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宇文琉璃
莫離去調查宇文崇所抓之人是否是吳國太子吳越，和聞心攸約好中午在城外的竹屋見麵，聞心攸風塵仆仆趕回來的時候，莫離已經在裏屋等著了。
莫離見聞心攸狼狽的樣子：“才回來，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聞心攸尷尬一笑，簡單整理了一下就坐在桌前忙問：“怎麽樣，那人可是吳越？”
莫離見聞心攸不答也沒有興趣追問，搖搖頭：“正如我所猜測的，不過是頂罪的羔羊罷了。”
聞心攸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宇文崇和宇文沛已經狼狽為奸了，接下來的案子隻怕更難查，你那邊可有什麽線索。”莫離試探道。
“我本來是想去看看有沒有線索的，可是……”聞心攸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禁語塞。
“你回過王府了？”莫離猜測聞心攸昨日和她分別後就回了王府，所以今遲遲才到。
“這都不重要了，對了，吳越曾說過，大將軍打完勝仗後又去了吳國，才留下了詔令，但是王爺說大將軍打完勝仗後並未離開過京都，你說是不是有人冒充大將軍？”聞心攸對莫離說出了自己心中大膽的猜測。
“大將軍打完勝仗後去吳國？這不可能的，那時候我已經記事了，並沒有此事。”莫離回憶道。
“是啊，王爺，也這麽說，所以我才大膽猜測。”聞心攸推理著，那一瞬間仿佛自己是神探狄仁傑，又好像名偵探柯南般酷炫。
莫離看著眼前的聞心攸，不曾想聞心攸除了鬼點子，還有這破案的能耐，甚覺這聞心攸不簡單，等查清案子之後斷不能留，於是繼續發問道：“那依你看，會是誰冒充大將軍？”
“要我說，八成就是那個……”聞心攸撇了一眼莫離，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其實我也不確定，都是猜測……猜測。”
莫離看著這聞心攸分明是有話，但是偏不告訴自己，看來這聞心攸對自己還是有所防備，於是莫離也不再追問，隻待後麵再觀察觀察這聞心攸玩的是什麽把戲。
“許是聞九言？”莫離試探聞心攸道。
“差不多吧，你跟王爺搜集了他那麽久的證據，不就是懷疑此事跟他有關，莫離，你本是這麽大，比我強多了，不如你去查查，大將軍打完勝仗那段期間，聞九言身在何處？”聞心攸恭維的看著莫離。
莫離瞧著聞心攸明明就是故意奉承自己，但是有點線索她也是要抓緊追查，三月之期轉眼即到了：“不必如此奉承我，我自會去查，你有什麽線索再通知於我。”
“好的。”聞心攸假意歡送莫離離開，隨後自己坐下來，仔細理了頭緒：“這聞九言真是壞得透頂了，不過如果真是聞九言冒充大將軍，那他是怎麽離開邊境去到吳國呢，又是怎麽拿假詔書掉包大將軍的真詔書送去了吳國，這當中真是有好多奇怪的地方，除非……”聞心攸理了理頭緒，“除非後麵還有更大的官，聞九言身居高位，比他還大的隻剩皇上皇後了，宇文海對宇文澈寵愛非常，不可能是他，所以隻能是……”
聞心攸用力的敲了敲腦袋：“天哪，我怎麽會這麽聰明，就是這樣，所以王爺苦尋聞九言的證據無果，其實幕後的黑手隱藏的太深了吧。”
聞心攸再一想，突然又十分惆悵：“是聞九言還好辦，此人位高權重，我想搜集證據，隻怕是難上加難了，這可怎麽好。”
苦想無果，聞心攸隻得硬著頭皮去拜訪柏原和蕭素素了，前幾日不告而別，這下又要厚著臉皮回去，當真也是十分尷尬了，但是又沒有別的辦法。
聞心攸在太傅府門前踱步，走來又走去，下人們看到了通知了蕭素素，蕭素素跑出來叫住了聞心攸：“心攸！你終於回來了，都快急死我了。”
蕭素素拉著聞心攸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見沒有受什麽傷，這才安心：“走，快跟我進去，我讓廚房給你做好吃的。”
聞心攸被拉著進去，邊問：“柏原呢？”
“他上朝還沒回來呢，一會就回來了，他要是知道你回來了，要高興壞了，我這就派人去宮門口等他，告訴他這個消息。”蕭素素忙吩咐人下去，“快告訴我，這幾日你都去哪裏了，留了封信就這樣走了，真的是有夠狠心的。”
“對不起，我……”聞心攸尷尬的不知道從何說起，總不能說自己要離開，結果被莫離抓走了。
“算了算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要不要我通知王爺，王爺這幾日生病了在府中休養呢。”蕭素素擔憂道。
“王爺生病了？這麽多人照顧他為何還會生病。”聞心攸著急道。
“你看你，明明還很關心他，聽說是前些日子淋了雨，受了風寒了，秋太醫已經看過了，開了方子正在服藥調養呢。”蕭素素瞧著聞心攸關切的神情，“不然你回去看看王爺吧。”
“沒有這個必要了，王爺並不想見到我吧，有水仙姑娘照顧他便足夠了。”聞心攸低垂著眼簾，心中隱隱作痛。
蕭素素見聞九言情緒低下，差點就把宇文澈趕她走的真相說出來，正好柏原下朝回來，打斷了蕭素素，柏原使了個顏色，蕭素素才停住了嘴。
