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瘟疫
宇文澈命莫離和葛林衝調查宇文崇，卻沒有發現什麽蛛絲馬跡，宇文崇最近出府的次數似乎都少了許多，莫離和葛林衝隻能守在府外。
莫離準備趁夜深潛入宇文崇府中，葛林衝勸其莫要心急，一定要耐心等待，以免中了宇文崇這個小人的圈套，還會給王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莫離這才忍住了。
次日上朝，本在聽宇文沛談論宴會事宜，突然探子來報，近日出海去和異邦做生意的人都離奇患了病死了許多。
朝堂上瞬間人心惶惶，大臣們還是議論紛紛。
“莫不是瘟疫！”宇文沛先是說出了大家心中最害怕的東西，隨後見宇文海麵露難色立馬捂住了嘴。
“是否有命仵作前去查明死因？”宇文海語氣凝重，手沉重的拍了拍龍椅，正起了身子。
“回稟聖上，仵作驗過屍了，但是死因蹊蹺，皆是流血而亡，活著尚未死去的人多是口齒處出血，皮下紅點無法明確死因，還請太醫們前去協助查出病症，防止死亡人數擴散。”探子稟報道，回稟時額頭冒著汗，講話打著顫，顯然很害怕這“瘟疫”會傳染自身。
“如此說當真是怪症了，事不宜遲，立馬將被傳染的人隔離起來，莫讓其他人接觸，一旦有人出現相似症狀立刻送往隔離區，眾位愛卿可有人願意去負責這件事，萬萬不得讓瘟疫擴散。”宇文海著急詢問道，掃視了一眼堂下眾人。
眾人推推搡搡，誰也不願站出來，宇文澈回頭見大家都低著頭，再抬頭見宇文海麵色凝重，正準備站出來接下這個難於天的任務，宇文澈希望能夠通過這件事讓聞心攸恢複王妃的身份。
“沛兒！”宇文澈正準備說話，宇文海突然發聲叫出了宇文沛，“你覺得何人適合此次任務？”
顯然，宇文海希望宇文沛能夠舉薦自己，但是宇文沛站在原處瑟瑟發抖，心下想自己可是太子，萬一去了沒有解決這次災難，反而染上病，可怎麽好。
聞九言見宇文海點名自己的女婿心中也是著急，立馬站出來：“啟稟聖上，太子乃是千金之軀，萬一此行有何不測隻怕有傷國祚，老臣認為此事定要派更加穩妥更加有經驗的人去。”
宇文沛見聞九言替自己推脫，馬上應聲道：“父皇，兒臣原想著去解救百姓於水火，但是一聽丞相之言甚是有理。”
宇文海露出失望的神色，但也不便再給宇文沛壓力，反問道：“那太子覺得誰人合適？”
宇文沛心中是想將宇文澈推出去的，但是又恐宇文澈倘若真解決了這次“瘟疫”，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但是如果宇文澈因此染病暴斃，倒也不失為一個良計，宇文沛猶豫再三。
宇文澈心下想此時不搏上一搏，隻怕沒有更好的機會了，上前奏請道：“父皇，兒臣願意，讓兒臣來吧。皇兄身份貴重，朝中可沒了我一個小小王爺，斷然不能沒了尊貴的太子。”
宇文澈此言其實是在嘲諷宇文沛，但宇文沛絲毫沒有察覺，見宇文澈主動請纓，心中甚是歡喜：“父皇，兒臣也覺得五弟最合適，他在戰場上上威風凜凜，戰功顯赫，相信此次瘟疫也定難不住他。”
宇文海見宇文澈主動請纓，心中甚是欣慰，隨即又覺不妥：“若是論上場打仗，朕定是覺得澈兒是最佳人選，可是論這……”
宇文海話尚未說完，宇文崇也站不住了，“父皇，五弟既然能屢屢在戰場上大勝，除了武藝超群，智謀定也是一等一的，兒臣相信五弟一定可以順利完成此次任務的！”說罷，宇文崇嘴角微抬，詭異一笑。
