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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九章 慢走不送

  張弛在上肉苑歇了一會兒,晚上六點已經來到了燒肉人生,未來岳父約著吃飯,必須守時。


  齊冰開著一輛青藍色MINI CABRIO過來了,臨牌,一看就剛買的,副駕上坐著他爹齊國民,魁梧的身板縮在那麼小的車裡顯得有些憋屈。


  張大仙人樂呵呵迎了過去:「喲,買車了。」


  齊冰道:「好看嗎?我爸送給我的禮物。」


  張弛道:「不像齊叔的手筆啊。」


  齊國民笑罵道:「我就說吧,我想送給她一卡宴,非得要這小玩意兒,張弛都嫌我小氣。」


  張弛道:「齊叔您高瞻遠矚,主要是怕我開你閨女的車。」


  齊冰悄悄瞪了他一眼,自己的車他可沒少開。


  張弛給齊國民拉開車門,齊國民最近明顯胖了,有些彆扭地從車上挪了下來,舒展了一下雙臂道:「憋屈死了。」


  齊冰道:「說得你兩米似的,坐不開啊?」她把車停好,張弛圍著車轉了一圈:「挺好看,還敞篷的。上次在津門我就想給小冰買一911,她說什麼都不要。」


  齊國民道:「小子,你說給我聽的,小冰,我就不該聽你的,回頭把這車退了,我給你買一保時捷。」


  齊冰笑道:「我喜歡,您真想買,就給張弛買一卡宴得了。」


  齊國明倆眼一翻:「憑什麼?你們一沒結婚二沒扯證,我憑啥往他身上貼錢啊。」一句話把齊冰臉給說紅了。


  張弛道:「齊叔英明,那麼多錢也不能都給你,小冰,你太心急了。」


  齊國明老臉一熱,卧槽!這分明在影射我在外面生兒子的事情,大爺的,這輩子是別想在女婿面前抬起頭來了,咳嗽了一聲道:「我就喜歡張弛這種自力更生,自強不息的年輕人。」


  張弛道:「齊叔裡面請,今晚給您弄了點可口的菜,還有兩瓶茅台。」


  張弛把酒拿上來,齊國民拿起來看了看:「生肖茅台啊,別喝了,你居然知道我屬豬的,行啊,有心,這酒我存兩年再喝,你再去拿兩瓶別的,二鍋頭就行。」


  張弛哭笑不得,只能出去再拿酒,他一出門,齊冰就捶了老爸肩頭一下:「討厭你,老摳門。」


  齊國民樂了起來:「我說你這丫頭怎麼胳膊肘往外拐,我是你親爹啊,你才認識他幾天?」


  張弛又拎著兩瓶生肖茅台進來了:「齊叔,我給您備了一箱生肖酒。」


  齊國民道:「你小子還真有心,不過醬香型的必須要多存兩年,不然上口太烈。」


  張弛道:「開過了,嘗嘗。」


  齊國民笑道:「那就嘗嘗。」


  齊冰問起韓老太葬禮的事情,張弛告訴她一切順利,陪著齊國民喝了三杯酒。齊國民道:「我今天約你吃飯是有事情跟你商量。」


  張弛道:「齊叔您說。」


  齊國民道:「你們對面那個江湖會館,過去陳軍民那個,我準備接手。」


  張弛愣了一下,下午才聽楊慶功說起這件事,晚上老齊就談,稍一琢磨就明白了,估計楊慶功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做了那份計劃書。


  張弛道:「您打算開飯店?跟我們競爭啊?」


  齊國民笑道:「我可沒那個打算,我只負責投資,以小冰的名義來投資,至於做什麼我不管,經營什麼我也不管。」


  張弛望著齊冰笑道:「呦呵,恭喜你啊,要當老闆娘了。」


  齊冰糾正道:「是老闆,不是老闆娘。」


  齊國民向齊冰道:「我就說這小子陰吧,我投資幾個億,他一句話就把你給變成老闆娘了,他是想財色兼收啊,算盤打得夠如意的。」


  張弛道:「齊叔,我就是孫悟空也蹦不出小冰的五指山,她身上秉承了我薛阿姨的基因。」


  齊國民聽到這裡被酒給嗆了一下,卧槽!這小子揭我短呢。


  張弛見好就收,畢竟是未來岳父,總不能讓他下不來台,把楊慶功給他的計劃書拿了出來給齊國民過目,齊國民沒啥興趣:「你們商量著辦就行,需要多少錢,我來投,賠了算我的,賺了都是我閨女的。」


