼才好。
閃電的目光越來越犀利,它竟然可以通過靈念和張弛進行交流了。
「主人!」
張大仙人腦海中響起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有點陌生,坐在雪橇上左顧右盼,雪橇上只有他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中音完全沒有印象,看起來三位女士都沒有聽到。
「主人,是我,閃電!」
張弛抬頭看了看前方拖著雪橇迎著風雪向前走的疾風之狼,閃電明明沒發出聲音啊。
「主人,我突破了!我可以跟你進行意識交流了。」
張弛心念一動:「突破了?怎麼就突破了?」他也沒說話,只是心中這麼想,閃電已經接收到了他的意念波動。
「我的武力已經達到了四品裂雲境,我的靈能已經達到了第三重負氣含靈,主人,我現在完全可以打敗你了。」
張大仙人暗罵:「你牛逼什麼?再牛逼也就是一頭狼。」
「主人,你不可以戴著色眼鏡看我,我雖然是一頭狼,可是我也有尊嚴。」
「你跟我立下契約的。」
「主人,我會永遠尊敬你的,可是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情。」
「說吧!」
「我想向您請半個月的假。」
「什麼意思?」
「您知道的,我當初敗給了您,我被我過去的手下羞辱,趁著我虛弱奪走了我部下,奪走了我的領地,我發誓,我一定會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張大仙人感到有些不妙,這貨有撂挑子的節奏:「閃電,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暗夜森林?」
「主人,我請半個月的假,又不是一去不返,等我完成心愿,我會馬上回到您的身邊。」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先把我們送到冷山高原,然後再去報仇也不晚。」
「主人,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復仇,您雖然是我的主人,但是也不能阻止我復仇對不對?而且您不能什麼事情都依靠我,必須要學會獨立生活。」
張大仙人鬱悶了:「我怎麼依靠你了?我現在是命令你,你要兌現契約。」
「主人,如果我送你去冷山高原,那麼我可能就要錯過復仇的機會,你能不能設身處地的為我想一想,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的女人被霸佔了,你是不是能先放在一邊,任憑你的仇人去凌辱?你可以忍耐十年嗎?」
張大仙人無語,居然被一頭狼給問住了,是啊,閃電過去是狼群的頭,所有母狼都是它的後宮,被干敗之後不得不放棄了領袖之位,它的小弟變成了別人小弟,它的後宮也變成了別人的後宮,現在閃電突破了,在實力躍升之後它首先想到得當然是去復仇。
張大仙人想了想自己還是不能這麼自私:「好吧,你去吧!我准你假,你還會回來嗎?」真是捨不得啊。
「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會回來!」閃電停下腳步,轉身望著張弛,雙目流露出真摯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