“澈兒當真決定好啦？”宇文海有一次關切問。
“請父皇讓兒臣去解決這次災厄！”宇文澈見宇文海猶豫立馬跪地請命。
“既然澈兒如此堅持，那朕就許你前去，所有人在瘟疫這件事上必須聽澈兒的號令，等澈兒順利解決這件事，朕重重有賞，秋太醫柳太醫，你們定要好好帶領太醫署協助五王爺！”宇文海下令道。
眾人皆應聲退朝。
宇文澈走出朝堂，朝宮外走去，宇文沛和宇文崇各懷鬼胎在背後注視著宇文澈的背影邪佞一笑。
秋應民是看著宇文澈長大的，心中自然清楚宇文澈豁出性命賭上一把所謂何事，但也不點破，默默隨了宇文澈出來。
宇文澈一路去了朱攸府，見到聞心攸靠在亭子裏的石柱上吃橘子，一半扔的很高再用嘴巴接住，玩的很是開心，他看著這一幕也跟著不自覺笑了，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完成此次任務，恢複聞心攸的王妃身份，然後永遠看著她這麽開心的笑容，便也就知足了。
聞心攸吃著橘子突然發現宇文澈站在身後，立馬蹦跳著跑來抱住宇文澈，隨即又擔心：“不是早晨剛走，下了朝怎的又過來，是不是太想我了，也不怕皇上怪罪。”
“無妨，我想你，便來見你了。”宇文澈膩歪道，曾幾何時，他也開始學著她的直白了。
“你何時變得如此油嘴滑舌。”聞心攸不好意思道，突然看見秋應民站在門口，馬上鬆開了環住宇文澈的手，尷尬一笑：“秋太醫！”
宇文澈轉身一看，知道秋太醫是一路跟自己過來的，定是想跟自己商量救治瘟疫的事，卻又不想讓聞心攸擔心，便示意秋太醫出去說。
秋應民也會意往外去，宇文澈讓聞心攸進屋等他，跟秋太醫有要事相商。
聞心攸越想越不放心，王爺和秋太醫有什麽秘密不能讓她聽到，便偷偷趴在門內聽。
“秋太醫，您跟著我一路過來可是為了今日朝上之事？”宇文澈禮貌問道，一邊扶著秋應民在石椅上坐下。
“老臣知道您是為了借著防治瘟疫的功勞恢複王妃的身份，隻是這瘟疫來的沒來由，之前從來沒遇過，老臣實在替您擔心啊，您此舉實在是太冒險了。”秋應民語氣著急，十分擔憂，宇文澈是他看著照顧著長大的，他可以說視若親子。
“我知道，但是這個機會我一定不能錯過！”宇文澈堅持道，“我希望您能幫我！”
秋應民知道但凡是宇文澈決定的事情都很難改變，便也不再多加勸阻，開始跟他商討救治的方案。
聞心攸在門內聽的咬緊了嘴唇，原來宇文澈為了自己的名分，居然答應了這樣的事情，心中暗想“夫複何求”啊，她一定要幫助王爺解決這個難題，畢竟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多少也知道點疑難病症怎麽治，大學時也跟幾個學醫的同學玩的很好，也是會一點點，更何況多少古代的疑難雜症在現代隻是小病罷了。
不日，宇文澈啟程準備去瘟疫擴散的地方，交代管家看好聞心攸不能讓她出門，更不能讓她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莫離聽聞宇文澈的舉動也放不下心跟了來，隻讓葛林衝一人盯著宇文崇。
聞心攸哪裏會甘心乖乖待在府內，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如今知道自己的男人為了自己犧牲這麽大，在和死神搏鬥，還有莫離跟著，她哪裏放心，便喬裝打扮偷偷跟了去，一路遠遠跟著，努力不讓宇文澈發現，生怕他趕自己回去。
