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宇文崇免死
宗人府的大門被打開，一抹亮白射進了府內，正中宇文崇的身上，宇文崇有些訝異的回過神來。
門口站著兩個身影，瞬間擋住了光亮，好似將希望的光明都遮掉一樣。
“父皇！”來者正是宇文海和李公公，宇文崇自知有罪，急忙踉踉蹌蹌的下跪，他的形象幾位落魄，鬢發落下了幾縷，宇文海看著皺起了眉頭。
“父皇，兒臣知錯了求您寬恕兒臣。”宇文崇不再辯解，他知道宇文海已經認定了他就是叛國賊，索性也光明正大的承認了，隻希望自己日後能饒不死。
“寬恕？”宇文海饒有品味這句話，冷然笑道：“作惡多端，傷天害理，裏通外國，刺殺兄弟，這些罪證加起來，你是要朕寬恕你哪一條？”
李公公緊張的看著兩位父子的對話，方才宇文海說的沒有一句是假，恐怕宇文崇這次真的死罪難逃了。
“父皇，做這些事都是兒臣糊塗了，兒臣這樣做是有緣由的，但這樣的緣由兒臣一直不敢講，隻怕父皇您會覺得是荒唐。”
“你能有什麽緣由？”宇文海厲聲道，“你的緣由不過是想謀殺朕死，好早日代替當上一國儲君，這就是荒唐，沒什麽不對。”
“不，不是這個！”宇文崇突然痛哭流涕的往前蹭了幾步，抱住了宇文海的大腿，這與往日反差極大的形象讓宇文海有些震然。
宇文崇……是從不哭的，即使是小時候做錯事，被挨打受罵，嚴法懲治，他也沒哭過一句，當時宇文海還覺得他這性子與宇文澈一樣，都是倔驢子。
“不是這個，那是什麽？你倒是給朕說個明白！”
宇文海聲色厲俱道，他神態一變，示意李公公拿出一樣東西，吊晃在了宇文崇麵前，正室那塊他找了好幾日，失蹤的白龍玉佩。
宇文崇有些訝異，這塊玉佩居然會在宇文海手裏，明明李公公說過從未在養心殿內看過的。
“以上罪責，再加一等，你綁架王妃送到元國，就是為了給朕製造澈兒順利救出，是與敵國共謀的戲碼，你還真是栽贓不成，留下把柄，簡直是害人害己。”
宇文海解釋玉佩到手的來龍去脈，宇文崇眼珠子一轉，似乎明白了這是宇文澈故意製造子虛烏有事情陷害他。
他如今想解釋也隻是力量薄弱，宇文海根本不會相信他，畢竟已經認定他是一個無惡不作的魔鬼，隻好認栽了這樁誣賴。
“父皇，兒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您在意我，是您一直以來都忽略了兒臣，隻重視五弟，兒臣做出那麽多有功之事，都比不過五弟一件細微之事的褒揚，所以兒臣嫉妒了。”
宇文崇將這些日子在宗人府醞釀應對的話全部說了出來，仿佛有劇本似的，說的那般流利順口，真情實意，令人動容。
宇文海身子一怔，他從沒想過宇文崇有這樣的想法，他對自己的幾位皇子一直都是一視同仁，從他嘴裏蹦出來的居然是有偏私心。
宇文海沉了沉口氣道：“你說朕對澈兒有偏私心？簡直是一派胡言，人心雖然是偏的，但朕帶你們都是一樣的好，何來的區別對待，你倒是說說緣由從何說起？”
宇文崇不甘心的道出了緣由：“從小請最好的私塾老師給他，五弟對您頂嘴你也隻是動動怒，並沒有真正的冷落過他，就連此次我門都背上了“叛國賊”的罪名，您對他都是報以相信寬容，對我這是又打又斥責，還關在這終日不見光亮的宗人府內。”
“這些……等一切您都偏了私心。”宇文崇頓了頓神情，仿佛要把苦怨都吐盡般。
“我承認五弟是很優秀，但您為何就不能將心思放在我身上一些呢，我也是從小飽讀詩書，刻苦練功，但您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了五弟，就連我們同練功摔跤了，您也是第一個跑過去先扶起他，冷落一旁傷的更嚴重的我。”
“人人都說五弟聾啞，您不待見他，照我看來您那是表麵故作不待見，實際上卻關心的很，父皇，兒臣知道今日說的這些您可能都沒有印象，甚至從不曾放在心上過，但您體驗過被想力爭上遊卻被冷落的滋味嗎？那就是養在身邊卻拋在民間啊。”
最後一句，宇文崇幾乎是用呐喊的，他的真情流露，他的不甘嫉妒全都表現了出來。
這些話太語重心長，讓宇文海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即便真如宇文崇所說的，他一直存有私心對待宇文澈，但那也是他對梅妃的愧疚，才會將功補過的過多彌補在宇文澈身上，哪知會被人過度曲解，甚至……釀成如今的大禍。
“崇兒……”
似乎有些動容，宇文海軟下態度來喊宇文崇的名字，他其實想明白了，就算是對梅妃有愧，也不應該冷落其他皇子來作為補償。
宇文崇能有這樣的叛國之心，他也有責任在身，確實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才會讓他變得如此極端。
“父皇！”
宇文崇喊道，眼睛盯著宇文海手上拿著的白龍玉佩，他堆積了感情道：“您知道，兒臣將這塊白龍玉佩弄丟後，動用了整個崇德殿的侍衛上下翻找，還特意去問李公公曾不曾落在了養心殿中。”
“這塊玉佩是您賞給我的，兒臣視若珍寶，一直不敢丟失，極力尋找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做了虧心事怕被人撿起留作物證，而是在意這東西，因為是父皇賞賜給兒臣的，猶如受到重視般，兒臣怕丟了您會生氣，一直都茶飯不思，以青佩做代替才能欣慰不少，哪想著這麽有緣，到頭來居然是落到了父皇您的手中。”
宇文海拿著玉佩深思了半天，他看向了李公公一眼，得到了確有尋找的示意後，便沉默了。