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宇文澈的醒悟
皇後坐到了床沿,握住了宇文海的手,關切的問道:“玦兒那孩子是心直口快了些,您別傷了龍體才最要緊。”
宇文海搖搖頭,歎氣道:“文玦講什麽不是重點,朕隻是一直在為梅妃的事感到不安。”
皇後見宇文海思慮重重,便寬慰道:“已經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梅妃的事,您想了那麽久,這都快成為心魘了,這樣下去會拖壞龍體的。”
皇後的安慰並不能讓宇文海放下愧疚:“是朕不好,朕也想讓一切都回歸為平常,但發生過就是發生過了,朕的內心還是放不下當年。”
宇文海的愧疚讓皇後也不知道應當如何安慰,隻是拍了拍他的手道:“一切也許都是天注定吧。”
宇文海這才問道:“剛剛那麽多皇子裏麵就是澈兒沒來吧。”
“許是在軍營還沒接到通知,皇上您不必太多心了,澈兒還是尊敬您的。”皇後應聲道。
宇文海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澈王府中,宇文澈方才聽到了宇文海病倒的消息,卻不打算過去看他,因為宇文澈知道,能讓宇文海這麽動氣的隻有母妃的事情。
但凡關於母妃的事情,宇文澈都不想直接麵對宇文海,怕會激起心中的仇恨,不能以平常心的態度去麵對宇文海,所以他隻能待在王府中靜等派去的人來報宇文海的身體狀況如何,得知已無大礙後,才鬆了口氣。
看了看冷冷清清的澈王府,宇文澈覺得在此地待著,就會想起了聞心攸,如今沒有了那種打打鬧鬧的幸福氣息,宇文澈便策馬去了柏原府內,打算與好友下下棋,來驅散注意力。
哪知道柏原也是哪壺不提開哪壺,下著棋的同時,直接問打算什麽時候接聞心攸回府。
宇文澈驚訝於他的直截了當,回應道:“事情並非很簡單,父皇當著眾朝臣的麵讓本王休了心攸,並且不許她再入京城,本王目前也沒能想出什麽好法子能再接心攸回京。”
柏原隨即搖頭歎道:“虧你是能文能武的大將軍,心攸是負罪下鄉的,但同時也是戴功被饒恕性命的,這證明什麽?證明皇上還是有公私分明的。”
柏原的話語瞬間讓宇文澈醒悟:“如果她再立功一次,那麽就有回京的可能了?”
柏原直接將了宇文澈的一顆棋道:“皇上之所以驅趕心攸下鄉,是因為聞九言將此事當朝稟報,已經是人盡皆知了,皇上不能當下給心攸給予免責,畢竟國法擺在那,如果這一次當著眾朝臣的麵免了,那麽就是皇上自己視國法無規,會給人落下把柄的,所以該怎麽處置還是要怎麽依法處置。
能不取心攸性命已經是皇上對她最大的仁慈,但也並非沒有別的層麵意思,也許皇上是想留住這個能給綏國帶來發展的才女呢?心攸的聰慧曾經給綏國帶來不少利益,任何國君都不會放過這樣的人才的。
倘若心攸能再有一次表現的機會,那麽回京之事,又有何難呢?立功這麽大的理由回京,朝臣也不會有何異議吧。
宇文澈舉棋不定:“立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立的,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有這一日。”
見到了宇文澈這麽的愁眉不展,柏原也有些不忍勸道:“綏國每年都會發生大大小小的事,總有需要良臣獻計的一天,你也不必太擔心,先坐等良機就是。”
雖然柏原說的有理,綏國每年總是要處理不少事,這事平了,還會再生一事,所以如果到時候心攸能為其中一事,獻了良策,那麽回京之事,到時候也就指日可待了。
見宇文澈有所頓悟,柏原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現在世道那麽險惡,心攸已經褪去了王妃了身份,如果再次在京城那麽人口眾多的地方生存,怕是會向上次一樣,賣個豆腐都能被欺負,與其這樣,倒不如讓她在鄉下靜養,況且那裏還有熟悉的奶娘,也是一日三餐的為她伺候,有何不可呢?”
柏原的話句句在理,宇文澈便減少了擔憂感,雖然不能日日見到自己的心上人,但隻要她不受欺負,過得好,那麽自己也不必太多心了。
柏原還不忘順勢調侃了宇文澈:“我發現自從心攸嫁入王府中後,你便從一個果斷決絕的人變成了優柔寡斷了,看來還是心攸有那個本事讓你開心心情搖擺不定啊!”
