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夜探聞府

  莫離隨著宇文崇到了聞府作客,宇文沛和聞知畫父女倆忌諱莫離曾經是宇文澈身邊的人,信不過莫離,便支開莫離到院子裏守著,莫離無奈隻好照做。


  莫離在院子裏踱步,瞧見這聞府富麗堂皇,宛如皇宮一般奢華,隨便一根柱子都是上好的香木,桌椅石凳也是最頂尖的大理石,莫離心想,聞九言這老賊一定貪了不少銀兩。


  莫離逛遍了整個聞府,卻沒有瞧見什麽異樣,唯有聞九言的書房有親兵把守,不讓觀看,莫離心想許是裏麵有什麽重要物件,準備夜探聞府。


  宇文玦按照啞女的方子,將方子上的藥材一一收集齊,唯獨隻差一樣雪山幽蓮,四處詢問重金懸賞都不得。


  宇文玦詢問啞女:“少了這一味雪山幽蓮會如何?是否會影響藥效?”


  啞女道:“那是自然,你所找的所有藥材都是外浴的,唯獨這一樣是內服的,如果沒有這一樣,縱然有再多的藥材都回天乏術。”


  “隻是這雪山幽蓮實在難尋,我訪遍整個京都,甚至是宮內的尚藥局都讓秋太醫找過了都沒有。這可如何是好?”宇文玦著急道。


  “這雪山幽蓮可是來自天山?”宇文澈剛好過來聽見宇文玦和啞女的對話。


  啞女道:“正是!”


  “本王知道何處有!”宇文澈看著宇文玦和啞女欣喜道,“隻是有些難度。”


  “五弟,你莫不是要去爬天山,這可萬萬不可,要去也是我替你去!”宇文玦拍了拍宇文澈的肩膀,著急著就要走。


  宇文澈攔住了宇文玦:“什麽爬天山,也虧你想的出來。二哥,難道你忘了,去年父皇壽宴上有藩國進獻了一朵雪山幽蓮,而後,太子大婚,父皇便將這雪山幽蓮贈與了太子和太子妃。”


  “什麽?太子和太子妃,找他們要還不如去爬天山呢。”宇文玦垂頭喪氣。


  “我們自然不是找他要,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借來,便可。”宇文澈笑著說。


  “你的意思是……偷?”宇文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宇文澈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不過倒也是,為了救心攸,有什麽不可以呢,“那這雪山幽蓮他們會放在何處?”


  “聞府!據說這雪山幽蓮性極寒,需要存放在及其寒冷的地方,去年年底,聞丞相特地興修冰窖,我猜大抵就是為了存放這雪山幽蓮,待我今夜去查探一番。”宇文澈說道。


  “不可!五弟,還是我去吧,你現在和聞九言的關係所有人都知道,萬一失手,那豈不是……”宇文玦勸道。


  “是啊,王爺,您還是讓二殿下去吧,萬一失手,您也可以想法子救他,如果您失手,聞姑娘怎麽辦,誰替梅妃娘娘報仇,替楊將軍洗清冤屈?”啞女也跟著相勸。


  宇文澈想著母妃的大仇和楊家的清白,隻好答應,囑咐道:“那你千萬小心,如果不成,就立刻離開,我們再另尋機會。”


  宇文玦應允。


  夜裏,宇文玦一身黑衣,潛入聞府,也被聞府的富麗堂皇驚豔到了,來不及欣賞,宇文玦開始尋找冰窖所在。

  莫離隨後也潛入聞府,直奔書房,躲在屋頂瓦後,莫離偷偷掀開一片瓦,瞧見聞九言查看幾封書信,隨後放入桌底,而後才熄燈離開,鎖好了書房房門。


  莫離看聞九言走遠,才利用繩索從屋頂小心翼翼下去,但是找遍了桌底都沒有發現書信,莫離心想,莫不是有暗格,於是仔細的摸著桌子的邊緣和每一個角落,突然摸到一塊突起的木頭,莫離輕輕一按,果然桌底彈出一個暗門,裏麵放著不少書信。


  莫離正準備看信,由於屋內太過昏暗,莫離隻借著月光瞧見並不是本國字體,再看暗格裏還有些許賬簿,便也不細看,都放在包袱裏,準備回去再慢慢看。


  莫離原路返回,誰料繩子稱重不夠,勾動了瓦片,發出聲響,引來聞九言的親兵注意,莫離隻好立刻飛升而出,找尋機會逃跑。


  莫離被兵士追到後院,宇文玦正在此處找冰窖沒有找到十分苦惱,見到一堆人從這邊跑過來,便立馬躲了起來。心想:“這聞府的牆上莫不是長了眼睛,我這麽小心還有人發現,還這麽多人,天啊,這下完蛋了,五弟,救命啊!”


