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三大朝奉
老中青三人就在院子裏悠悠哉哉的下棋,好像門樓外站著的一百多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實際上一百多人,還個個都是好手,一擁而上,就算三人身手再好,也會被活活累死,當年七大恨郭恨那般不得了,最後還不是掉落觀日崖,他們三再厲害,還能強過公認六門之中第一人的郭恨嗎?
可氣勢這玩意就是這樣,隻要三人在,就沒人敢動。
沒人動,也沒人說話,站滿人的宗祠門樓外,卻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到。
反倒是坐在宗祠門口的李觀瀾先忍不住了,揚聲喊道:“李姓分支弟子,放下兵器,跪下認錯,一概既往不咎!”
李狂奴怕三大朝奉,卻一點不怕李觀瀾,李觀瀾一說話,李狂奴就脫口罵道:“放屁,天通山莊已經沒有宗室分支之分了,你還秉持著這種破觀念,難怪隻能躲在後麵當縮頭烏龜。”
李觀瀾麵色一陣紫紅,手一伸就抓住了雁翎刀,刀身一陣嗡嗡做響,似想拔刀而起,猶豫了一下,又鬆開了刀柄,沉聲道:“李狂奴,隻要我還在,李家宗室就在,你們高興的太早了。”
大青衣忽然往前一步,腳尖踏在門樓的門檻石上,沉聲道:“大伯,大勢已去,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李家上下一心,都隻願意供懷風為家主,你又何苦癡迷不悟。”
“隻要你肯交出家主之位,你還是我們的大伯,三大朝奉也還是李家的三大朝奉,我們還是你的子侄!”
“你要是一意孤行,我等雖然不是三大朝奉的對手,但拚得一死,也能濺他們一身血,到時候李家人才凋零,傷亡無數,很有可能一蹶不振,難道你真的要讓李家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嗎?”
李觀瀾終於忍不住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怒聲道:“你還有臉說話,你本是宗室弟子,卻幫著分支作亂,你的刀上,沾染了多少李家宗室弟子的血?我要是你,現在就舉刀自刎,去九泉之下,向李家列祖列宗賠罪!”
李狂奴怒哼一聲道:“要不是你專斷獨行,嫉妒賢能,李家怎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李家骨肉相殘,全是因為你,你才應該橫刀自裁。”
大青衣則根本不在理會李觀瀾,目光轉向老中青三人道:“三位,自古以來,良禽擇木而棲,三位大才,冠絕天下,難道也看不出誰才應該是李家真正的主人嗎?”
“論身手、論計謀、論天星占卜、論風水奇術,我們李家誰能出懷風其右?以懷風之才,必能振興李家,揚名天下,三位亦英雄有用武之地,你們反觀李觀瀾,空有其表,空占其位,用人唯親,妒賢忌能,李家在他領導之下,聲名日降,地位漸退,難道就憑一個血統,就可以毀李家基業與一旦嗎?”
“三位,我同樣是宗室之人,但我一樣支持懷風,你們難道就不能棄暗投明,真正的幫李家一回嗎?”
三人則始終一聲不出,盯著那棋盤看,好像棋盤上麵,長了朵花兒似的。
李狂奴怒了,手中帶血長刀一揮,嘶聲喊道:“兄弟們,為了振興李家,為了不再有宗室分支之分,為了懷風,你們願意不願意拚掉自己一條命?”
“願意!”
排山倒海一般的怒吼聲響了起來,像是要吞沒了李家宗祠一樣,李家分支多年的壓製的憤怒,在麵對李觀瀾的時候,爆發的尤其激烈。
李狂奴哈哈大笑道:“好!既然三大朝奉不通人情,我以我血薦軒轅,第一個將命送出去,兄弟們,隨我衝進去,誅殺李觀瀾!”
一句話說完,一腳跨進了門樓之內,剛一跨進去一步,那一直昏昏欲睡的紅袍老狗就忽然一抬頭,一雙似乎已經睜不開的昏花老眼之中,陡然閃出攝人的寒光。
隨即就見紅光一閃,砰的一聲,李狂奴已經口噴鮮血,身形倒飛而起,一下撞在後麵的人身上,直接撞翻了好幾個。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那紅光又一閃,紅袍老狗已經又回到了椅子上,依舊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好像剛才動手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但大青衣卻看的一清二楚,就在李狂奴一腳踏進宗祠門樓之內時,那紅袍老狗一閃身就到了李狂奴麵前,李狂奴性如烈火的漢子,自然不懼,手中長刀一揮,一刀對著紅袍老狗就劈了下去。
那紅袍老狗根本就沒有去格擋,隻是一拳打向了李狂奴的胸口。
李狂奴的刀是先出手的,紅袍老狗的拳頭卻搶先一步打在了李狂奴的胸膛上,李狂奴就直接飛了出去。
這速度,這力量,這膽魄!自己雖然有一百多人,隻怕沒有一個能撐得住一招的。
直到李狂奴被人扶著站了起來,那紅袍老狗才用一種極其蒼老的聲音道:“李家有李家的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擅闖李家宗祠者死,這也是李家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之一,這一次,我念你也是李家一脈,隻是給你一個教訓,從現在開始,除了李觀瀾許可的人,誰進來,誰死!”
說話的聲音並不響,可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的傳進了李家子弟的耳朵之中,許多人的眼神中,已經開始萌生了恐懼。
大青衣的臉上閃現出了一絲悲憤,他早就跟隨了李懷風,一心想輔助李懷風登上李家宗主之位,眼見夢想即將成為現實,卻被攔在了這裏,心中悲憤,可想而知。
這時那紅袍老狗又繼續說道:“另外,李家的宗主,一向都是宗室繼承,這也是李家的規矩,規矩就是規矩,定下來了就得遵守,今天有個李懷風,明天又來個李懷雨,那李家豈不是亂套了。”
“所以,隻要有我在,隻要李家宗祠還在,李觀瀾家主的身份就在,你們要是想以下犯上,禍亂李家,除非將我殺了。”
一句話剛說完,忽然一個歎息聲響了起來:“既然如此,那就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