聽到了柏原的調侃,宇文澈笑道:“誰說不是呢?她可是府上的開心果,總是能帶領府上的人做各種稀奇的東西,還總是說些讓人有些驚訝的話語,有時候,我懷疑她這樣超前的知識到底從何而來。”
宇文澈誇讚了很多關於聞心攸的話,讓柏原也忍不住羨慕;“這樣的女子,也隻怕隻有澈王府上才有,連我有時候與她談話,都能感受到她另一種的博學淵學識,心攸是第一個讓我覺得佩服的女子。”
柏原的誇讚,越來越讓宇文澈覺得聞心攸的好,坐等她能再有機會為綏國獻良策的一日。
此時的聞心攸,鞭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起身走出了院子裏,呼吸呼吸這鄉下新鮮的空氣,空氣是真的很清新啊!讓人神清氣爽,隻不過自己全身的疤痕還在,看著原本的膚如凝脂,到現在的滿是條痕,聞心攸不禁眉頭一皺,深怕自己這樣很醜,便每日不忘塗上秋太醫送來的藥水。
藥水很有效,但還是要數月後才能讓疤痕變得很淺很淺,聞心攸慶幸現在自己沒有跟宇文澈,否則,要是讓他看到這又醜又深的疤痕,怕是會引起視覺不適,既然已經看過了,也不想讓他再辣眼睛第二遍。
脫離了京都之後,聞心攸的生活便開始變得質樸起來,沒有大魚大肉,每天隻有粗茶淡飯,聞心攸簡直快要被這清淡給弄煩了,所以今日,她將有一番大作為。
鄉下這樣的地方,除了蛇鼠多以外,野兔也多,聞心攸躺了數日後,喝了秋太醫送來的藥,也恢複得不錯,覺得躺那麽久,身子都快廢掉了,便向奶娘提議要去捕野兔來改善改善夥食。
奶娘聽後大驚失色的擺擺手道:“心攸,千萬不要啊!你這身體才剛恢複沒多久,就要出去捕野兔,這事萬一要讓王爺知道了,是會怪罪老奴的呀!”
聞心攸見著奶娘這般擔心,便癟癟嘴道:“我都躺的快失去勞動能力了,這一天不搞點什麽我會很煩悶的,咱們這是京都以外的鄉下,捕野兔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沒有人去告訴王爺,怎麽會知道呢?你就是太小心翼翼了。”
沒想到奶娘還是擔心的讓聞心攸不要去:“老奴是怕心攸你有什麽閃失,老奴擔當不起啊!”
聞心攸沒想到自己在這個曾經惡毒那麽的奶娘心中,居然變得那麽寶貝了,但也不聽她的勸道:“我是一個大人,出什麽事我自己會負責的,與你無幹。”
說罷,便提起屋內的捕籠和素菜作為誘餌,前往鄉下的竹林裏去,一到那,便發現了幾隻跑得很快的兔子,雪白的外形,很晃眼,目標非常明顯。
聞心攸將素菜蘿卜放入了籠子中,拿一塊石頭墊住一邊,留點空隙,隨即用繩子係在了籠子上,自己則拿著另一頭的繩子跑到了樹叢後麵,坐等野兔的上鉤。
在樹叢裏等了好久,聞心攸覺得自己都快睡過去了,來來回回看到過幾隻兔子,都快速從籠前逃過,不禁讓聞心攸感到納悶,咋不上鉤呢?
忽然眼前目標一亮,一隻野兔正猶猶豫豫的盯著籠中的素菜,聞心攸心下一緊,喃喃念叨:“快進籠,快進籠,眼裏的期待都快溢出來了。”
果然那隻野兔也不再猶猶豫豫,直接進籠吃起了蘿卜,聞心攸趕緊把繩子一收,隨即籠子套緊,野兔也便被收入籠中,聞心攸開心的從樹叢裏跑出來拍掌叫道:“小家夥,我可算等到你了。”
聞心攸提起了籠子,看到野兔在籠子中躥來躥去,驚慌得很,但是也沒辦法,還是免不了要做聞心攸今天中午的下酒菜。
提到了奶娘家,一進院子裏,奶娘見到了聞心攸便急急忙忙來迎接,隨即看到了籠子裏的野兔,便驚喜道:“還真被你被捕到啦,這山裏的野兔可都機靈跑得快。”
聞心攸一臉得意的看著籠中兔道:“等了我一整個早上,終於等到一個上鉤的吃貨,奶娘,中午就頓野兔吧。”
奶娘接過了聞心攸手中的籠子,應聲道:“好嘞,我這就去準備。”
廚房裏炊煙升起,聞心攸坐在院子裏喝茶,不禁感歎自己真的是有很多自己不能發現的才能,以前在現代做心理谘詢師時,也以為自己隻會天天為病人們解心病,沒想到現在連野兔都能補上了,真是好得很,多發展發展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技能才能在這個朝代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