  沒想到眼前越過一個黑衣女子,宇文玦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除了自己以為還有人夜闖丞相府,難道她也是來盜取雪蓮的?

  莫離見麵前無路,準備翻牆而過,卻被人捂嘴躲在一個角落裏:“別出聲!”


  “你是誰?”莫離撥開宇文玦的手。


  “救你的人,別說話!”宇文玦小聲提醒道。


  追捕的人以為莫離翻牆跑了,便追了出去,宇文玦和莫離這才出來。


  “你是誰?竟敢夜闖聞府,不要命啦?”宇文玦調侃道。


  莫離並不與宇文玦多言語,總覺得身上有股怪味兒:“什麽味道?”


  “哦,大概是那狗洞的味道吧。”宇文玦笑了笑。


  “什麽,你居然拉我鑽狗洞,你看我不殺了你!”莫離氣憤道。


  宇文玦立馬認慫:“你真是忘恩負義,我方才才救了你!”


  莫離一想也罷,現如今應當趕緊把這些東西帶出去,不要和宇文玦浪費時間,便轉身要走。


  “別走啊,我看你對這裏很熟悉,幫我找個地方,我就當你報了剛才的救命之恩了。”宇文玦拉住莫離不讓莫離離開。


  “你!”莫離心想,要盡快擺脫這個難纏的男子,便忍氣答應:“好吧,說吧,你要去哪裏?”


  “冰窖!”宇文玦笑道。


  “冰窖?你有毛病吧,你這個小毛賊,人家都是往庫房去,你卻要去冰窖。”莫離不解,“走吧,那邊。”


  二人小心的潛入,原來這冰窖竟修在聞府的竹林之中,如若不是莫離今日無聊兜了一圈,也不會知道這冰窖這般隱秘。


  莫離將宇文玦帶到門口,便要走,卻被宇文玦死死拉住:“你陪我下去,我就取個東西,很快的。”


  莫離無奈隻好答應。


  宇文玦和莫離下到冰窖,見冰窖中有一冰柱,冰柱之中凍著雪山幽蓮,宇文玦眼睛都亮了,這和啞女描述的一模一樣:“太好了,我終於可以救她了!”

  莫離一看,原來是一個要盜取藥草救人的,難怪如此不同,但是這雪蓮整株都凍災冰塊裏,冰柱又連接了冰窖的窖頂和窖底,這要如何取出,便對宇文玦道:“別高興了,這個壓根兒就取不出來。”


  “不會的,我有辦法!”宇文玦說著竟脫起了衣服。


  莫離忙遮住了眼睛背過身去:“你這是做什麽?”


  宇文玦竟然光著上身抱住了冰柱:“聽說過臥冰求鯉嗎,我這叫暖冰求蓮。”


  宇文玦抱著冰柱,臉色紫青,臉上還笑的很開心,莫離隻道:“真是個傻子,隻怕你還沒將這冰融化已經凍成一具屍體了,是何人如此重要,竟值得你如此。”


  宇文玦沒有應答,看到冰還是融化了些許,又轉身用後背摩擦,後背凍麻了再用胸膛,如此交替反複。


  莫離不禁有些不忍,便放下了包袱取出小刀幫宇文玦將一些小的碎冰劃掉,如此也能快些,自己也可以早點離開。


  差不多一兩個時辰過去,終於化掉了一小半的冰柱,宇文玦取出了雪蓮,還有一小半的冰柱可以支撐冰窖不至於坍塌,宇文玦歡喜的不行,卻凍的有些挪不動步子,莫離隻好拿著兩個包袱攙著宇文玦往外走。


  兩人剛出聞府,卻遇上從府外追捕無果的兵士,隻好躲在牆角,兵士走後才出來兵分兩路各自離開。


  “快走吧!”莫離將一個包袱扔給了宇文玦,自己拿著另一個包袱離開了。


  宇文玦看著莫離離去的背影,總覺得這個背影在哪裏看過,但是又想不起來,便也立馬抱著包袱回府去了。


  宇文澈和聞心攸見宇文玦遲遲不歸,十分擔心,見到宇文玦身體僵硬的回來,忙問:“二哥,你這是怎麽了,可是哪裏受傷了?”