  齊冰道:「爸,您這話說的,合著人家白白給幫忙出力啊?」


  齊國民道:「你們倆還那麼見外嗎?我不管,這筆錢就算是我給你的嫁妝。」


  齊冰道:「爸,您可真大方。」


  齊國民道:「這是一部分好不好,等我百年之後,錢還不都是你……你們的。」說話得留點餘地,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呢。


  張弛暗嘆,齊國民鬼得很,這次突然拿出錢來幫助齊冰創業,估計是受到了薛慧珍的壓力,老齊雖然是個成功的商人,可論到心計智商,他還真不一定是薛慧珍的對手,而且這次他在外面偷養兒子的事情被薛慧珍抓包,在家裡處於弱勢,薛慧珍雖然最後選擇了退讓,可在財政方面把控得肯定是越來越嚴了。


  齊國民道:「還有一件事啊,葉華程那小子在雲中挺作的,你有機會跟他爹多聊聊,真要是作出了什麼大事也不好。」


  張弛點了點頭,齊國民把影視城項目都轉給了葉錦堂,目前在那邊負責項目開發的就是葉華程。


  兩人喝了一斤,齊國民就不喝了,說早點回去休息,他也沒讓女兒送,提前約好了司機在門口等著。


  這裡距離張弛的小屋不遠,可小屋那邊不好停車,齊冰就把新車停在停車場了,和張弛手牽手走了回去。


  回到小屋,齊冰先去整理,張弛去洗了個澡,畢竟是深秋了,在外面洗澡有點涼,這露天淋浴房也就是看起來很美,不算實用,張弛洗澡的時候琢磨著葉洗眉告訴他的事情,越想疑點越多。


  無意中一低頭,看到從下面的防腐地板縫隙中鑽出了一叢紫色的小草,張弛有些奇怪,下面做過地面硬化,做了防水鋪了地磚,怎麼還能鑽出草來,這小草的生命力也太旺盛了。


  蹲下去一看,發現這小草竟然是迷魂草,這可是稀罕物,張弛在知道黃洗塵曾經住過這小院子的時候,曾經懷疑過這院子有玄機,抽空把院子里的土地翻騰了一遍,還專門租了台金屬探測儀在小院子裡面探查了一番,結果也沒什麼驚喜發現,後來就斷了念想。


  迷魂草很少見,能夠在這裡生長出來,就證明這小院子里有靈氣。


  「好了沒有?」外面傳來齊冰的聲音。


  張弛道:「好了!」


  齊冰從外面給他遞來浴袍,卻被張弛一把給拽了進去。


  「討厭!」


  楚滄海一早就去拜訪了韓念祖,韓念祖今天下午的飛機,楚滄海來到他房間的時候,韓念祖正在收拾東西,楚滄海微笑道:「韓先生這是要回去啊。」


  韓念祖道:「北美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妹妹還會在京城呆一陣子。」


  楚滄海道:「韓先生,咱們過去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


  韓念祖點了點頭道:「是啊,我父親去世的時候,楚先生是個熱心人啊。」他邀請楚滄海坐下,禮貌問道:「您喝茶還是咖啡?」


  楚滄海道:「純凈水吧。」


  韓念祖遞給他一瓶水。


  楚滄海放在茶几上,沒有開啟瓶蓋,來此之前,他已經調查了韓念祖韓念慈兄妹全部的資料,細節決定成敗,對於任何一個細節的忽略都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楚滄海今天來見韓念祖並沒有期望一次見面能夠改變什麼,而是他想當面探一探韓念祖的底細,韓念祖非常神秘,這個人的資料不好查,只知道他並非從事科研,但是生意做得很大,多半都是法律邊緣的生意。


  楚滄海不得不承認這次韓家兄妹的出招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韓大川、韓洛影,這一個個閃亮的名字沒有摻雜一丁點的水分,且不說韓大川在腦域科技上的成就,韓洛影這個一度被他們認為已經退出歷史舞台的老太太,竟然在死後還甩出了一記殺手鐧,攪得他心神難寧。