宇文澈一行人很快到了隔離區，裏麵的病人實在古怪，看著沒有太大的症狀，然而衣服掀開皮膚都是紅色的，仿佛裏麵的血液快要留出來似的，被感染的人也都是嘴角不停流著血，而這些卻不是從喉裏來，而是牙齒裏。
幾位隨行的太醫都診不出個所以然，莫離擔心氣急，將劍架在柳太醫脖子上，“快點研究出解藥，否則誰都別想活著走出疫區！”
柳太醫嚇的跪倒在地上，宇文澈忙上前阻止，扶起了柳太醫，安撫道：“本王知道此次疫情奇怪，但是本王希望各位太醫能夠盡力而為，畢竟這也是我們的百姓啊，本王勢與眾位共進退。”
宇文澈隨後又示意莫離到旁邊，責罵了莫離一頓，這個急脾氣一點沒改，萬一這柳太醫回朝之後告一狀，又免不了是一樁麻煩，切莫再衝動。
莫離見宇文澈非但不理解自己還責罵自己，原以為自己跟著他出生入死，連這種地方都陪著他來，他不僅不領情還如此想自己，氣的眼淚在眼裏打轉。
這時，遠處一陣嘈雜，一位小兵忙上來通報，莫離見有人來立馬擦幹了眼淚。
“何事？”宇文澈問。
“王爺，我們發現一位身份不明的男子在隔離區外鬼鬼祟祟，懷疑與疫情有關，便把他抓了來。”小兵通報道。
宇文澈一聽，揮手示意他們把人帶上來，一位身著白衣的清秀男子一下被扔到了他們麵前，宇文澈著實一驚。
“哎呦喂，你們摔死我了，不會輕點兒嘛！”男子捂著胳膊抱怨。
“怎麽是你！”莫離一眼認出了此人竟是聞心攸，沒好氣道：“你來這裏幹嘛！”
“你能來，我怎麽就不能來！”聞心攸噘著嘴賭氣道，“王爺……”
聞心攸話沒說完，被宇文澈一把拉進懷裏，一手撫摸著聞心攸的頭，溫柔道：“你怎麽過來了，這裏太危險了，我馬上派人送你回去！”
聞心攸聽到宇文澈要送自己回去，立馬推開宇文澈：“我才不回去呢，我是來幫你的！”
宇文澈聽聞心攸如此說，眉毛皺在一塊兒，心中既惱火又著急：“聽話！”
“王爺，我真的是來幫你的！”聞心攸解釋道。
莫離見宇文澈如此關心聞心攸，不願她有一絲危險，對自己卻……心中惱火，對聞心攸的仇怨更加深了：“你不知道王爺是為了誰才來這兒的？還來添亂！你是非要害死王爺不可！”
宇文澈見莫離咄咄逼人，斥責道：“莫參謀！”
莫離被宇文澈嗬斥住了，才沒有繼續往下說。
其實聞心攸心裏是明白的，那日她都聽到了，她轉身對著宇文澈道：“王爺！我有辦法救治這瘟疫！”
“此話當真？”宇文澈懷疑道，雖然聞心攸經常做出一些令人驚喜的事，比如西瓜汁，弓箭等等，但他實在不敢相信她還會醫術，他擔心聞心攸是為了留下來才如此說。
“是真的！我剛剛已經聽那群小兵說過他們的症狀了，以前我們村裏的人也生過這樣的病，後來也都治好了呢！”聞心攸沒法說出自己的出處，隻能騙他們說是老家。
“你也隻是聽他們說症狀，又怎麽判定他們得的就是那樣的病？”莫離懷疑道。
“所以隻要讓我看一眼他們便可知道是與不是了！王爺，你就讓我看一眼！就一眼！我一定會很小心的，你可以讓秋太醫跟著我，不會有事的！”聞心攸拉著宇文澈的衣角用可憐巴巴的眼神請求道。
宇文澈有些猶豫，見聞心攸如此請求自己，於心不忍：“好吧，但是如果你發現不是你所知道的那種病症，你必須聽我的話立馬回去。”宇文澈摸了摸聞心攸的頭，一臉寵溺。
聞心攸見宇文澈終於答應自己，開心的跳起來抱住了宇文澈，莫離氣的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