  “無礙,雪蓮……”宇文玦顫抖著把包袱遞給宇文澈,“心攸,我拿到了,你的腿終於可以痊愈了。”


  宇文澈立馬扶宇文玦在一旁坐下,摸到宇文玦雙手十分冰冷:“你的手腳怎會如此冰冷?”


  “隻是在冰窖待的久了些,沒事的,二哥又不是那小女子,哪裏會那麽金貴。”宇文玦強撐凍僵的臉部笑了笑。


  “快煮完熱湯來!”宇文澈忙吩咐下去。


  聞心攸看在眼裏感動在心裏。


  宇文澈打開了包袱欲查看雪蓮,卻被眼前的東西著實驚到了:“二哥,這不是雪蓮,這是什麽?”


  “怎麽可能,我明明取了雪蓮親手放進包袱裏。”宇文玦看到包袱裏竟然全是書信賬目,突然想起方才那黑衣女子也背了個包袱,“壞了,難道拿錯包袱了!”


  “二哥,方才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宇文澈沒閑暇理會書信,忙追問宇文玦。


  “我在聞府遇到一個夜闖聞府的姑娘,她當時也背了一個包袱,我這就去換回來。”宇文玦著急著要起身,但是腿實在太麻站不起來。

  聞心攸拿起一看,竟全是聞九言和皇後以及一些看不懂的文字,還有聞九言的賬簿,興奮喊道:“阿澈,你快看,這些東西可比雪蓮名貴多了!”


  宇文澈這才注意到書信,聞心攸遞了一封給宇文澈,宇文澈看的瞳孔都放大了:“這是……這是……”


  “二哥,你方才遇到的究竟是何人?”宇文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苦尋多年的證據如今竟主動送上門來。


  “這是何物?”宇文玦一頭霧水接過信看了一眼,“聞九言和母後的書信?”


  “太好了,阿澈,有這些東西加上啞女的證詞,我們便可以證明楊威將軍的清白了。”


  “隻是……隻是這些信,我實在不知是何內容。”宇文澈挑出了幾封聞九言和吳國之間來往的信件。


  “要是吳越在就好了,他一定看得懂。”聞心攸感慨道,隨後瞥了一眼宇文澈,看到宇文澈神情有異,知道自己不該多嘴。


  “可是心攸的雪蓮……”宇文玦擔憂道,雖然這些信很重要,可是聞心攸的腿也很重要。


  “你仔細想想,你今晚遇到的女子是什麽人?”宇文澈催促道。


  “不可!阿澈,這些東西太重要了,你不能拿出去交換!我這腿我早已習慣了,真的不要緊的。”聞心攸知道要宇文澈在她和報仇之間選擇,實在太難為宇文澈了。


  “那女子的身形我看著十分眼熟,但是實在不知是誰,想必她丟了這些東西比我門還著急,不如我們就等她自己上門?”宇文玦提議道。


  宇文玦看著信,再看看聞心攸,這二者實在太難抉擇,隻好先聽從宇文玦的建議。


  莫離回了崇王府發現自己帶的竟是方才那個男子的雪蓮,也一下慌了神,但隨即鎮定下來,心想:“這麽重要的東西落在他人手裏,萬一被人拿回去聞府邀賞,聞九言一定會銷毀這些東西,方才那男子看著重情重義,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當務之急,就是找出那個男子,再用雪蓮換回信件。”


  莫離細細回憶那男子容貌,似是在哪裏見過,亦或者是跟某個人長得很像,莫離再一想,男子脫掉的外衣掉落了一塊玉佩,上麵鑲刻的圖案,自己瞟了一眼,現在回想起來,似是……九龍紋!


  莫離拍桌而起:“此人莫非也是皇室之人。”莫離記得過去服侍宇文澈就有這樣類似的玉佩,宇文崇身上似乎也有,隻是圖案都十分不同,宇文沛更加不可能,他日夜來去聞府自如,如何會不知冰窖在何處,那除去宇文澈、宇文崇和宇文沛,會是誰?


  “宇文玦!”莫離輕輕念出了名字,“一定是他!他不是在澈王府,為何要去聞府盜取雪蓮……”


  莫離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但直覺告訴她一定是宇文玦,莫離心想這書信放在宇文玦那裏應該短時間也不會出什麽大事,自己本來也是要將書信給宇文澈的,隻是如此,她便沒有借口單獨約見宇文澈了,但是為安全起見,莫離準備明日單獨約宇文玦出來確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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