  亡羊補牢,必須搞清缺口在什麼地方,缺口有多大。


  韓家兄妹這次歸國,多數時間都是韓念慈出現在公眾面前,代表他們說話,韓念祖這位大哥就相對低調了許多,可楚滄海的直覺告訴他,衝鋒在前的通常只是先鋒,坐鎮大帳的才是元帥。


  韓念祖道:「楚先生找我有什麼指教?」


  楚滄海微笑將一封律師函放在了茶几上。


  韓念祖拿起律師函,看了一眼道:「我不知道啊,居然有這事兒。」


  楚滄海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雙目打量著韓念祖,韓念祖的表情管控非常出色,甚至能夠精確控制他的眼神,風波不驚,深藏不露。


  韓念祖道:「其實遺產的事情我沒有過問的,楚先生也許應該找我妹妹去談。」


  楚滄海笑了起來:「韓先生出生在北美吧?」


  韓念祖點了點頭道:「來家鄉的時間加起來不到一年。」


  「可我從韓先生的身上仍然能夠感覺到濃濃中華文化的影子。」


  韓念祖微笑道:「我的母親一向看重傳統教育。」


  「韓先生懂得太極拳嗎?」


  「懂,我還是個太極推手的高手!」韓念祖焉能聽不出楚滄海的言外之意。


  楚滄海道:「中華傳統,以和為貴,講究中庸。」


  韓念祖喝了口茶道:「我倒想請教一下,楚先生眼中的中庸是什麼?」


  「平和不爭!」


  韓念祖點了點頭道:「中華文化講究保家衛國,不爭並不代表著懦弱,講究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可若是豺狼來了,我總不能還以美酒相迎?你說是不是?「


  楚滄海哈哈笑道:「韓先生真是風趣。」


  韓念祖道:「百善孝為先,我們兄妹二人在父親生前未能盡足孝道,每念及此,頗多遺憾,現在總得為父親做點事,為韓家做點事,我這個人在北美口碑不好,只要是賺錢的生意,我不擇手段,但是我從不禍害同宗同族。「


  「韓先生真是讓人敬佩。」楚滄海來此之前已經調查清楚,韓念祖並不是在恐嚇他,此人在北美混跡於極道,別看他長得文質彬彬,卻是一名如假包換的西裝暴徒。


  韓念祖道:「這話就虛偽了,楚先生的目的我清楚了,實話跟你說,我討厭法律,不管哪國的,所以打官司維權的事情,都是我妹妹去做,她很厲害的,矽谷精英,她的智商連我都佩服,我是韓家最不成器的那個,我相信我妹妹可以解決任何明面上的問題,如果她解決不了,還有我這個當哥哥的對不對?」


  楚滄海笑著點了點頭,韓念祖這話是在威脅他。


  楚滄海感覺越來越有意思了,他拿起了那份律師函:「那我就祝韓先生一路順風。」


  韓念祖道:「我乘飛機走的。」


  「哎呦,抱歉,那就一路平安。」


  韓念祖道:「後會有期。」他向楚滄海伸出手去。


  楚滄海跟他握了握手,感覺韓念祖的手彷彿沒有溫度一樣,低頭看了一眼。


  韓念祖舉起他的右手道:「假肢!我二十一歲的時候,被愛爾蘭人砍斷的,上帝有眼,那些粗暴的傢伙一周之內就全都死於非命,包括他們所有的家人朋友,所以我總覺得上帝站在我這邊,我信耶穌。」


  楚滄海道:「有信仰就是好事。」


  韓念祖道:「有信仰就會心存敬畏,只有心存敬畏的人才能活得長久一些,尤其是像我們這種海外遊子,在異國他鄉打拚可不容易,往往越是我們這種遠離家鄉的遊子,越是對祖國愛得深沉,我總共才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不到一年,連我都不明白為什麼。」


  楚滄海道:「根在這裡。」


  韓念祖道:「我爸給我起這個名字可能就是為了怕我忘本,我記得唯一跟他深談的一次就是,他讓我別回來了,害怕我這種人會做出禍害家國的事情,怎麼可能呢,他不了解我啊,我要禍害也是禍害大洋彼岸,美洲大陸足夠我折騰了。」


  韓念祖話鋒一轉道:「只顧說話,又耽誤您了,楚先生慢走,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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