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回到鄉下
見到了聞心攸的主動提起以往之事,奶娘越發的心虛,搓了搓手後,害怕聞心攸的怪罪,忙下跪道,繼而又打自己的臉:“老奴以前對攸兒你做的事真是畜生不如,現在愧疚萬分,想著能再往後的時日好好伺候你,希望攸兒不要怪罪我過去幹的混賬事,再給老奴一次機會好好伺候你。”
見到了鄉下奶娘如此誇張小心翼翼的賠罪,聞心攸有些難以回應,就讓她先起身,繼而想到了自己原先是在京城牢房裏,怎麽一睜眼的功夫就到了這個鄉下住處來了。
聞心攸覺得不對勁後,便問了奶娘:“是何人把我送到這裏來的。”
奶娘見聞心攸不再提當時之事,便道出實情:“是王爺,他昨兒就將你帶到這兒來了,除此之外,還有一名太醫跟隨過來,替你敷了傷口。”
聞心攸聽到了宇文澈送她過來的,便心下一喜,但後麵一聽到太醫幫她敷傷口時,立馬心下一驚,她可是全身都是傷口啊!這……這,聞心攸頓時窘迫不已。
奶娘好似明白過了聞心攸心裏的想法,忙解釋道:“昨夜是王爺帶太醫來給你看傷口,敷藥的事情是王爺親自給你敷上的,攸兒不要多心。”
聽到奶娘的解釋,聞心攸頓時鬆了一口氣,隨即卻又想到了什麽,羞紅了臉。
聞心攸挽起袖子看了下傷口,發現上麵確實有塗草藥的痕跡,傷口雖然還是那麽觸目驚心,但已經沒昨天那麽嚴重了。
記得自己在昏迷之際,聞心攸就是覺得有人在喚她的名字,但她已經快徹底沒有意識了,所以也分辨不出是誰,如今看來,就是宇文澈來牢房裏看她了,然後連夜騎著馬車,趕到了京都外的鄉下。
沒錯!當時宇文澈趕到牢房時,看到聞心攸被鞭打得渾身皮開肉腚,已經昏迷過去了,便緊急的帶了秋老太醫一起前往鄉下醫治。
等趕到聞心攸曾經寄養在鄉下的房子時,宇文澈直接抱著人踢門而進,將聞心攸放在了床榻上,把從裏屋裏出來的奶娘下了一跳,隨即跪地叩拜,見渾身是傷的聞心攸更是嚇到了,忙問宇文澈這是怎麽了。
宇文澈並沒有回答奶娘的話,而是囑咐道,“日後聞心攸就在這裏養傷,多照顧點。”
接著便讓秋老太醫觀摩手臂上的胸口,隨即弄成草藥,宇文澈讓秋太醫在外教奶娘如何煎熬複傷的草藥,自己親自替聞心攸敷傷口,看著一道道鮮紅赫然的傷,宇文澈心疼的緊強眉頭,暗暗握住了拳頭,隨即小心翼翼的替聞心攸敷傷口。
事後宇文澈覺著奇怪,便在給聞心攸敷完傷口後,找鄉下奶娘來談真假聞心攸的事,宇文澈發問:“您老人家照顧聞府二小姐二十幾年,可知屋裏頭躺著的不是真正的聞府二女兒?”
奶娘一聽,覺得宇文澈問得問題有些奇怪,但還是回答道:“王爺,裏麵躺著的聞心攸一直都是聞家二小姐啊!”
宇文澈狠厲的看著奶娘道:“還敢撒謊,知道王妃為什麽被打成這樣嗎?就是因為滴血驗親後,血無法和聞侯爺的融到一起,所以才懷疑是被如假包換了,給王妃扣上個欺君之罪加之冒用他人身份,才會動用皇宮鞭刑,你還不肯說實話。”
這……奶娘有些不明所以,瞬間慌了,急忙跪下:“王爺,老奴實在不敢說謊呀,我雖然對聞候二小姐不好,但她真真實實的在我身邊長大來著,就算是化作灰我都認得,怎麽可能不是聞心攸呢,這不可能呀。”
奶娘的一番話,讓宇文澈越加的百思不得其解,他逼問:“既然是你從小看到大的,也是你接手過來養的人,為什麽滴血驗親時,屋內的聞心攸卻並非不是聞侯爺的女兒。”
宇文澈的逼問讓奶娘更加慌張的回應:“老奴雖然待問候二小姐不好,可是也知道總有一天聞侯爺會接她回去,萬萬不敢擅自調包了聞候二小姐,老奴倘若真這麽做了,那豈不是自取人頭給聞侯爺嗎?請王爺相信老奴啊!”