聞心攸並沒有多疑，看到柏原回來也是十分高興：“柏原，我今日來是有事求你。”
柏原忙道：“心攸有話直說，就算沒有王爺的關係，我也早已把你視作知己好友，你的事情我和素素都會全力去幫的。”
蕭素素也連連點頭。
“如此便謝謝你們了。”聞心攸堅定請求道，“請你想辦法送我入宮，最好是能在皇後的延坤宮，做丫鬟婢女都沒有關係。”
“什麽？你瘋了吧，就算宇文澈對不起你，你也不能如此折磨自己啊。”蕭素素勸聞心攸。
“不是的，我有要緊事要辦，柏原，你幫幫我。”聞心攸看著柏原，見柏原麵露難色，便給柏原跪下了。
“心攸，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柏原和蕭素素忙要扶聞心攸起身，聞心攸卻不起。
“除非你答應我，否則我是不會起來的。”聞心攸再一次懇求著，眼神堅定如鐵，“柏原，我從來沒有求過你們什麽事，這一次，你一定要幫幫我。”
“不是我不答應你，這宮中不比宮外自由，言行舉止不能有半分錯漏，更何況還是皇後的延坤宮，我怕你進宮之後凶多吉少啊。”柏原好言相勸。
“我不怕的。”聞心攸望著柏原。
“心攸，你說你要是想折磨自己，在太傅府做丫鬟婢女也是一樣的，何故想不開呢，雖說大家都說皇後仁德，可我皇兄說了，能在後宮生存的女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蕭素素勸說著，聞心攸卻不為所動的看著柏原。
“你先起來。”柏原十分為難，再次伸手要扶。
聞心攸卻躲閃：“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柏原沒有辦法，看聞心攸如此固執，隻好答應：“好好好，我答應你，但是你要容我想想，怎麽把你送進去。”
見柏原答應，聞心攸才麵露喜色起身。
蕭素素用力的拍了拍柏原胸口：“你這個老頑固太傅，你怎麽能答應她呢，這不是把她送入虎口嗎？”
聞心攸拉著蕭素素：“你們相信我，等我事情辦完一定會全身而退的。”
“那你要告訴我們你要去做什麽，我們也好有個照應啊。”蕭素素擔憂著對聞心攸說。
“素素，你放心吧，如果有需要我一定會告訴你們的。”聞心攸心中感謝還能有蕭素素這個朋友才關心自己，過去采菊也是如此真心對待自己，沒想到最後卻不得好死，想必是采菊救了素素，素素便替采菊對自己好吧，聞心攸想著不禁黯然神傷。
“對了，這件事就不要告訴王爺了。”聞心攸請求道。
柏原看了一眼聞心攸，語重心長道：“好吧。”
柏原打聽了許久，找不到機會將聞心攸安排去延坤宮，但是聽聞皇後的小公主宇文琉璃今日在找教習，柏原心想，如果聞心攸可以跟著宇文琉璃，自己也能照拂一點，而且宇文琉璃的靈秀殿離皇後居所不遠，又不必日日在皇後眼皮子底下，也安全些，便向小公主舉薦聞心攸。
宇文琉璃貪玩好動，十分調皮，和聞心攸初次見麵就戲弄聞心攸：“太傅，學生瞧這個婢女十分蠢笨，當真能教我蹴鞠？”
“那是自然，不然你可以試試她。”柏原道。
宇文琉璃和幾個夥伴和聞心攸對局，沒幾下便被聞心攸收服了。
“琉璃，你答應太傅的話可要做到哦。”柏原笑道。
“既然如此，看在太傅的麵子上，那學生我就收下這人了。”宇文琉璃答應道，“即日起你就去我的靈秀殿，不過你要記著，千萬別亂跑，否則被母後看到了責罵你我可救不了你。”
聞心攸和柏原相視一笑，便隨著宇文琉璃回靈秀殿了，靈秀殿在延坤宮內的側殿，此處正好可觀察到皇後的一舉一動，還不用日日在皇後眼皮子底下，甚好。
幾日下來，聞心攸時常偷偷觀察皇後的正殿，卻沒有什麽異樣，聞心攸心想，難道是自己想錯了猜錯了，不禁開始懷疑自己。
聞心攸躲在柱子後麵，看到陪琉璃公主蹴鞠的時間快到了，正準備離開，突然瞧見聞九言進延坤宮，聞心攸感覺躲好，生怕被發現，心想：“這老狐狸總算出現了。”
聞九言進延坤宮正殿之後，皇後便屏退左右，關了門：“這是有什麽秘密搞得如此神秘，可惜自己進不去，也聽不到。”
“聞教習！你為何鬼鬼祟祟躲在這裏，在偷看什麽呢？”宇文琉璃突然出現在柱子後麵，拍了拍聞心攸的後背，著實嚇了聞心攸一大跳。
“公主，你怎會在此？”聞心攸心虛的看了看四周，所幸沒有其他人。
“我要去蹴鞠場路過，瞧見你在這，便叫你一同前去啊，走吧。”宇文琉璃並沒有多想，“聞教習，你是不是沒有見過母後，想看看母後長什麽樣啊，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母後雖然溫柔賢良，但是對我可是嚴厲了，老是罵我不學無術，你要是被她抓到，肯定要挨罵的。”
聞心攸聽宇文琉璃如此說，心中竟有些感動，皇後的城府如此深，生的小公主卻如此善良天真，一點不像親生女兒呢，便笑著附和道：“是，謝謝公主，我記住了。”
聞心攸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感覺真相就在裏麵，得另外再找機會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