那真當是奇怪了,竟然沒有調包,為什麽會出現這種血融不到一起的場景。
宇文澈看到奶娘那般慌張的模樣,也不像是撒謊的,再加上聞心攸之前說的難言之隱,宇文澈雖有很多疑慮,但還是放過了奶娘,令她來日好好照顧聞心攸,以彌補往日的虐待,否則定不寬饒於她。
奶娘聽後便連磕了好幾個頭答應,心裏很害怕王爺知道越多她以往虐待王妃的事情,眼睛都不敢看宇文澈。
宇文澈的此番盤問並非要找出真正的聞心攸,而是想通過奶娘嘴裏知道些什麽,沒想到聞心攸的真正身份卻誰也不知,看來宇文澈想知道,還是得等聞心攸真正想向他開口的時候了。
宇文澈的身份不疑在此地多留,便最後進去看一眼還在昏迷中的聞心攸,用手撫了撫她的臉後,雖然很想陪伴她左右,但是畢竟兩人已經沒有實存的夫妻關係,加之現在聞心攸身份敏感,沒有等查明的一天,多一次來往,就很可能給聞心攸帶來不便,所以宇文澈還是連夜和秋太醫趕回了京都。
聞心攸從奶娘嘴裏知道了這些後,便覺得感傷,自己現在有一種落魄感,她一直在想,會不會滴血驗親除了沒有科學依據才會出現融不進去的原因以外,還有一個鬥膽的猜測,就是自己不僅靈魂穿越進了真正的聞心攸身上,連血液也被融入進去,除了這張皮囊以外,所有的都被融入了?
聞心攸越想越費腦,索性躺下不再去思索這些,反正事已至此,也無法改變,今後可能就是要做一個平凡的鄉下女子了,穿越到這個朝代的人生還真是起起落落呀。
聞府,此刻的聞九言和聞知畫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父女倆飲酒暢談,聞為除掉眼中釘而感到欣慰。
聞知畫看到了聞九言很久沒那麽高興了,便親自為他斟上一杯酒,隨即問道:“爹,你真的有派人去找真正的聞心攸嗎?”
聞九言手一擺:“還找她做什麽,你沒見王爺對那個冒牌女子用情極深嗎?已經不可能在另娶一個癡傻兒,所以找回來也不能幫老夫贏得什麽實際利益,就隨她去吧。”
聞知畫聽後便好生奇怪:“是啊,之前這個冒牌的妹妹雖然為聞府添不上什麽功,還給爹您添了麻煩,現在不僅僅是已經讓她被休,還送到偏遠的鄉下,就更不可能複了王妃的身份再回宮一次了。”
而且通過宇文澈替她求情的一麵,估計皇阿瑪也對宇文澈有些失望了,曾經風風光光的澈王府,如今都已經被敗掉很多顏麵,成為了大夥眼裏的笑柄,怕兩人啊,是無法再皇上麵前繼續當紅人了。
一想到這個,聞知畫便覺得心中陰霾全掃,繼而又進了聞九言一杯酒,這個聞心攸,終究還是要活在我的壓迫下,看來昔日也並沒聰慧機靈,再怎麽樣聰慧機靈,還不是照樣栽倒在我手裏。一想到曾經的癡傻丫頭,居然能曾勝過自己一回,讓皇上對她刮目相看,如今怕是沒這機會了吧。
聞九言何嚐不是一樣高興了,宇文澈因為當年梅妃事件,這十幾年來就一直在針對他,每每從戰場上來,都春風得意的,讓皇上從失望變成了器重,如今娶了個假王妃,變成了整個朝廷的笑話,而自己的失職也隻不過被罰了俸祿。
僅僅隻是一點損失,就能讓對方兩敗俱傷,聞九言何嚐不高興呢。
聞九言和聞知畫為了此事,高興的互相敬了酒。
宇文澈回到了府中後,采菊和倚梅見到了便上前來問聞心攸的事情,整個皇宮都沸沸揚揚的傳遍了聞心攸是個冒牌王妃的事情,所有人都當笑話一樣一傳一,十傳十的給身邊人聽,風聲早已傳入了澈王府。
采菊知曉後,整個人都慌了神,很怕聞心攸被處死,一見到宇文澈回來就趕忙關切的問候。
宇文澈向采菊肯定了這件事後,並讓她們無須擔憂,王妃此刻已經被他安插好了住所,也不會有人害她,采菊的心這才安定下來。
但采菊心中的情緒還是複雜萬般,沒想到自己終日伺候的王妃居然是冒牌貨,但卻毫無悔意,想到自己被太子妃欺負時,聞心攸還挺身而出,采菊就更認定,就算聞心攸是假的聞候二小姐,如若能有回來的一天,自己還是照樣把她當主子伺候,因為能遇見這樣人美心善的好主子實在不多了。
宇文澈見到了澈王府裏的人對聞心攸的離去都顯示出了關心,就越懷念以前了,聞心攸寄養在鄉下後,整個澈王府都是冷冷清清的,再也沒有什麽小驚喜和心上人俏皮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